179：闯城关（一）

夜晚出奇的平静，疲惫的人们只把饭碗一丢便陷入梦乡。唯有金陵四方城关高高悬浮着灯笼，城关里外又是两种景象，与城里的平静不同，外面聚散这大批游民，他们都在等天明后进城。

四方城关各有两个排的护军来回巡逻，脚步声与外面喧哗声交织一处也各自明白。月亮在黑白相间的云彩里游移，大地上昏昏暗暗。

总有几个城里的夜归人享不得安静，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寻寻觅觅，有其中些或醉酒或流浪全无目的。而有些则是心中有日月，脑中有古今，在夜色朦朦中找寻灵感、黑漆漆中发现时机。而苗水南与向学大晚上闲得压马路的人属于后者，而四方城关从哪关走需要考究。

在军管区上川猛夫陷入大包数据之中，数据来源有1号即日抵达金陵，板上订钉大记事集庆门讲演的安保属于他负责，讲演会场布置及内容策划由杨群负责；向学在风月楼屠灭吴禹，而后苗水南也在事发后同时消失，信件来往中发现101属“秋霞”代号行动；在此期间突然离岗不止他们，还有包括军阀和其他势力过来的人。

这些消失的人会带来消失的危险，为了这些事情操碎了心。

十指穿插在黑发中，指尖与指甲倒梳装头皮，那种肆无忌惮的痛痒让自己深陷，继续梳妆至抓狂地步。啊呀呀呀，人间不值得！

闲散而带着睡意的脚步，飘忽还安放疲倦的眼神，守卫在东北面城关的高灯下毫无战意的走动着。

“嘿，说你呢。喝醉了别瞎逛，快走。”东北城关正对口街道守卫呵斥走了位买醉之人，这已经是今夜轰走第四个人，和往常一样都司空见惯了。

然，今夜才轰走一枚醉汉，又来游吟醉鬼。只见脚步交叉犹如系蝴蝶鞋带般，酒气呈周身三米辐射圈，饶有雅兴吞吐吟诗，宛若游吟诗人只贪今生逍遥。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语气前句拖带音长，后句提高音量并收尾提气配合举手抓天动作。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边吟唱边转圈，引得守卫看见催促离开，听诗句中多了和音部分，“走走走，快滚。”

“马作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全不顾守卫警告，自顾自地走近前去，嚯，这是从酒池子刚捞出来吧。

热心肠递酒出去邀共饮，守卫枪托招呼下，小腹一击被打猫着腰感觉腹中霹雳滚滚，后背再挨实枪托重击，腿脚本来酒后酸软无力，整个扑到在地。这时候耳边才清晰守卫教训他的言辞：“酒疯子，大夜晚乱爬祖坟去吧……”

“呕~”醉汉撑起身子，右手还紧紧握着酒壶，酒水和同胃中未完全发酵食物呕吐出，噼噼啪啪打在地面上，立刻散发出带腥味气息，惹得守卫纷纷掩鼻而退。

“什么玩意儿，叽哩咕嘟都说的啥。赶快走，再不走打死你！”几个狂得没边小兵教训醉汉后又言语打压，尽占意气。

守卫打骂痛快，醉汉识趣遁走！

呕吐物地面滩成片，东北城关高灯映射下像极一面铜镜。衔接那头是睡眠的街道，时而四方镂花窗口燃亮起橘黄色灯光，续而又灭了沉浸在夜色朦朦中，那是人们起床点灯后又温床吹熄灯芯留下的灯火闪烁。

一天不知道打发多少人，又有大把时间就聊这些没礼貌的闯关者。卷起支旱烟互相借火冒上阵子，“讲真，我有时候还挺羡慕这些乱走城关的，酒肉好伙食都到迷醉地步，奢侈、太过分的奢侈。”

“可不嘛，好酒好肉后还来这显摆，这种人以后来一个碾打个，来一群碾打一群。”同值岗守卫应答道。

“噔噔噔噔……”铁棒在青石路上拖动的声音，声源处轮廓隐现人影，抽烟聊天守卫齐齐瞧过去究竟所谓何事。

的确是个人，一袭黑衣斗篷长袍背手拖着根半人高的铁棍，步伐稳健朝前走，朝城关这边走。再近些发现是蒙面人，来者绝非善类。

“别动……”三八大杆从单肩下挑支架胸前，黑衣斗篷依然大步向前，无视守卫警告。

“我叫你别动……”三八大杆枪栓一拉，子弹入膛。只需要再多一些些挑衅，子弹会喷薄出去。

“噔噔……”黑衣斗篷侧身就跑，铁棍在青石路面拖带的声音更急促。转眼消失在街巷中，铁棍拖带地面声音也渐变渐小，往前小时在远方了，应该那人拖着铁棍跑远了吧。

“汪汪……”深巷狗吠声与铁棍拖带地面声好似在一处协调着，还没来及反应看高空抛来一串杂物，其中有头还冒着火星。

“砰…噼啪…；砰…噼啪…”静静深夜突然这一声，把警觉身体都吓一哆嗦。拿着枪把守卫都震吓到，这是那个缺德主乱扔东西，大半夜放鞭炮吓到我们这几个兄弟小心脏，街坊邻居都熟睡呢，还有没有点公德心喇。

黑衣斗篷出现了，从方才消失街巷中冲出来，手中那根铁棍横拿胸前。

唉，不对。

刚刚渐变渐小的铁棍拖带声另有其人，现在显然不是思考的时候。鞭炮落地恰好掉入那坨醉汉呕吐物中，前几声爆炸吓小了胆，鞭炮四溅的呕吐物四溅开，瞬间守卫感觉脸部手背等露肉地方有凉凉感觉。

我，特么的。恶心死啦！

黑衣斗篷不止一个，两个从两边街角冲出，急速奔袭过来。冷酷的冲锋前来，眼看越发接近。而这边守卫被无关痛痒的爆炸催带起小湿点捉弄，之所以这样在意是还没有感受到威胁，二者相权取其轻，冲过来这两人要是知道他们之前阅历，估计前面有粪坑也比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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