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秋霞行动

他没想待在这个地方这么久远的，抬望眼四方城关厚实又黑灰的墙体，留下许多深浅不一凹槽，条条沟壑犹如庄稼汉粗长的抬头纹，随着年岁流转而增多纵深。

墙壁用手触摸那种刺痛感立刻由指尖导入后脑勺，风雨阳光历年腐蚀颗粒剥离其中膨胀角质，留下结晶尖锐凸起。只眼看已经失去了自豪的切面平整，几只哨兵蚂蚁两个触角不间歇敲打砖石，感应自己敲击后回馈纹路。

“啪”满是老茧手掌拍在城墙上，那只探路蚂蚁被碾压在巨力之中。而这位无意落掌者只因为鞋子脚趾处开洞心疼扶墙一看，被按压墙壁蚂蚁在松手瞬间坠落，压在草叶上让其为之一颤，早晨有过类似现象在破晓时分早垂垂草间露珠落地也发生过。

显然这只蚂蚁被草叶弹起后回神，触角和四肢扭动找到最佳平衡点稳稳落地。

我们看一眼就能知晓这个汉子使我们很熟悉朋友——向学。

头发凌乱结成麻绳乱垂眼帘前，想必太多头油所致。稀疏胡须满散上唇和下巴面子上，宽松长袍镶嵌几大块不映衬颜色补丁，腰间麻神单头活结束着。裤脚卷起三折露出脚踝，单布鞋正如上面介绍脚趾处破洞了！几时没见突然这样尊容出现，冷眼世人肯定打心里数落过他多少次。

瞧，现在那出息！

从四方城关东北一隅出走不容易，进出人员一一盘查，从手掌到脚掌细看是否有茧子，苗水南和其他重要通缉犯肖像还粘贴墙壁。我们细数向学经历不乏大记事，因为特殊身份从而隐藏自己，不成名而做事是明智选择。

“手摊开，鞋脱掉……”守卫对着他说，面无表情连双眸都透着冰冷。

手掌脏黑若鳞片，沿着皮肤纹路开口，手心老茧是老庄稼汉才有的那种。脚掌更是如此，自带黑色袜子套。

整个人表现出市井气息，看见当兵都要毕恭毕敬，守卫说话不身体哆嗦显得对方威严还过时。

“过过过……”

城郊外同时排长队等待进城关，荷枪实弹几个大兵来回走动维持城关外围秩序。长队伍乌泱泱延后超百米路，脚尖顶着前面人脚跟，随着出现一点空隙摇动身体保持最贴近距离，他们知道掉队意味着什么，城关在前只见长长队伍摇摇晃晃蠕动着。

“里面都反天了，乱七八糟还进去，垃圾地方可别进啦，有多远走多远吧！”走出城关的人口中念叨着，他们说的当然是那些要进城者。

“这外面快连树皮都没得吃，还往城外跑，脑子是不是瓦特了，真当没吃苦过！”排队进城关者疑惑看着那些拖包袱出关人。

生活中这样相互鄙视太多太多，相互羡慕太少太少了，年岁越大越少……

出走东北一隅城关后向学还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在河边趴着吃凉水到饱。整天只吃个窝窝头还狼吞虎咽下去，当时吃速度太快还坐着对天空打隔，现在寻到水源再多喝些能涨肚子。

苗水南正不远处等着他，过着同样颠沛流离自己找吃食生活，时刻惦记任务。秋霞行动计划在他们实施中像影子跟随着，尽管现在与信件指导目的有所偏离，顺道与这位负责金陵1号安大作手决胜看来也避免不了。

上川猛夫布局完集庆门讲演安防后，每天就处理各条线报传上来的消息，内心石头依然没有着落。金陵安防布局再好可是1号还未回归，这一切都要怪杨群那个小老头，早早传播消息搞得草木皆兵。

自上次知道101属信件后更加焦虑，兵法中有“半渡而击”这封信件正中要害，与无锡、常州、江阴布局截击1号，真如此鞭长莫及。

思前想后密电上海接洽处，水路、陆路两条计划继续做计划执行，1号回归派遣日方空军护送回归。加之一路平原过处都在军方控制中，空中谁还可阻拦。

苗水南在不断释放要截击1号信息一直在金陵附近兜圈子，每天打探城中消息发现集庆门安防布局依然金罗密布进行着，杨群在外交场合不止一次明确表示：1号会近期回归。

军人直觉告诉他，这次回归大事记势不可挡，主场控制权依然在他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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