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天黑，请闭眼（其二）

你不紧张谁在紧张？你不害怕谁在害怕？这是很考究的问题！

鸦雀在这片山地升腾出萧杀之气惊吓飞走，还在古松上那只孤鸦“噼噼啪啪”扑腾翅膀飞走，孤独一声嘶哑叫唤好像是责怪同伴不等它，月亮依然还东斜天边挂着，清冷月光照山坡有高低正歪影子，就算这样你对着月亮看不会刺眼。没有温暖、没有能量，却是光明的月亮。

蓑衣毡帽加身向学心理还是激荡起伏，刚刚那番狠话说起来够劲，真要面对山地那人难免忐忑。扭腰听见骨头错位再回位声音，冬天空气钻进衣服裤子都让他不能瞬间冷静，并拢门牙张开上下唇猛吸空气，空气从牙缝进入口腔，牙龈感觉空气冰冷入口腔由脑袋传播肢干百骸，鸡皮疙瘩迅速起伏收拢，抖抖手臂准备好。

半夜乌鸦乱飞本不是好兆头，山坡来回渡脚人扣着步枪扳机左右四顾，心中警觉不正常。乌鸦可是死神使者，这是招人去地府，不管怎么样对不上暗号见人打死，不二话！

“咻~咻~”石子砸来，说来处山地人还真不是一般人，就接下来怎看也是二般、三般人。只见倒拿步枪用枪托格挡石子，立刻趴地上枪指着石子袭击方向，树丛中黑影闪过立刻发枪。

“砰~”枪火喷出，立马拉保险栓卡出弹壳二发子弹上膛。远处观戏鸦雀惊飞四座，无雅兴欣赏这潜伏游戏。

苗水南和几警卫见情况不妙，此地完暴露。令所有人分散后撤自己留守再观局势发展，枪声响后山地没有支援，能观察范围还是相对安，或许这里没有想象那么严密。

向学不玩躲猫猫游戏，试探后就林中发声，并不问候也不挑战而是读诗一首：

竹帛烟销帝业虚，

关河空锁祖龙居。

坑灰未冷山东乱，

刘项原来不读书。

“砰~砰~枪响两声，一声没入草堆，一声没入树干。上面那人说话，听言语的确日本人，人在激烈情绪和高压下会说出自己母语。蓑衣往右侧丢去，飘入那人视线射程之内就接受一枚子弹射击，就此时、就此刻向学左侧现身，也就是现身瞬间又不见踪影，趴地上移动。那人趴在山地高点如果不站起来是无法看见，也就是现在他处于视觉死角中，而向学却看得到。

别人看得到我看不到，这就有了顾虑；别人能一心只为青云志，我关心亲人、担心朋友、怕丢钱财、有辱人格，这就有了焦虑。怎么办！是冲出去与袭扰者举枪蹦擦还是坐以待毙？这样进退都可能死选择上好似没有抉择必要，雷同答案让人选择才是最容易处两难处境。

那么我们回到局势看情况，目前向学是攻方位，山地人是守方位；两人都在百米射程之内，一人居高临下视野开阔，一人暗中监视牢牢钉死，就目前情况看优势方是资源获取最少那人。

没有丝毫动静，敌人就在脚下却没有攻击，一刻钟安静连死亡倒计时都没有，后背冷汗冒过一茬。难道袭击人没有枪支，那我这样何必躲藏，那要是有又怎么办？

向学在下面匍匐几处都没有好直接攻上去路径，老师要活捉此人，只因为这地界这人或许是百事通，得此人口径能事半功倍。就目前局势僵持下去要增援到那么就前后被包抄，遁地无门。

一人想着速战速决，一人又害怕没有动静时间拖延。

枪尖对准山地人手肘，枪响带着嘶喊，这种痛楚绝对不是皮肉破洞，伤到骨头锥心之痛。那人右手躺血站起来拖枪反向跑，好机会！

拳头般石头砸中脚踝，褴参倒地。步枪还有上膛子弹看见移动影子就放枪，单手臂再上膛再准备举起枪再准备射击。脖子突然酸楚，随即眼圈发晕，月光从银白清霞变暗变黑。

回到聚集处已经同行伙伴早离去，剥开树皮留行字：“原路后退5公里碰头，此物销毁。”

暗骂这群人跑真快，老大重一人要背着跑5公里心中瞬间万马奔腾。后绑双手用树皮裹着衣物塞住口，防止途中醒来自己不设防被偷袭。

鼻吸口吐气，100来斤家伙背着奔跑，心中想“5公里，后退5公里是多远？”撑着膝盖看后面俘虏头像颗进霜降白菜，软绵无力。自己身高1.75正常一步距离在0.4-0.6米之间，那么走2步按1米算，走5公里需要走1万步，心想着又是万马奔腾。

1-2-3-4-5-6……500~511~511~509（数错，该死！）……1777-1778-1779……

“哎，老师。还没有走到1万步，你们都在这里。”找到组织，见大家手里都拿几件衣服问。

“这是程宝名小分队还有我们刚刚牺牲同志遗物，他们就地掩埋，衣物带回去立衣冠冢。”苗水南在他与敌人周旋时候安排众人找到掩埋小分队地方，取走外衣和帽子掩埋，刚牺牲战友也掩埋。向学本还有一肚子气，现在反生出几分敬意。“你完成任务，被这远路程还挺得住吗？”

“我~还行！”

“回营。”

这句“还行”让向学瞬间后悔，没有人帮他背俘虏，想想回去远途腿发软。揍跟前战友说：“这衣物代表牺牲战友身躯，很重要，要不给我拿！”

靠近警卫兵欣然同意把衣物给向学拿着，向学心里暗骂这不长见识大头兵，我意思是让你背人我拿衣物。倒好，现在衣物和人都自己一块负担。

直说是很没面子事情，“背不动啦，这家伙谁背下。”

招惹抱怨，有说谁叫你把他打晕，制服后绑着让走路不行？有说年纪轻轻背个人就腰腿不带劲，吃那些粗粮白搭……

苗水南一脸严肃说：“警戒四周，去帮忙。”其实按这个返回程度已经是脱离危险区，这句话先把众人从嬉笑中待会作战状态，处于战士会遵从命令，在一句帮忙温和命令让向学不至于累趴，众人轮流背俘虏会营地。

而天快亮，红晕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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