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春风楼

七日后，刘佳妙音的丧礼总算处理完，婉玥这才有得空的时间去处理自己那几间铺子上的事情。

月明楼茶园最近的声意有些下滑，婉玥很是忧心，半个月前王掌柜就托人传了话到五贝勒府来，说是月明楼茶园对面有人开了一家春风楼，茶园的大部分生意都被春风楼的人抢了去。

婉玥正打算去这春风楼看看，玉丹兴致勃勃地跟着婉玥一块儿出门，两人直奔春风楼而去。

只是到了春风楼之后，两人都傻眼了，这春风楼竟是一个风月场所，楼外站着数名风姿绰约的女子，纷纷舞动着手中的手帕，朝路人呼喊着。

“快进来瞧瞧吧，这位爷。”

“快来呀！”

“哟，这位爷，你今儿也来啦。”

……

婉玥和玉丹看到春风楼这架势，纷纷互相对望了一眼，以免对面的人发现，两人只好先去了月明楼茶园，找茶园的小厮去购置了两套男装和帽子，婉玥又拿上一把折扇。

两人这才朝春风楼走去，但两人心里都有些忐忑，怕里面的女人认出她们女扮男装的打扮将她们赶出来。

离春风楼还有好几尺的距离，婉玥和玉丹就被好几个人女人围成一圈，纷纷想拉她们进春风楼去，婉玥扫视了一圈，挑了两个样貌还算清秀，看起来没有那么多心眼的女子一起进去，其余的人见未选自己，纷纷又将目光投入到其他的街边路人身上。

一进春风楼，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脂粉气，其中零星夹杂着一些酒味，春风楼的一楼大厅也有一个戏台子，此刻戏台上几个露出香肩的女子正在舞动着身姿，戏台下欣赏的看客们身旁都有一位女子相伴在侧。

玉丹看着这景象不禁有些眼花缭乱，也觉得有伤风俗，忍不住朝走在前面的婉玥问了一句：“主子，这是什么地方？”

见玉丹一脸天真的模样，婉玥不免有些哑然失笑，好半晌后，才小声朝身后的玉丹回道：“这是妓院，男人享乐的地方。”

“啊！”玉丹差点惊掉下巴，她不禁有些担心等会儿进房间后，刚才的那两个女子会对她们做些什么。

其实玉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一进房间后，婉玥直接将帽子摘了下来，露出自己的马尾长辫，向那两位女子表明了自己女人的身份。

“两位姑娘，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是来向你们打听事情的，只要谁回答得好，回答一个问题我便给她十两银子。”两位姑娘惊讶之后，婉玥才开口一边说，一边取出挂在腰间的荷包扔在屋内的桌上。

那两位姑娘以为婉玥是来打听她男人的事情，毕竟她们遇到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便欣然答应。

没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婉玥赶紧将放在桌上的帽子戴上，其中一个姑娘起身将房门打开，一个送酒菜的小二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放下酒菜后又一脸奸笑地看了一眼玉丹和婉玥，随后又瞥了眼那两位姑娘，脸上的表情似乎写着：你们四人可真会玩，其他的房间可都是两人！

婉玥见他慢吞吞的，粗着嗓子看了那小厮一眼，怒着声说道：“赶紧出去吧，别打扰我们。”

那位小二只好赶紧退了出去，摇着头将房门关上，玉丹又前去将门内的门栓给插上，免得那小二再进来。

做完这一切，婉玥才有心思朝那两位姑娘问道：“好，我开始第一个问题，你们是何时到这处春风楼的？”

婉玥的第一个问题就问到了两位姑娘的伤心处，其中一位身着粉衣的姑娘叹了口气，回道：“小女子家贫，是被父母卖到这春风的，也就一个月之前的事。”

另一位穿蓝衣的姑娘听完婉玥的问题后，则有些抽泣，她自幼父母双亡，好不容易靠着帮别人浣洗衣物挣点银子生活，后来嫁人后以为会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夫君嗜赌成性，夫君还不上赌资就把她卖到了这里，想要赎身没个几千两银子这春风楼的妈妈是不会放她走的。

粉衣的姑娘刚说完，婉玥就给了她十两椅子，她有些吃惊的接过。

蓝衣的姑娘瞧见后，立刻止住了抽泣，双眼一下子瞪得老大，她奇怪得看了一眼婉玥，心里暗道：这位姑娘看起来财大气粗，一定不能放过这挣银子的机会。

婉玥见蓝衣的姑娘恢复了常态，这才开了第二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你们这春风楼的妈妈是什么来历？”

这问题可让粉衣的姑娘有些为难，她实在不知郭妈妈的来历，只好有些生无可恋的沉默。

对于郭妈妈的来历，蓝衣姑娘倒是听她那负心的夫君提过，她遂应道：“我知道，郭妈妈来历可不小，听说是朝中某位一品大员的外室，不过具体是哪位大官我就不知道了。”

这回答也算有用，婉玥抬手给了她十两银子。

两位姑娘都拿到了银子，互相有些窃喜的对望了一眼，婉玥没有理会她们的情绪，继续问道：“第三个问题，你们这里每日都会有姑娘在一楼的戏台跳舞吗？”

“当然！”

“是啊，每日还都不一样呢！今日是跳舞，明日可能就是弹琴，反正那些男人想看什么，郭妈妈都会安排的。”

两人几乎是一同回答的，这三个问题也让婉玥基本了解了这春风楼的生意，“你们二人是一同应声的，每人各十两吧……”

婉玥还未说完，就听隔壁房间传来几声凄厉的叫喊声，“你放开我……放开我……”

随后是一个男人粗暴的声音，“你他娘的，老子花钱特地让你来伺候，你装什么清高。”

接着便是两巴掌脸被手掌打的声音传了过来，婉玥不禁皱起眉头，那两位姑娘也是眉心紧皱，真替隔壁的那位姐妹担心，遇到这般粗暴的客人。

婉玥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都说人各有天命，可是看着这些不是被亲人卖进来就是被自己信任的人卖进来的女子，婉玥的心里只有同情。

临走前，婉玥将荷包里剩余的银子也分给了那两位姑娘，连着玉丹身上那几两零碎的银子一起。

两人离开房间后，隔壁的房门正巧打开，片刻的目光交汇，三双眼睛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