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乡试

乡试由当今圣上钦命的主考官主持，凡属本省生员、贡生、监生（包括未仕者和官员未入流者）经科试合格，均准应试，原则上包括州府县学中经过科考名列第一、二等级的生员以及三等的前三名，但实际上凡经过科考，录科、录遗合格的考生均可以应试。

今天寅时一到林松就出了客栈，不光是林松，其余赶考的学子也纷纷出了客栈。今天赶马车的业务非常繁忙，有钱的学子早早的就定好了马车。林松也定了一辆马车，作为乡试时的代办工具，一直到考试结束。

出了客栈，天空中竟然飘起了细雨。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有了这一场秋雨，燥热的天气一去不复返了。可是对于农民来讲，这雨来的太不是时候了，田里的稻谷还没有完全收回家。

林松坐着马车前往贡院，到了贡院门口已经有好多学子在排队了。贡院的大门现在叫作龙门，卯时一到才会打开。架马车的人，贴心的递给林松一把雨伞，虽然现在雨很小，可是离卯时还有一段时间，这么长时间淋雨，也有可能生病的。就算知道这样，也有许多学子站在雨地里淋着雨，这细雨是浇不灭他们心中的火热。

“林松，这！”赵子洲看见林松，赶快招呼着。

林松走到赵子洲身边，周围都是南山书院的同窗。

“赵兄，李兄，季兄……”林松打着招呼。

“我说林松，我们去悦来客栈找你，你怎么不在？你这样可就不够意思啦！”赵子洲几天前去悦来客栈找过林松，只是那个时候林松和杨伯已经重新搬了一家客栈。

“不好意思啊，因为一些原因，我搬走了。实在对不住啊！这样，乡试之后我请大家到秦淮河游玩一番，算作我向大家赔礼了。”林松爽快的说道。

“好！一言为定！”赵子洲赶快敲定根底。

其余人连忙致谢“林兄客气了！”

“多谢林兄！”

“林兄大气！”

……

周边的学子羡慕的有之，不屑的也有之。

卯时一到，龙门开启。众位学子排着队，有序的进入龙门。

这次林松的运气不太好，竟然分到了传说中的臭号。

林松的考房比邻厕所，好在已经被打扫过了，现在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味道。不过林松知道，中午这里的味道肯定不太妙！

林松在考房里认真做题，而林如海正在处理家里的奸细。

昨晚林如海和杨伯在书房里商量到了半夜，然后又把贾全叫了进来。林如海知道贾全是荣国公在世的时候指派到贾敏身边听用的，是可以信赖之人。

“贾全，咱家的仆役差不多都是夫人陪嫁过来的，这其中有多少是贾家的老人？有多少是后来买来的？又有多少是舅夫人为夫人准备的？”

贾全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会让老爷这么问他，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回老爷，咱家这些夫人陪嫁过来的仆役中绝大多数是贾家的老人，也就五六个是舅夫人为夫人准备陪嫁从外面买回来的。”

“五六个？都有谁？”林如海面色严峻。

贾全一一道来，然后林如海就命杨伯带人去拿人！

动静有点大，把贾敏也惊醒了。贾敏听贾全回禀说林松安全抵达金陵城已经报名乡试了。担忧的心也放了下来，多日的困倦袭来，也就慢慢的睡着了。

“外面怎么回事？”贾敏问身边伺候着的丫鬟。

“奴婢不知。”这刚说完，外面就有丫鬟进来回禀“夫人，是老爷在处理家事。”

听说是林如海在处理什么事，贾敏也就放心了，又沉沉睡去。

三个仆役，三个丫鬟被抓了起来。林如海也顾不得什么法律森严了，直接在家中用起了私刑。

其中一个刚被抓，就直接咬舌自尽了。其余的被关在一间屋子里继续审问，一直到天光大亮，也没审出个所以然来。

林如海不想放过这些人，既然审不出来就别想活。林如海真是发狠了。昨晚听完杨伯说的，他就对小儿子的死有了怀疑。审这些人不光是为林松，也是为了小儿子。

到了中午，林松的鼻腔里就充满了五谷轮回之物的味道。虽然他努力的控制住，可是还是熏得脑壳疼。没办法，只得撕了点衣角塞进鼻子里，这才算好点。

监考的兵丁见了也是十分同情的看着他，“唉，这遭罪的，乡试可还有八天呢！这考生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差！”

雨到了傍晚就停了，乡试的考试共分三场，每场考三日，三场都需要提前一天进入考场。

三日一晃而过，林松浑身臭气熏天，没办法，谁让他分在了臭号呢？周围的考生纷纷躲避着他。

林松一出龙门，感觉空气都新鲜了不少，赶快往马车那走去。

“少爷！少爷！少爷！”

林松奇怪的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嗯？赵管事？我这刚让杨伯他们回去，怎么赵管事又来了？”

“给少爷请安。”赵管事就是林如海让其来金陵查看的人。

“你怎么了？杨伯和林管家不是刚回去吗？我不是不让人过来的吗？”林松奇怪的问。

“回少爷，老爷前些天没听到林管家的回信，非常焦急。于是又让小的过来查看。小的刚到金陵就听漕帮的兄弟说少爷已经平安到达金陵，杨伯和林管家也先小的一步回扬州了。小的知道今天是乡试的日子，于是就来贡院门口等候了。”赵管事解释道。

“嗯，既然见过我了，你也先回去吧。我这不需要你。”林松说完就上了马车，浑身难受，需要赶快回去好好的洗个澡。

赵管事原本来和少爷陶套近乎的，家里的小公子走了，以后偌大的林家最终还是要少爷来继承，现在不拍拍马屁，等待何时？

林松不想让其他人牵扯到王家的事情里，已经有二三十人为此丧命了，要是王家狗急跳墙，自己一人完全应付过来，要是有人在身边，救还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