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姑娘?”二把刀声音紧绷问宋莳。
“捏型的不能烤,烤的不能捏型。”宋莳烤过捏型地花饽饽,味道会打折扣,新点心也是一样。
“啊?”二把刀又成了苦瓜脸。
宋莳没多解释,她又做了一个新点心,让二把刀捏型,然后她再烤,烤出来再让二把刀吃。
“确实差点意思。”二把刀皱起了眉,宋莳姑娘不是故弄玄虚,捏型地新点心烤出来比刚才的新点心味道差了不少。
“捏型地点心蒸是最好地选择。”宋莳都试验过无数遍了,前世奶奶也试验过无数遍,捏型地花饽饽不适合放在这样的窑里烤。
“可要是新点心是蒸出来的,吸引力会大打折扣。”二把刀一直在县里做点心,他对县里人的挑剔很了解。
“那就多做几种新点心,有的烤,有的蒸。”宋莳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花饽饽和食香斋的点心都有好几种口味,她只是把其中的两种口味结合在了一起,还可以结合出好几种。
二把刀摇头,“姑娘,那是治标不治本,圆形的烤出来同样没吸引力啊,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们县里人太挑剔了。”要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宋莳早就拿出来了,还用在这里干站着?
二把刀点头,这县里的人是瞎挑剔,听说宋莳姑娘赢得面食大赛做的点心就是没捏型的,那可是在省城,省城人都接受呢。
“刀叔,你把洛掌柜找来,我跟他商量一下。”
对于二把刀说的这个问题,宋莳真的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只能跟洛途商量了。
洛途不一会就来了,他对新点心的口味赞不绝口,第二句话就是新点心得好好捏型。
宋莳把对二把刀说的话又对洛途说了,洛途紧锁着眉头,“姑娘,真的没有解决办法?”
“真没有。”宋莳再一次腔调,烤的点心只适合在上面压出花纹,不适合捏型。
“这可怎么办?”洛途不能眼看着这么好吃的新点心推出,却无人问津。
不捏型真的万万不行,之前食香斋因为点心不捏型,可是吃了不少亏。
“洛掌柜,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县里人接受不捏型的烤制的新点心,或者是蒸制的捏型新点心。”宋莳说出自己的想法。
“姑娘,这很难,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洛途肯定这条路很难走,很可能压根就走不通。
“那洛掌柜你说怎么办?”宋莳原本以为解决花饽饽和点心融合的难题, 新点心就成功了,没想到因为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新点心又要难产。
“姑娘,叫我说,咱们就牺牲一点新点心的味道,烤捏型的花饽饽。”洛途认为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他们是尝了烤的捏型新点心,和烤的普通新点心比较,才觉得味道天差地别,可要是只卖烤的捏型新点心,食客不知道两者间的差别,是能接受烤的捏型点心的。
“洛掌柜,我不同意这么做。要是这样,还不如把烤的捏型新点心和烤的普通新点心与蒸的捏型新点心同时摆进铺子里,让客人自己选择。”宋莳据理力争。
面食大赛都讲究回归面食的味道,怎么洛掌柜依然这么固执。
“姑娘,我也不同意你的意见,那样是在冒险,很可能砸了牌子!”洛途坚持己见。
“明明有更好味道的新点心,你却偏要卖味道不好的,这才是砸了牌子。”宋莳始终相信点心的味道才是点心的灵魂。
没了灵魂的点心,不可能长久地受欢迎,人间的点心也不是一味在“形”上做文章。
“姑娘,我在县城卖了这么多年点心,我比你了解什么样的点心会受欢迎!”在这个问题上,洛途不会让步。
“洛掌柜,要是真跟你说的这样,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你什么意思,姑娘!”洛途睁大双眼,警惕地看向宋莳。
宋莳是一直在专心研究新点心,但她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洛途请自己来这里开铺子,是因为食香斋的生意大不如从前,他才想作出改变。
“哼!”洛途拂袖而去。
他是对新点心寄予厚望,但他不会无原则地让步,让宋莳姑娘冷静一下吧,冷静过后她才会明白自己说的是对的。
“宋莳,你们这么不欢而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你可在这里待半个月了。”竹桶提醒宋莳,她跟家里人说了最多十天就回去,现在第二个十天都过去了一半。
“竹桶,连你也认为我应该妥协,让洛掌柜卖味道差的花饽饽?”宋莳吃惊地问。
“我可没那么说。宋莳,我的意思是你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这是正确的,可现在你走入了死胡同。”
竹桶说得对,现在宋莳是走入了死胡同,她和洛途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让步,新铺子开业遥遥无期。
“姑娘,你就听我家老爷的吧,他也是为了新铺子生意能好。”二把刀这天对宋莳说。
他知道宋莳和洛途都是为了新铺子的生意才坚持己见,可这么僵持下去,新铺子永远开不了业,新点心也没办法让世人知晓。
二把刀是站在洛途那一边的。
这几天,宋莳除了研究其他口味的新点心,也逛了县城,大大小小的点心铺她都逛遍了,洛途没骗她,这里的所有点心铺卖的点心,都在“形”上下足了功夫。
如果新点心以圆形的方式出现,受欢迎的几率是会很小,可宋莳不愿意妥协。
“刀叔,你别说了,我坚持我的意见。”
“姑娘!”二把刀劝不了宋莳,又回了食香斋劝洛途听宋莳的。
“老爷,不是你叫我全力配合宋莳姑娘研究新点心嘛,如今成功了,你就听宋莳姑娘的试一试嘛,她能赢了面食大赛那么多好手,相信她不肯让步,也不是意气用事。”
“二把刀,要是听她的失败了,那怎么办?”洛途无力地问,食香斋经不起再一次的失败了,不然他怎么会不让步?
买那间铺子,可是花了洛途一大半的银子。
就像镇里的食香斋是洛家几代人的心血一样,这间食香斋可是他洛途一个人全部的心血。
“老爷,那怎么办?”二把刀黔驴技穷了。
洛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只能等宋莳姑娘放弃错误的主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