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剑心通明

二人的交流也从此刻开始。

“此岸为此生一世，彼岸为往生极乐之死，难道那所谓的死关。你的意思是，那死关便是涅盘？”

燕青云摇了摇头“正道修真养生，以求长生打破生死局限而超脱生死。魔门专攻死地。然死亡终究会带来不详，故而魔门所求是掌控生死而超脱生死，殊途同归罢了。说白了，都是堪破那生死玄关。”

“慈航剑典的死关，与彼岸之道，涅盘之道，非枯非荣，非假非空，非生非死，亦生亦死，说的都是一件事，那便是知生死而超脱生死。”

“死关乃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极端法门！”燕青云自然知道，以武侠对于道的理解还太远太远，若是循序渐进差的太远了。

唯有用这种极端的法门才有一丝可能，可是这种可能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必须要无心插柳才有可能成功，越是苦苦索求，越是不太可能，他也不可能去寻求那极端的小概率事件。

一旦知生死而超脱生死，便可以凝聚一点不朽金光，这也是修仙世界结丹的关键。

“我所求的不是这个，而是……剑道！”那一刻，燕青云也悟了，慈航剑典气主灵神心的过程都是在擦拭自己的心，以心有灵犀入剑心通明，而师妃暄的差的那一点不是心而是剑：“欲修至强剑道，需要对剑有至诚之心。以气御剑为下，以神御剑难，以心御剑最难！”

“我心唯剑！”

燕青云经过太极拳而参悟了武，任何武功招式都可以化入太极拳之中，参悟了得意而忘法的神奇境界。

而此刻，他在悟的是剑道。

“我心唯剑，唯剑唯我！”燕青云并指成剑，一招一式的挥洒了起来，剑与武的差距其实只有那一点。

武道是大道，剑道也是大道。

天地之道用武功来表述便是武道，用剑来描摹便是剑道。

太极拳剑不分家，拳可化剑，只需参悟了剑意。

“剑道乃是大道，复杂无比，想要以剑入道，至少需要五个境界！”

此刻燕青云向师妃暄叙说的便是独孤求败的剑道五境。

“剑之一道，从基础开始，拔剑，出剑，了解剑的构造用法，最基础的动作，刺，撩，劈，崩，扫，万丈高楼平地起。”此刻燕青云手中太极十三式已经化为了基础十三剑。

“第二步，学习诸多招数，读百家剑谱，让自己的剑法变得复杂，变得玄奥，变得厉害。这是由简入繁的过程。”燕青云的剑法越来越复杂，竟是刚才师妃暄施展的招数，那是慈航剑典之中的招式。

“好恐怖的悟性！”师妃暄暗暗吃惊，可是更想知道他所谓的剑道五境之后的境界。

燕青云那缥缈平淡的声音继续响起“当复杂的剑术都成了累赘，许多精妙的剑术在你的眼中都成了多余的花里胡哨的东西。那就到了去伪存精的境界。这是第三个境界，化繁为简。”

“若能熔炼百家与一炉，得意而忘形，一招一式直指本真，再没有斧凿的痕迹，随心所欲的出剑，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却可破尽万法。这就是第四境，无招胜有招。”

燕青云手中一抖，一道恐怖的锋芒浮现。

“剑芒！”师妃暄不由一惊。

燕青云上去了剑芒双臂一挥，远处的竹叶便被他强大的气流卷起：“无招胜有招之后，便是无剑胜有剑，剑法也差不多走到了尽头。再求，便是剑意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到了这等境界飞花摘叶草木竹石皆可为剑，不滞于物，便是剑心通明！”

“咻咻咻！”一拍之下，无数落叶尽数化为锋芒毕露的剑光。

“砰砰砰砰！”无数剑光散落，惊起了巨大的轰鸣之声。

燕青云却并未停止，而是陷入了那匪夷所思的境界，继续说道“五境之上，返璞归真的剑，便有了可以描摹天地的资格，那便是以剑入道。剑心通明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剑心通明是剑道的开端，剑意就是天地真意，意境就是道韵，意境的领悟达到一定层次之后，就是道了，想要入道最为关键的便是剑心。”

此刻的燕青云正因为知道独孤九剑的剑道五境，在一观气主灵神心的过程，以气养剑，凝剑为主，以主灵神，以神观心，入神坐照的那一刻，剑心便成了。

他在创造太极拳的过程中已经得意而忘法，道生万物的开天辟地的意境都参悟了，这一刻只需要将各种道融入剑中。

“沧！”挥手之间剑芒骤起，七道截然不同的剑气浮现在燕青云的心中，骤然间化为七色流光悍然合一而为先天剑气。

“万剑归宗！”先天紫气化阴阳，随着燕青云一跃而起，卷起恐怖的剑气长河，隐隐一道阴阳鱼旋转开来，天地元气汇聚成一道道剑光随着他的旋转而飞舞，一剑动二剑生，三才即成，三三不尽，六六无穷，顷刻间化万剑而起。

能化万剑就能合一，燕青云从天而降的那一刻，便只剩下一道惊天神剑的虚影，一闪而逝。

“你传我慈航剑典，我便让你看看我的世界！”

一剑落，阴阳五行构造出了完美的世界。这里似乎是一个完美的虚空，一个完美的世界。

师妃暄惊恐的发现，此刻的她动不了了，时间和空间都不存在了，唯有眼前那一把剑，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了：“这是什么？”

“是剑意，也是剑之世界！”燕青云收起了剑意，又化为那淡然的少年：“我的先天罡气，那是用气演化世界，而今只是将这个世界化为剑的世界，增添了一些锋芒罢了。只可惜我修为不济，否则一剑出，凝滞时空，绞杀一切。那才是我期待剑道领域。”

想要修成这等恐怖的剑意，他这点心境修为是远远不够的。

“你很了不起！”师妃暄眼中难掩倾慕之色：“同辈中人，我很少佩服别人，可你不一样。我……喜欢你！”

“哈哈！”燕青云笑了笑，想不到在这里还收获了一个小迷妹：“你们慈航静斋把所有的经历都当作是修行，爱情也可以用来修炼。极情于剑，勘破情关，也就达至剑心通明。若是碰到正人君子，谈一场精神恋爱回山突破去了。若是碰到石之轩此等人物，自然是被破了情关，成婚生子，也就成了舍身饲魔。”

师妃暄会心一笑：“你又是哪一种？”

“我只是一个过客！”燕青云很是平淡对于他来说，如韩立一般的修行非他所愿，可师妃暄却不能长相厮守也非他所愿。

“不管你是哪一种，你都是妃暄的知己！”师妃暄轻音软语与燕青云共度了一夜，别误会只是谈心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