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母子缘浅

你为何不肯认我？”

“我认你做什么？”宋盼儿声音微颤，她竭力镇定，道，“我已嫁人，你我再无瓜葛。况且，咱们两个是仇人，你害死了你祖母和父母，我们怎能相处？”

朱仲钧的指腹摩挲过她的脸颊。他低垂了眸子，浓密睫毛遮住了他眼底所有情绪。

他缓缓吐气，道：“我杀了祖母和父母？”

宋盼儿不语。

她的沉默，在朱仲钧看来，等同于默认。

“你信口雌黄！”朱仲钧怒吼，“我根本没有谋逆之心。你诬陷我......我不会认罪的，绝不会！”

宋盼儿冷漠盯着他。

“你以为，皇帝为什么会相信你？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心思，是我暗示他的。”宋盼儿冷道。

朱仲钧身体剧震。

他错愕瞪大了眼睛，眼底尽是难以置他的表情狰狞，像一头受伤濒临死亡的猛兽。

“......你为何这般狠毒！你竟敢污蔑我！”朱仲钧怒喝，“娘，你太恶毒了！”

“我怎么恶毒了？”宋盼儿问。

“我没有杀祖母和父母。”

“你不承认也罢事实摆在眼前。”宋盼儿道，“你还记得你父亲吧？当初他犯了罪，被革职抄斩。是你救了他的命。

当初你还答应过，替他求个情，免他抄家灭族。

谁曾想，你转过身来就杀了你祖母和父亲。我真没瞧得出来，你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朱仲钧身躯僵硬，不可置信望着她，眼里尽是失望与怨恨：“娘，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会这样想我？”

“难道不是吗？”宋盼儿反问他，“难道你没做过？”

朱仲钧的喉咙梗了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朱仲钧问，“你明知道祖母是我杀的，你故意栽赃到我身上，就是为了让祖母死，是不是？”

“没有。”宋盼儿摇头否认，“你休得狡辩。你祖母不是病死的，是被你活活勒死的。”

她一句话戳中了朱仲钧的心。

他全身都绷紧了。

“我没有......”朱仲钧艰涩道，“是我杀了祖母。但我并非是为了报复她，她该死！是因为她对祖母不敬，她骂祖母，她辱骂祖母......”

他说了许多话。

宋盼儿安静坐着。

她不打断他。

“娘，祖母不敬，是因为她先骂了您，是她有错在先；至于辱骂，更是荒谬。我祖母从前跟您说过一些闲言碎语吧？她哪里骂您了？”朱仲钧继续道，“祖母是您长辈，您纵有千百万的错，也不该顶撞她，您忘了吗？”

宋盼儿不语。

朱仲钧继续道：“您还不止一次责怪她。祖母年纪大了，难免糊涂。娘，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我们自己管教便是，何必劳烦官府插手，惹祸上身。”他的每个字，像刀子剜着宋盼儿的胸腔。

宋盼儿心里翻江倒海。

朱仲钧继续道：“祖母和父亲的性格，我知晓的。我虽然恨他们把我赶出家门，可是从未想过报复他们，让他们横尸街头。”

他的话，令人难辨虚实。宋盼儿的眼神越发凌厉，直勾勾盯着他。

“我没有做过！”朱仲钧道，“娘，请您告诉官差，此事与我无关。”

“那天晚上，我和爹爹在城郊的小河边散步，遇到了祖母。祖母拦路质问我，她为何不认我......”宋盼儿道。

“我不想和祖母争执，我绕开她走。结果祖母追上来，非逼迫我改姓朱。”

“娘，我没有......”朱仲钧喃喃。

宋盼儿的目光如炬。

她似乎看透了朱仲钧的内心。

他是不会承认的。

“仲钧，你为何不肯承认呢？”宋盼儿道，“我原本不知道此事。我去找了老夫人，询问她为何不肯认你.......”

她把那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朱仲钧。 朱仲钧整个人瘫软在炕上。

他不敢置信。

“娘，您骗我！”

“你祖母死后，我很伤心，就派了丫鬟去打探你的消息。后来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宋盼儿道，“我知道我们母子缘分浅，你不愿认我，我理解。你放心，我永远不提此事。”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