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旧世界

灰败的空间之中，战火纷飞，虽然曾经只是在书面文字或照片中看到二十年前那场战争的惨烈，而今夕在此地，秦维杰成为了历史的见证者。

佛曰，有过执念才能放下执念，有过痛苦方知众生痛苦。

只有见证过战争的惨烈才能明白反战的意义何在，人类历史上战争无数，只可惜人类从历史上中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

二十年前的战争还历历在目，而如今又有人掀起了战争，一场覆盖全球的旷日战争，甚至已经蔓延到了极为封闭的魔法世界。

“有些多愁善感了？”罗兰德看出了秦维杰眼神中的惋惜。

“会过去的！战争会过去的！我相信和平就在不远的将来！”

“幼稚！文明的主旋律就是战争与冲突，和平都是暂时的！能生在和平年间是一种永远也不敢想象的奢望！”

秦维杰看向罗兰德，他不想反驳什么，因为他清楚罗兰德生活的时代与自己的前世截然不同，秦维杰无法说服她去相信太平盛世，就连秦维杰自己也不敢想象，如果在前世，自己没有生在华夏那个伟大的国度，估计也不会见到和平的曙光吧。

“不说这些了，还有多久能离开这片幻境？”秦维杰岔开话题道：“你说整个遗迹有五层，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也是第一次进来吗？”

“空间的折叠是有限度的，可以根据魔力的溢散来判断这个遗迹压缩了几层的空间，根据我的判断，这里的空间压缩应该有五层，所以可以判断出，这个遗迹有上下五层空间，至于死神遗骸和第十二骑士之剑究竟在那一层我也说不好，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第一层空间之中没有感受到第十二骑士之剑的气息。”

秦维杰：“空间压缩？折叠？我是不是可以暂时把现实世界看做是一张白纸，空间的压缩和折叠就是将纸张对折？”

“可以这么理解，刚好你问到这里了，我也刚好跟你说一说这个世界。”罗兰德一边说着，一边驭马降下了速度

“现实世界不用多说，我们就生活在这个空间之中。但是以现实世界为基础，在其背面……姑且就这样叫吧，反正就是与之相对的另一个世界，一个更为真实、残酷的世界。”

秦维杰：“‘上层’？”

“‘上层’仅仅是那个世界的一部分，是封禁灵体与精神的部分，除此之外还存在着更为广阔的空间。我们称那个世界为‘旧世界’，那个世界虽然与现实世界相对，但其中却生活着各类的怪物……人类其实偶尔也会进入‘旧世界’，不过并非实体进入，而是通过梦境以一种迷离的精神态进入‘旧世界’。

想想你梦境中的世界，不知来处，不明去向，天马行空，扭曲异常，‘旧世界’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空间的界定，人类已知的无论是魔法还是科学理论在‘旧世界’都被打乱了，那里没有固定的基础理论，整个世界都是混乱扭曲的，其中还不乏生存着各类……怪物！”

“怪物？有这么夸张吗？”秦维杰对于那个所谓的‘旧世界’充满了好奇。

“你平常看小说吗？恐怖小说或者志怪小说……”

“不怎么看，你也知道我之前都生活在华夏，西方文学基本不看的……在华夏倒是看过几本香艳的聊斋，结果被老牛鼻子吊起来打……《子不语》倒是看过几遍！”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只要你看过那些志怪的小说那就好理解了！那些小说之中的怪物、妖怪很多不是现实世界存在，但人类却偏偏能将他们创作出来，多数作者的灵性都要比普通人强，他们往往是从梦境中汲取灵感，而梦中的灵感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来自于‘旧世界’，所有很多时候啊现实世界中的怪物形象，没准你在‘旧世界’之中也就能找到呢。”

“意思就是另一个世界，也就是旧世界与现实世界其实还是有相互链接的地方，梦境就是意识的一个入口……那旧世界的怪物会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甚至来到现实世界呢？”秦维杰问道

“当然可以影响现实世界了，‘禁忌’就是旧世界的生物，祂就能影响到现实世界，当然了很多时候是通过意识渠道来影响现实世界的。至于旧世界的生物能否来到现实世界，这个还真的可以。

就比如‘遗迹’，遗迹是独立于现实世界与旧世界之间的空间，形象一点来说的话就好比两张塑料薄膜拼接的地方会出现气泡，而遗迹就像是气泡，塑料薄膜就是两个世界的边界。

气泡的形成肯定是两个世界的物质进入其中，从而让其扩充成了一个气泡，所以遗迹等同于两个世界边界最薄弱的地方，历史上有很多次旧世界生物通过遗迹闯入现实世界的案例。咱们囚神者除了要防范‘禁忌’入侵复活以外，还要及时的封闭‘遗迹’确保不让旧世界的生物入侵现实世界。”

经过罗兰德的讲解，秦维杰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全心的认知，一体两面，一面是现实世界，一面是旧世界。

‘禁忌’就被封禁在旧世界之中，然而旧世界可以通过精神意识偶然的进入，想要肉身进入旧世界就只能通过遗迹或者撕裂空间。

遗迹的出现往往是由一些超越了现实世界能量量级的物品或者什么东西，在无主操控的情况下自主的吸收现世界和旧世界能量，最终形成独立在现世界和旧世界之间的奇异空间，这个空间的某些节点可以让现世界生物或者旧世界生物进入另一个世界。

而囚神者就是为了防止旧世界生物入侵而存在的，这里的旧世界生物也包含了极为恐怖邪异的‘禁忌’。

“关于这个世界的本质差不多就是这些，所谓的空间折叠就像我刚才跟你举的例子，‘气泡’是由现世界和旧世界的物质组成的，而现世界和旧世界的物质有相互排斥的现象，强行融合会撕裂挤压，最后形成一层一层的状态，这就是我们遗迹之后面对的多层空间。”

秦维杰点点头一面思索一面道：“差不多能理解了！”

“对了，还有啊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二层域’的事情嘛！在马奇诺防线说的时候帕德里克使用‘二层域’更改空间中的属性，宛如可以掌控一片空间。其实二层域就可以看做一个人工合成的‘遗迹’，我们做不到多层空间，但却可以强行叠加两层空间，所以称之为二层域。

因为是人为合成的，所以空间之中你就是主宰，可以更改比你实力低的人的属性，甚至影响物理法则。这也是我们囚神者掌握的一门强大的技术，也是囚神者为什么比普通巫师、方士、德鲁伊要强大的地方。”

罗兰德耐心的讲解着，秦维杰的眼睛里闪烁出一丝欣喜。

小爷如果掌握了这种秘术，尼玛不就是天下无敌了！虽然无法更改比自己实力强的人的属性，但打不过先把人困进二层域，然后想办法逃走拖延时间也是一绝啊！

秦维杰搓搓小手：“嘿嘿，老师这么厉害的秘法你教教我呗……”

罗兰德白了秦维杰一眼：“没得教！你以为二层域是普通的魔法法术吗？都跟你说了这是一项技术！和遗迹形成差不多，都需要某些物品提前布置！上次帕德里克是拿了‘命运女神的水晶球’才创造出了二层域的空间，没有类似的神话物品根本无法引渡旧世界的力量！还有，知道帕德里克布置那个二层域花费了多久的时间吗？整整六个小时！你对敌的时候敌人会给你六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吗？”

“额……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早餐、午餐和晚餐……”

“那种神话物品老娘都没有好不好！亚瑟王庭的人看我看的跟个犯人一样紧，根本不让我接触神话物品！生怕我偷他们的……搞得我好像是那种人一样！”

“说的你不是那种人一样，一个要反水的二五仔还怪别人看你看得紧！”

秦维杰嘟囔了一声，罗兰德本想反驳却突然皱起眉头，仿佛在聆听什么一般，随后罗兰德看向秦维杰道：“少废话！前面就到下一层的入口了！进去之后我们就暂时分看，你负责寻找第十二骑士之剑，伯雷斯那里出了点问题，我需要过去一趟！这个遗迹恐怕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靠！你知道不简单还敢让我一个人行动啊！你不是说了嘛，下一层全是怪物啊！”秦维杰有些慌

“你有死神之力护体，遗迹中的死灵生物伤不到你！你需要小心不是那些怪物，而是提前进入这里面的那些人！伯雷斯就是遇到了那些家伙……”

秦维杰还要追问什么但罗兰德直接封住了秦维杰的嘴，随后快马加鞭的向着前方行去，不多时罗兰德穿过一片枪林弹雨，终于来到了空间的边界。

一眼望去，远处再无景物，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与阴冷，而在黑暗的背景板之上却有着一个散发微光的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