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力量与自我

蕾莎塔对比了一下面具的两次使用状况，问道：“瑅斯伽不是死了吗？这玩意儿对死人也有用？当时那个路人男可是在活着的状态下被我们激活的面具。”

“对死人也能起作用是不是有点……太玄幻了。”

丹尼眼里满是惊讶。

“这已经相当于是死者复生的范畴了。正常来说，想要复活死者，怎么也得去一趟真理之门或者阎王殿吧，这往面具上滴点血就能复活什么的……”

迪奥摇头道：“瑅斯伽可能不是真的死了，只是处于一种假死的休克状态。光靠呼吸和脉搏判断是否死亡其实不是很准确。”

“很有道理。”丹尼重重点头表示同意，并强迫自己忽略迪奥为什么对人是不是真的死了这事这么有经验。

“如果面具真能把死人复活就好了。代价仅为几滴血液的复活，简直是神器啊。”蕾莎塔想着想着，眼睛亮成了灯泡。

迪奥面露不屑，赏了蕾莎塔一个爆栗子：“复活了又如何，活过来的东西可能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仅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罢了。若是自身的意志会被歪曲，那无论是强大的力量还是神奇的复生，都只是一条绚丽夺目的枷锁而已。”

蕾莎塔捂着脑袋，有点不服：“说不定只是刚醒来的时候有点起床气呢？过一会儿就会清醒过来，恢复成原来的人格。”

“说不定真的是这样，谁知道呢。”

迪奥轻笑一声，给瞪着眼看他的傻金鱼揉了揉脑袋上的包。

“瑅斯伽吸血吸到一半就走了，给可莉留了一命的同时又把她扔在了街上。按照我们之前的推理，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瑅斯伽清醒过来，强忍着吸血的**走掉了；瑅斯伽被什么东西赶跑了。现在看来，应该是第一种可能。”

“为什么呀？我觉得这两种猜想都很合理啊。”金鱼抱着迪奥的手，乖巧地往上蹭了蹭，结果不仅把难得温柔的哥哥给吓跑了，还又挨了一个脑瓜崩。

迪奥后退几步，甩掉烦人的金鱼，回道：“蠢货，你仔细想一想就明白了。死线的实力配上一个近乎不死身的主人，即使瑅斯伽原先已经是重伤的状态，但还是不容小觑的。要把失去理智的瑅斯伽从这里赶走可不简单，四周多少会留下有一点战斗的痕迹。但是我们赶到的时候，周围可是看着一片正常的。”

丹尼问道：“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神秘人非常强，可以轻而易举地把瑅斯伽制服？”

“你觉得可能吗？”

迪奥翻了个白眼。

“瑅斯伽刚好被炸成重伤，刚好来到可莉的家，刚好倒在可莉面前，刚好带上面具，刚好抓可莉吸血，又刚好被一个实力强大的神秘人阻止……这么多刚好，你不觉得怪吗？”

丹尼尴尬一笑，讪讪道：“确实太过巧合了……那应该就是瑅斯伽在吸血中恢复了理智，把可莉放过了。他会把可莉扔街上，就说明他当时的清醒只是暂时的。也不知道他这种时而混乱时而清醒的状态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如果他得到了足量的血液，会恢复成过去的性格吗？”

“如果喝饱血就可以恢复的话，那这个面具真的很不错啊。那种强大的生命力和愈合力……”蕾莎塔眼睛一亮，脑海里顿时冒出了很多彩虹色的想法。

闻言，迪奥也想了想这种力量的好处。

随后，他摇了摇头，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妹妹的美好幻想：“太可疑了……在被骨针扎穿大脑后获得神秘的力量……谁知道所谓的‘恢复’，是不是只是让一个怪物披上了原主的人格和记忆的外衣。”

“好吧……”蕾莎塔嘟着嘴嘀咕，“我还想着生命力那么强的话，会不会能活很久呢。那样，你就可以一直陪着我了。”

蜜糖般的低语传入耳中，随意又真诚的“一直”似乎有着奇妙的力量。

金黄的糖浆把心脏裹了又裹，把它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把它浸泡在了粘稠浓厚的甘甜之中。

在这里面，除了醉人的甜味便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仿佛创口上随着心跳渗出的鲜血是幻觉一般。

浓烈的情感在红眸中翻涌，最后凝成一声叹息。

迪奥深深看了蕾莎塔一眼，似保证又似安慰地开口：“如果我死了，就给我戴上吧。搞不好能活过来呢？死都死了，不试白不试。”

呆头呆脑的金鱼完全没觉察到迪奥眼中的风暴，不解风情地摆了摆手：“怎么可能，你死了我就死了，哪能给你戴啊。你还不如拜托丹尼呢。”

话音落下，迪奥脸上温柔的表情一僵。

随后，在无法自控的尴尬和愤怒之中，他把感动换成了等量的力量，狠狠给了气氛破坏者一拳。

“等……为什么打我？我说的是实话啊？呜呜呜呜……”

“打的就是你！我就没见过比你还欠揍的！”

“对不起，对不起……”

“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不、不该怂恿你戴奇怪的面具？”

“呵呵。”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