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就这样

之前他们在凤鸣县解救小土豆的时候，聂锦程不是跟小土豆之间用厨语交流过吗，回来以后，聂锦程觉得这种特殊的语言说不定娘子哪一天也能用得上，就教她如何使用厨语。

没想到这次跟鬼厨的斗法中就能派上用场。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鬼厨跟采薇身上，聂锦程在一边用厨语跟采薇交流，采薇通过夫君的手势就能看懂，所以才能准确无误的把【折花冷宴】详细的描述出来。

鬼厨对采薇这种见地确实没了主意，看来这丫头确实比他见得多了，人家随便说一道菜式，自己压根答不上来，可自己认为很冷门的菜式，她能信手拈来，毫不迟疑，好不夸张的说，这丫头的菜式储备量远在他之上。

“丫头，那我再问你，【虎头白山肴】你是否听过？”

任老爷已经对采薇佩服之至，现在已经没有看低她的意思，它引以为傲的【折花冷宴】都被人家一语道破，也没啥好揪心，现在出这道菜式，完全是为了跟她切磋一番，仅此而已。

“【虎头白山肴】又称【白茭斑露】，白茭斑类似于老虎皮的纹理，因此被称为【虎头白山肴】这是一种盛产于白山地界的美食，因此被当地人用这种称呼，这种菜式据说有延年益寿的作用。”

这道菜采薇听庞师傅提起过，白茭这种食材不太好寻觅，只在白山一带才有少量的正宗食材，但是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人工养殖了。

好巧不巧，任老爷出的题目，采薇才接触过，这运气就问你服不服。

“我认输了！”

在任老爷看来，这些菜式她既然都很熟悉，想必做出来也不在话下，若是执意要她做出来，自己只会更难堪，现在认输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关于她口中说的那道【翡翠百家馐】应该也跟之前桌上那些菜式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妙，既然这十二道菜都能做得如此精致，其它的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被誉为鬼厨的任老爷，在省府内都没有对谁说过输这个字，如今在采薇面前，他是心悦诚服。

采薇的“胜利”虽然有点不太光彩，可终究还是赢了，因为这些菜式一旦过了手，很快就能被她掌握并运用，短时间内就能做到朗朗上手，跟她会做没区别，早晚都会成为她的独门菜式。

她本来想要跟任老爷解释，但是这种情况又不太好明说，所以只能用委婉的话语给任老爷找回面子。

“世叔，看来真应了那句老话，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一世英明的鬼厨，竟然有了比你更强的对手。”

“言重了，小女子侥幸罢了！在前辈面前，我哪敢自称强中手啊！”

任老爷说，刚才他一直都在观察主桌上的菜式，那些菜式他一道都叫不出名字，如此有新意的菜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些菜式可是御厨聂恩『食记』中独家菜式，除了聂家人之外，采薇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些独门菜式之人。

“刚才光顾着吃了，还没来得及问那些菜式叫什么名字，不光味道赞，看起来也很光彩照人。”

采薇把主桌的菜式跟准新郎做了通俗解释，反正就是一些菜式，给他们取了一个有代表性的名字，因为今天是他提亲成功的日子，所以全都是一些吉祥话，比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永结同心之类。

“别说，听你这么一描述，我还真有点体味到了。”

把菜式的寓意融入到意境之中，估计只有应采薇才能做到。

“不过，很可惜啊！由于食材的局限性，只能做这些菜式。”

聂锦程又开始挖坑了，明着说若是食材更丰盛一点的话，比这些菜式更好的都能做出来，食材才是体现菜式是否出彩的重要一环。

这句话很明显就是说给准新郎听的，聂锦程的用意就是想要准新郎亲口提出跟采薇家合作，只要他们能源源不断获得高端食材，那么更别致的菜式就会应运而生。

“食材还不简单吗，我雷家最不缺的就是食材！”

这是聂锦程最想听到的答案，只要有食材，今后娘子做菜就有了保证，毕竟『食记』中还有着高端菜式现如今都没有尝试，就是因为部分食材的缺失，一旦能够获得此类食材，采薇也可以着手练习高难度菜式，也避免会遇到今天这种状况而手忙脚乱。

“有雷公子的承诺，我都可以替师父承诺，你的婚宴肯定给他操持妥当，菜式比今天吃到的还要好。”

聂锦程这种保证正合雷公子心意，看来他们已经毫无悬念的拿下雷家的支持。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雷公子要回家跟父母禀告，好着手接下来成亲之事，但是鬼厨这个时候不愿意跟他一起回去，说是还有问题要请教采薇。

任老爷这次是彻底被采薇折服，他提出一个要求，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老前辈，我有什么资格收你为徒啊！您可是折煞我了。”

任老爷这波操作确实有点魔怔，采薇怎么可能会答应了，老爷子为了说服采薇，把自己生平一些事情告诉她，希望能让采薇回转心意。

其实鬼厨这个名号，真正的含义是民间高手，这种人往往有比较高超的厨艺，做厨水平跟厨尊、厨神、厨圣相持平，因人而异，任老爷的水平恰好达到了厨神水平。

鬼厨们也可以跟有名号的厨者或者厨尊们一起参加斗厨，到就算获得优胜也没有任何称号，简单来说就算某位厨尊在斗厨上获得优胜，他仍旧是鬼厨，绝不会破例成为厨神，但是段位能跟厨神持平。

这样的称谓没什么不公平，因为都是自己当初的选择，也是厨艺界的规则。

但是鬼厨在等级划分上上十分尴尬，论地位，甚至比不上厨者。说难听一点，厨者都要比鬼厨高一个等级。

“老夫当初选择以鬼厨身份参加斗厨，只是为了逞强好胜，觉得做菜没那么难，也不想往厨子的路上走。”

他做厨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大家都知道凌云县许多村落都是一言不合就斗厨解决问题。

鬼厨可能也是天生的做厨者，跟他斗厨之人没有一个不败在他手里，刚开始只是为了出气，后来渐渐体会到做厨也有一番滋味，不像绝大多数人认为做厨没什么出息。

等到鬼厨想真正获得名号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这种资格，他再也不可能获得名号，因为从他第一次斗厨开始，一步步走过来，早就超越了那些等级，只有鬼厨这个名号陪伴他一生了。

“确实有点可惜！”

不知道这项规定是谁设定的，但是现在也没办法更改，不过忠于对做厨的热爱，还是凭借自己的实力开了一间杏花林。

刚开始的时候，杏花林的生意跟如今的采薇家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一想到自己拿不到在厨艺界的名号，总觉得心里有遗憾，最后渐渐对做厨丧失了兴趣。

除了偶尔来杏花林操持一阵，他几乎不太爱管酒楼的生意，有一搭无一搭去到各地去游历，出去见识一下各地的精美菜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去到外地之后，跟那些人拼厨，从来都没有输过，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觉得自己的厨艺已经天下无双，所以彻底抛弃了要做厨的念头。”

杏花林没了他的支持，生意一落千丈，他侄儿不管怎么教他厨艺，就是学不会，老爷子煞费苦心，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改变颓势。

这次订亲宴，就是他为侄儿争取到一个最好的机会，利用高端食材来弥补他做厨方面的不足，但是半路杀出个采薇家，他这才出山为侄儿争取机会，没想到最后栽在采薇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