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隐患

“大哥，你看那娘们像不像？”

不知什么时候，采薇身后跟着两位彪形大汉，其中一人从后背抽出一张画像，跟应采薇一比对，还真是她。

采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盯上了，两人是大胡子的手下，当大胡子从聂锦程口中探听到他凌云县的未婚妻是做厨高手时，自然要严加防范。

聂锦程当初跟娘子分别后，对她甚是思念，有一天晚上，为了满足母亲想看儿媳妇的愿望，铤而走险画了采薇的音容，可他不知道一切都在大胡子的掌控中，他用计临摹了采薇画像，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大胡子绝非看上去那般是个铁憨憨，实际上也是个厉害角色，他目前身份成疑，不清楚他属于哪一派，也许是聂家仇人那一派，也许是自成一派。

如果他是聂家仇人一派，怎么会不将聂锦程还活着的消息告知主人，否则说不通啊！也就证明，他可能并非聂家敌对。

这是不是说明他背后的主使另有其人，或者他就是聂家仇人，如此隐晦跟聂锦程套近乎，指不定也想从聂锦程手里骗取『食记』一书。

单从他派人盯上应采薇一事来看，就能证明他聪明至极。

“就是她！这应该就是老大要我们注意的人！”

两人一直暗中尾随采薇来到靖安县，看她走进弄月亭。

大胡子之前只交代他们两个，只盯着这女人就行，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露面，若是因为强出头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就捏碎他们的脑袋。

但凡有点不对劲，大胡子要求他们必须随时报告动向，从这里到雁门关路途遥远，情报传递十分缓慢，可大胡子还是要求以最快的速度让他知道，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两位下属提供条件。

看来自从大胡子知道有应采薇这个人的存在，就在想方设法打她的主意，可能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牵制聂锦程，成为他手里的第二张牌。

目前大胡子的意图是否为了夺取『食记』还无法确定，但是聂锦程身份暴露是不争的事实，他私下还有没有其它动作不得而知，聂锦程如今越来越接近京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尚未可知。

“出来了，看！”

两人等了半天，应采薇终于从弄月亭出来，随行还有其它几位厨尊，应该是商量好了各自酒楼今后的发展方向，除了金大川之外，萧江河跟董志远跟她一道回凌云县。

“走，跟上！”

两人按照大胡子的要求，随时主意应采薇动向，但是不能盲目接近她，这种迷之操作有点让人迷糊，远远看着能看出啥东西，关键是还不允许跟其他人打听，这像是监视掌握动向的命令吗？

自采薇回到凌云县，两人就这样不分白天黑夜盯着，只有她平时除了出门采购跟上街之外，基本看不到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酒楼里干什么，还没超过三天，两人都有点泄气。

“老大是不是把我们当猴耍呢？这要是能查出什么，我就是尕巴哈！”

“要我说，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反正天高皇帝远，老大还能有千里眼的本事看到吗？”

他们分析不无道理，应采薇怎么可能知道有人会盯着他们，只要他们伪装合理，可以名正言顺套取自己想要的线索，到时候还能在大胡子面前邀功，两全其美的事呢！

山羊胡也知道大胡子的脾气，只要任务没能好好完成，都会被削，他向来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就算是他决策失误，到最后也是下属们承担责任。

“行！听你的！”

山羊胡分析其中利弊后，还是赞同兄弟的观点，以一种特殊身份接近采薇家。

唯一的办法就只要装可怜，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福康县这件事，因此拿这件事来大做文章，目的就是让其中一人以福康县流浪汉的身份，吸引应采薇注意，利用她的爱心成为酒楼伙计。

计划真能如愿的话，他们就可以掌握更多线索，那样对大胡子也有个交代。

其中一人还真以这种方式在采薇家卖可怜，其中一人作为中间人，时刻接收来自山羊胡的消息，他们的计划很顺利，山羊胡真的很容易就成了采薇家一位伙计。

山羊胡也是个心思缜密的家伙，交际能力特别强，他明白从原来那些伙计身上就能套取应采薇的一些小道消息，可实际上他并没有一开始就那么做。

在来凌云县之前，大胡子就已经透露，他从聂锦程那里听到应采薇很得人心，在一般人心中地位崇高，真要说人家两句坏话，估计会被喷到体无完肤，况且是在违禁令而行。

聂锦程没有想到，之前很信任他的大胡子，背后竟然能做出这种事，跟母亲聊天时没有任何防备，结果被他偷听到这些。

聂锦程只是在心中有疑问，还不至于确认他会给娘子带来麻烦，心想他不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刻意去凌云县查访什么，想不到他真这样做了。

“东家，以后俺会死心塌地为你做事。”

山羊胡成功入驻采薇家后，信誓旦旦跟她保证，假装说只要东家要她做任何一件事，他都会毫不犹豫去做。

短时间内，山羊胡就把一切看得很通透，这女人果然一心痴迷于做厨，而且做菜的手艺果真如当时聂锦程所讲有模有样，出自她手的菜式让人忍不住想要美餐一顿。

在采薇家做伙计这段时间，山羊胡可以说是最幸福的，他经常在塞外吃大锅饭，哪里有机会吃这么美味的饭食，就连之前大胡子那道沙地野兔也只能闻闻味道而已。

“东家，你的菜真是举世无双啊！”

山羊胡不会说话，用举世无双来形容采薇的厨艺有点夸张了，不过这是他心目中菜式应该有的地位。

“还举世无双呢！哪有那么夸张啊！”

山羊胡能说会道，把采薇哄得很开心，跟其他人相处也十分融洽，这可是他第一步计划，接下来就是从这些伙计嘴里撬开一些关于应采薇的线索。

自从聂锦程离开凌云县，苏醒要操持酒楼外送业务，吴良杺因为外出拓展生意，采薇每次要外出都没有人随行，苏醒也不可能一直麻烦武馆的兄弟，而身手不凡的山羊胡看准这个机会，成功说服大家，让自己当上采薇的贴身保镖。

采薇因为不断深入其它村镇学习民间菜式，山羊胡一直跟在她身边，作为“亲信”，他可以第一时间掌握一些内幕，以便于可以把掌握到有用的线索告知大胡子。

“哼！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这下可以在老大面前立功啦！”

山羊胡喜不自胜，没想到他们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还有意外收获呢！

渐渐的，跟东家到何处走访，山羊胡发现应采薇不仅仅只是一家酒楼的东家，手里还掌握着其它酒楼的控制权，州府四县都有她的产业，而且规模不小。

不光是酒楼，手里还有百花酿作为另一种收入来源，酒坊的收入也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

不仅在赚钱方面有一套，在社会关系上关系也很硬，背靠鸿运武馆，州府四县的衙门跟她都很熟识，有时候正当的帮忙，衙门很爽快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办事效率可见一斑。

“想不到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

背后有靠山可不是一件小事，财权联合，几乎无懈可击。山羊胡觉得这是一条重要的消息，有必要告知大胡子，若是某一天他们之间会起冲突，应采薇手里的选择很多，财力加权力可以保证她并不处于下风，毕竟还跟官府有关联，他们不一定能占便宜。

山羊胡写了一份急函，让另一位兄弟把尽快送到雁门关大胡子手里，看看老大知道真相后，下一步会给他们布置什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