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愿景

聂锦程跟幕后黑手暗中较劲，能不能有意外收获不好说，姑且不去想结果，毕竟一时半刻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

之前采薇说她会尝试着让蒲文荣去弄月亭帮忙，本来以为她只是为了安慰柯掌柜故意这么说，没想到她真这样做了。

蒲文荣在听过采薇的想法之后，并没有直接回答是否愿意去弄月亭做厨，毕竟有些心理阴影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抛除干净，何况去与不去，决定权在别人手里。

今日闲来无事，采薇单独叫来蒲文荣，还有梓莘，明确表达她对于蒲文荣去柯掌柜那里帮忙的意愿。

“前辈，我知道这不是一句话就能化解的，但是拟稍微考虑一下好不好。”

蒲文荣何尝不想，浪子回头金不换，曾经又是师徒身份，帮忙也是应该的，可他已经厌倦这种生活。

“丫头，我都一把年纪了呀！”

“那鬼厨前辈比你年长，他还不是干得有滋有味啊！”

采薇的话不假，蒲文荣可能心里有其它打算，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去弄月亭帮徒弟重振事业，而是有些话不能直接当着采薇拒绝。

“你知道吗？有些话我在小土豆面前都不敢说。”

其实之前京城那些事，小土豆都不知情，夫人也从来没有的对儿子提及，他也不可能明着讲给儿子听。

蒲文荣为了让采薇理解他不是故意要拒绝，还是把自己以前的经历和盘托出，希望能得到一些宽慰。

蒲文荣没有任何隐瞒，关于做厨跟其它无关紧要之事一笔带过，却着重强调他这辈子最亏欠的是儿子跟夫人。

“我从京城回来，落魄到那般田地，夫人依旧对我不离不弃，还给我生了一个好儿子，可我明白了她一片苦心，想要弥补她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

蒲文荣说，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带着夫人的牌位，去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他们成亲以来，夫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到处去走走看看。

可以直到她走完人生最后一程，都没能实现夙愿，自己希望带着她的灵牌，去完成这个心愿，他坚信，夫人的魂灵在他外出时，会依附在灵牌上，陪他一起去实现曾经的遗憾。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采薇点点头，老前辈这种说辞没问题。

“我也会去弄月亭跟她解释清楚，等我回来那一天，我可以去帮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采薇也不好强人所难，柯掌柜那里她会继续帮忙物色人选，蒲文荣的选择就尊重他的意思好了。

“我看小土豆现在的实力不错，可以考虑让他去弄月亭，也算是接过我的衣钵。这梓莘丫头也不差啊！”

如今采兰的厨艺在姐姐的点拨下突飞猛进，她都有能力担任掌勺，庞师傅也能挑大梁，现在小土豆能去弄月亭也没问题。

蒲文荣表示，他会在离开前跟儿子谈谈，毕竟小土豆现在是采薇家的人，是采薇最喜欢的徒弟，他是走是留最后还是采薇说了算。

“丫头，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这样宅心仁厚，或许人家并不是这么想的。”

蒲文荣毕竟之前跟柯蓝清相处过一段时间，他还是对徒弟有所了解，如果一味去帮助她，反倒会让人家越来越自卑，不是说帮助人家有错，但是要分场合。

本来柯蓝清还没有从化敌为友的情绪中完全走出来，采薇越是对她好，无形之中会对她造成心理上的压力，这种情绪紧绷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师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若这个时候让她自己凭借努力跟斗志去做事业，她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以前那些千愁万绪就会在努力中被湮没，至少劳累可以让她没机会去想那些伤心事，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梓莘丫头的话很有道理，要是你把她该做的都做了，剩下那些时间，她一个人会分神，那才是最可怕，你对她的关心就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了。”

采薇之前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些，经蒲文荣这么一解释，才意识到有时候过分热心会适得其反，让柯掌柜在忙碌中暂时忘记过往，对她来说才是真的宽慰。

山羊胡就立在一边，他在边塞时没有遇到过好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世界上还有应采薇这种好心人，着实让他惊讶。

若不是身上背负着大胡子的任务，他真的愿意死心塌地跟着采薇家，有这么好的东家，比在边塞的交际圈子里有意义得多，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被上司责罚。

“我这样做真的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山羊胡竟然被眼前这一幕触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哈哈！那小土豆就可以不用走啦！其实我还舍不得呢！”

采薇笑逐颜开，跟蒲文荣开了个玩笑。山羊胡也被这阵笑声给打破了沉寂。

至于做厨之事，蒲文荣表示他后继有人了，采薇的理念跟他的完全契合，他也没必要再担心厨艺界的改革会无疾而终，他没有完成的心愿，之后就交到采薇手里。

“丫头，以后厨艺界的变革，就由你负起重担啦！”

蒲文荣此刻觉得无比轻松，他能身心轻松的带着夫人的灵牌，到处去走走看看。

“我会尽力，不过老前辈，您在临走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应采薇向来对各种厨艺菜式很着迷，虽然学习了『食记』中部分菜式，但还没有涉及到厨圣类的菜式。她很清楚，要想完美上手『食记』中的超高难度菜式，厨圣的程度是基础，只要掌握了厨圣的绝活，她就能着手做『食记』中那些菜式，而且必定手到擒来。

“前辈，所以我想再耽误您一点时间，好吗？”

“那还不简单，老夫答应了！”

跟在厨圣身后学习，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机会。应采薇无疑是厨艺界那个幸运儿，集众家之所长，将所有高端厨艺都学会，根据她无以复加的创造力，在不久的将来肯定可以大放异彩。

采薇最兴奋的不是看到赚取利润，而是在厨艺上有所突破那种愉悦，感觉做厨就是她的全部，任何东西都比不上学会一道菜式来得有价值。

“那明天我们就开始吧！”

蒲文荣看到眼前这个小丫头，对做厨那种狂热，似乎又回到当初年轻时对做厨的沉浸，那个时候条件不允许，反而令他更痴迷于做厨，采薇现如今的表现，还有小土豆也是一样，都在为能体会到做厨而带来的满足感而欲罢不能。

“梓莘丫头，你先出去吧！我跟你师父还有一点私事要说。”

梓莘走出门，但是站在一边的山羊胡没有要走的意思，蒲文荣要求他也回避，可山羊胡以自己是东家的贴身保镖为由，不愿意离去。

蒲文荣说这里没有外人，而且还是采薇的地盘，难道在自己家里还需要保镖保护吗？何况大家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像在外面那样。

“卞大哥，你就回避一下吧！”

既然东家都这么说，山羊胡也不能拒绝，只能退出去。

山羊胡并没有离开，而是趴在墙角隐秘处偷听，本来就是奉大胡子的命令来打探应采薇的情况，这种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蒲文荣目前有两件事，一是想知道采薇对菜式改革有何种规划，因为完成这种革新不是随随便便说说而已，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除了自己要有足够影响力之外，渠道也很重要，采薇既然有这份心，蒲文荣当然想听听她的看法。

采薇其实早就想好了，连锁商铺就是她菜式革新的必要条件。

“连锁商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蒲文荣一脸疑问看着采薇，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连锁商铺这个词，他知道应采薇一向都是鬼点子频出，每次都会把新意做成现实，想好好听听她接下来的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