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这是个狠人

大胡子也估算到应采薇是时候要去京城斗厨，所以把山羊胡跟另外一个人调回来，他们的任务算是告一段落。

他知道最重要之事会发生在京城，于是安排好人手处理雁门关的日常事务，自己提前去到京城计划之后的行动。

聂锦程返回京城之后基本不露面，打探消息的任务全部交给那些叫花子去做，但收效甚微，潜入皇城的武御厨也多日没有消息传出来。

除了扎木罕以外，邱光启现如今只对聂府管家跟蒲文荣以真面目示人，下仆跟大胡子都是暗线联系，看来对这些与他合作之人还是有戒心。

“主人，大胡子刚刚送来消息，他已经提前回京了！”

估算着斗厨的日子也临近了，应采薇很快会来京城参加斗厨，他的夙愿马上就能达成。必须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除掉聂家，顺便挤掉天子，让新君上位。

“我要你处理的其它事情可有进展？”

邱光启还在关心应采薇手里的产业以及即将在全国铺设的连锁商铺模式，下仆告知他已经安排到全国各州府，用特别手段招募了许多做厨高手，只要这次斗厨顺利，主人的愿望完全可以达成。

“如此甚好，那个聂家的漏网之鱼呢？”

“属下一直派人盯着他，这么久了，他根本没啥作为！”

聂锦程因为身份特殊，不敢随意抛头露面，做事畏首畏尾，下仆表示一旦他有异动，随时对他采取措施，必要时可以依照主人的指示斩草除根。

下仆言之凿凿，聂锦程如今根本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他认为主人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应采薇身上，毕竟她接下来才是主角。

邱光启遣退下仆，又设法叫来蒲文荣，跟他交代下一步要做之事。

他要蒲文荣去天佑楼等应采薇，由他引荐去见扎木罕，扎木罕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不过在她参加『阎王席』之前，蒲文荣要想办法拉拢应采薇，并且适时找机会让她跟聂锦程产生隔阂，自己也会为蒲文荣创造机会。

“我就一个要求，这女人若能为我所用更好，实在不行，就让她给聂家做陪葬！”

“邱大人打算怎么做？”

这的确是个问题，要想轻易离间这两个人还真不容易，他早先跟应采薇接触过，发现她对聂锦程的感情很深，似乎牢不可破。

“你不是说他们已经私定终身了吗？如果聂锦程娶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呢？”

杀人诛心才是最狠，若聂锦程娶了别的女人，要想让应采薇死心就简单多了，只要把这个女人争取过来，聂家永远不可能有翻身之日。

最好在斗厨开始之前就把这件事办妥，顺利的话，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可是，您不是说所有人都以为聂锦程已死，突然又冒出来他活着的消息，还明目张胆的娶亲，恐怕有点不妥吧！”

“用得着你提醒吗？让他以另外一个身份娶亲不就好了，只要应采薇知道真相，我们的目的不就达到了！”

邱光启早就算计好，一旦聂锦程娶亲成为事实，应采薇那里就好做工作，至于接下来的斗厨，拿到『食记』也就顺理成章！

“应采薇可是将来的聚宝盆，到时候以她的名义控制采薇家的产业，岂不是更稳妥。”

即便邱光启做不到这一点，蒲文荣也能作为帮手在她耳边吹风，就凭她对厨圣这份敬意便能轻易使其折服。

那让聂锦程娶谁呢？至少是出自书香门第，蒲文荣还在为此绞尽脑汁时，邱光启的一句话让他惊愕不已！

“别扯远了！慕晴一直对聂锦程芳心暗许，让他们结为夫妻，也算是了了孩子一番心愿。”

“慕晴姑娘！！主人，那可是您亲闺女呀！怎么能嫁给仇家的儿子。”

蒲文荣不明白邱光启是何用意，这不等于把邱慕晴往火坑里推麽！既然跟聂家有如此深仇大恨，又何必搭上女儿的终身大事。

蒲文荣希望邱光启慎重考虑，可他并不买账，似乎早就计划好了，非要让两人成亲，蒲文荣毕竟只能听命行事，也就不再言语。

邱光启这一招够狠，为了达到目的，把亲生女儿都贡献出去，在他看来，男人要成就事业，有时候必须要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斗厨的日子就快到了，你马上去天佑楼等着迎接我们的客人，至于成亲一事，我来安排。”

想必邱光启不是真的要拿女儿的婚姻大事来达成心愿，只是权宜之计，一旦形势被他掌控在手里时，估计就会收手。

蒲文荣退出去后，邱光启开始另一个计划，那就是制造假象偶遇聂锦程，把他弄到尚书府跟女儿见面。

以兵部尚书的名义出现也是一种手段，毕竟聂锦程不知道他就是背后主谋，况且之前也跟聂恩有过私交，彼此之间比较熟识，只要幕后黑手的身份不被暴露，他完全可以以真面目招摇过市。

根据下仆眼线的消息，聂锦程大致会在哪一块活动他都一清二楚，但是偶遇也不是随随便便去遇见他，毕竟下仆还不知道是他在暗中安排一切，若是身份提前被认出来那可不得了，还没有到揭露真实身份那一刻，就要永远以安全考虑，必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邱光启让下仆撤掉盯着聂锦程的眼线，自称就算他想做啥也没机会，索性让他折腾去吧！毕竟现在身份特殊，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就别在他身上浪费那个时间。

确认下仆已经按照他的意思撤去眼线之后，邱光启便开始制造机会将聂锦程带去尚书府，以兵部尚书身份与他接触。

邱光启处事谨慎，完全以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出现在聂锦程面前，把他最真实但是很虚伪的一面展示给聂锦程。

“聂师侄，你不是已经，怎么又……”

当邱光启突然出现在聂锦程面前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担心这位邱伯伯会来者不善，邱光启也开始在他面前演戏，那叫一个真切。

“邱伯伯，此事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晚辈再跟你细说。”

几句煽情的话后，邱光启提出让聂锦程跟他回尚书府，他有好多疑问想弄清楚。因为父亲的缘故，聂锦程也经常见到那些大臣真容，有过交集，彼此之间也算熟络。

“聂贤侄，其它的我可以不问，但你为何要诈死呢？可以告诉邱伯伯吗？”

邱光启这家伙，三言两语便让聂锦程放下戒心，让聂锦程认为自己并没有异心，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父亲遭人诬陷，晚辈要寻找真相，不得不诈死，所以才会这般……”

毕竟被诬陷谋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或许是天子受人蒙蔽，不能辩清是非，需要有人在暗中揭露真相。

“聂恩御厨向来不与人为敌，待人谦和有礼，究竟是何人在背后作祟，聂贤侄可否查到一二。”

聂锦程很聪明，不可能把某些细节透露出来，当下有所保留完全正确，对不是百分之百信任之人不可能和盘托出。

“返回京城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您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聂锦程板着脸，很压抑的样子。邱光启心中暗自窃喜，毕竟从眼线反馈过来的情况来看，他一个人的确无力回天。

邱光启趁这个时机拉拢聂锦程，表示愿意提供一切帮助，若是聂贤侄信得过他，他愿意启用自己身边的关系网为聂家“洗刷冤屈”。

兴许是邱光启太善于揣摩人的心理，聂锦程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并且将他看做是重振聂家的重要筹码，这种结果让邱光启得意忘形。

现在谈论这种事有点煞风景，邱光启点到为止，既然聂贤侄到他尚书府，那就安心住下，自己也会尽地主之谊，好生款待他。

他让下人准备了一桌好酒菜，跟聂锦程闲话家常，然后又凑到下人耳旁，不知道跟他交代着什么。

为了不让家中闲杂人等看穿聂锦程身份，他还特地让聂锦程戴上铜制面具，将他大半的脸都遮掩起来，这种细致入微让聂锦程很感动。

“我看贤侄也老大不小了，是否有中意之人呢？”

邱光启开始为撮合他跟女儿做铺垫，即便知道聂锦程已经钟情于应采薇。聂锦程一杯酒下肚，并没有直接说明，只说解救家人之后，才会考虑个人感情。

邱光启当然明白，顺着他的话接下去，然后自然而然把话题扯到女儿身上，他直言女儿一直爱慕贤侄，若能跟聂家攀上一门亲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孩子，我家慕晴你也知道，比起那些出身名门的姑娘，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邱光启这种毫不避讳的说辞让聂锦程很为难，这种时局下谈论婚嫁之事着实不妥，他一时也无法理解邱伯伯这种用意。

“慕晴妹妹的确是好姑娘，可是我……”

邱光启根本不给聂锦程开口的机会，继续在他面前说起慕晴如何如何，一旁的聂锦程十分尴尬，但又找不到机会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