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卸磨杀驴

申永清的目标也包括『食记』，只要利用扎木罕拿到『食记』后，他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翌日，扎木罕再次来到邱府，想要了解一下采薇近况，可申永清告诉他，采薇已经离开，估计回去天佑楼了，毕竟终极斗厨要开始了，她需要全身心投入到斗厨前的准备工作中。

不曾想，扎木罕居然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拿出一册书，申永清清楚看到『食记』这两个字。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扎木罕趁采薇醉酒，从她身上把『食记』偷回来了。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一点也没说错。”

扎木罕感叹到，他回复申永清说自己并没有偷『食记』，他不会做那种傻事，只不过把『食记』最核心的部分摘抄下来。

申永清看不出来扎木罕是否对采薇有异心，他对这老头的理解很深，根本不会顾及谁的感受，现在让他拿回『食记』，这群人今后会怎么样，也懒得去管。

“邱大人，家传之物失而复得，多亏你的帮助, 今后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 你开口便是。”

“举手之劳而已！”

申永清看到『食记』就在身边，对其可是垂涎三尺, 他根本想不到扎木罕在无意之中帮了他一个大忙。

只要拿到原稿，这老东西就必须被清理掉，留着他还会多生事端，只要应采薇处于他的控制下, 拿到『食记』的秘密只是迟早的事。

扎木罕起身告辞, 说要回去好好研读父亲的作品，以便继承家传的手艺，申永清起身送他出去，等他刚出门, 扎木罕就叫来在一边等着的蒲文荣。

申永清的目的很明确, 必须要干掉这个老家伙，他要蒲文荣安排最好的杀手，不能让老东西活着回到『佳肴居』。

“扎木罕死了, 对我们意义不大吧！”

蒲文荣觉得现在杀扎木罕并不明智，他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可申永清并不认同。

虽然现在离间了聂锦程，但他活着始终是个隐患，聂恩也在皇家死牢里活着，他的意思是趁着现在把聂锦程揪到天子身边，并且把扎木罕之死推到他身上，那样聂家就没有任何活路了。

“明白了吗？”

申永清这么一提点, 蒲文荣倒有点明白主人的用意了。毕竟聂家现在一个人都没有送命, 家人被流放，聂恩在死牢也活得好好的, 但指不定未来是否有变数, 而这个变数就是聂锦程。

若是朝廷当即诛杀聂家全族，那是在帮自己省事。

“没错, 就是这样！”

申永清附和着, 借天子之手除掉聂家, 他们第二步就可以起事, 在朝堂上逼迫天子退位。

“而聂家被诛杀，可以此来蛊惑那些朝臣倒戈, 说跟着这种昏君，指不定下一个被诛灭全族就是他们其中一位。”

申永清走过来拍拍蒲文荣肩膀, 一脸欣慰，这家伙也学聪明了，从之前只知道做菜的厨师，也变成有心计之人。

可他们还要考虑一个问题，万一刺杀失败，该如何善后。

当蒲文荣提出这个问题时，申永清一脸轻松，其实不管成功与否，聂锦程始终逃不掉, 毕竟以『食记』为导火索，让他们之间产生误会是最直白的办法。

“那主人会在哪一天实施计划呢？”

申永清的计划本来是越快越好, 但是他现在还有一个难题没有解决，那就是邱光启的兵部令牌一直没有下落，拿不到兵部令牌, 就不能调动军队。

所以即便要起事，也要等到令牌到手之后才能行动。

“哼！那一天绝不会等很久！”

申永清心目中最理想的时间，就是斗厨决出胜负那天, 在天子封赏大典上动手。

除了要拿到令牌外，在应采薇伤口上撒盐也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因为邱府在采薇看来是个伤心之所，对于邱府的邀请她也开始婉拒，毕竟看到聂锦程跟邱慕晴在一起，那绝对是一种煎熬。

既然应采薇不肯来邱府，那他就去到天佑楼，正好不在家里，有些话反而比较好说出口。

天佑楼不愧为京城第一楼，入围最后终极斗厨的厨者，都有一小块属于自己的专属区域，包括平时的起居生活, 练习厨艺使用的厨间，酒楼还给每位厨者配备了最高规格的待遇。

蒲文荣带着乔装前来探视的申永清, 见到采薇之前, 她正在专心致志练习做菜，申永清并没有第一时间打扰她，而是不动声色站在她背后看着。

不得不说应采薇做菜的水准越来越高, 经过厨神斗厨的洗礼后，她已经悄然蜕变，但申永清此刻在采薇脸上看到的，更多是愁容。

等这道【五彩石茼】完成后，申永清才在背后给她鼓掌，赞叹这道菜的确是难得的上品。

“佩服，难得看到这么有新意的菜式，采薇姑娘果然不简单。”

“邱……”

“我家老爷没有打扰到姑娘吧！”

蒲文荣跟聪明，他知道天佑楼这个地方不同于其它地方，稍微疏忽就会暴露身份，所以他赶在采薇称呼邱大人之前，立刻打起了掩护。

“没有，老爷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采薇也是个聪明人，立刻随着蒲文荣的称谓接下去。

申永清表示他想单独跟采薇谈谈，蒲文荣则示意采兰跟苏醒先回避一下，采兰看了姐姐一眼，然后跟着蒲文荣走出门去。

申永清假装很为难的样子，一直在那里装模作样，不知道怎样开口，最后还是把所谓他知道的“真相”一吐为快。

“你跟聂锦程的事，我之前确实不知情！”

申永清表示他根本不知道采薇跟聂锦程是恋人关系，否则也不会让女儿嫁给他，拆散一对好鸳鸯。

申永清再次提到聂锦程，采薇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再提及也只能徒增悲伤而已。

申永清投石问路，想知道采薇之后有什么打算，还说只要他力所能及之事，都会尽可能帮采薇解决，包括她有什么愿望，都可以替她实现。

此时的采薇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愤怒，给人感觉已经心如死灰，她说自己现在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完成终极斗厨，至于聂家的事，对她来说都是过去式。

采薇这个回答令申永清着实没有想到，她原本以为这丫头会咬牙切齿，甚至有杀人的念头，可应采薇居然有如此宽阔的胸怀。

“看来蒲文荣说的她内心善良还真是名副其实。”

申永清心里嘀咕着，但是不激起她心里的怒火，于他来说完全不利。

“我知道，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慕晴的面子上才如此隐忍，是我邱家人对不起你，我在这里，郑重给你道歉。”

申永清还真有模有样要给采薇下跪，但被制止。

“真是可惜了我那宝贝女儿，怎么会遇上这种人啊！”

接着，申永清又把扎木罕扯进来，把聂家盗取『食记』用来讨好天子的“事实”拿来说事，企图进一步加深两者之间的恨意。

“难道『食记』真是扎木罕老前辈的家传之物吗？”

申永清表示，扎木罕一直都在强调『食记』是聂恩强抢的，是看在聂锦程是邱家女婿才没有明说，况且自己当初被迫从皇城迁到『佳肴居』也是拜聂家所赐。

“扎木罕尽心尽力指导你，完全摒弃他对聂家的成见，其实他早就知道『食记』是聂家人给你的。还义无反顾帮你提升能力，完全是因为你是可塑之才啊。”

“扎木罕老前辈的恩惠，我应采薇会永远记得。”

申永清这么说也是有目的的，既然应采薇是懂得感恩之人，那她肯定会把『食记』原本交还给扎木罕，那样一来，他就可以从扎木罕手里抢走整套『食记』。

“孩子，聂家跟我也是好朋友，我这么做完全没有贬低他们的意思，否则早就把真相告诉朝廷了，可我也没办法放任他们这种行为不管呀。”

申永清已经精明到一种超脱的程度，不会一味说谁谁不好，而是软硬兼施，但这种效果往往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这个，看来需要物归原主了！”

采薇突然将『食记』原本摆出来，还委托申永清把这个东西转交给扎木罕。

申永清有点始料未及，他完全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拿到『食记』原本，早知道，他一开始蛊惑应采薇就行，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

但光有『食记』原本也没用，毕竟书中隐藏着秘密，不破解的话，『食记』也只是废纸一堆。

可申永清又不敢明目张胆问，否则人家会怀疑其真实性，既然是家传之物，扎木罕没有理由不知道其中秘密吧。

申永清正在犹豫如何启齿时，天上突然又掉下馅饼，采薇把手抄的关于『食记』的隐藏核心步骤掏出来，恭恭敬敬放在申永清跟前。

“邱大人，这相当于菜式的灵魂步骤，因为时间原因，我只抄写了小部分。”

采薇说她会尽快抄写完成，一并交还给扎木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