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万念俱灰

“命不久矣？怎么回事？”顾齐修追问。

“一山不容二虎。”颜薰儿轻声说道，顾齐修一下子就明白了，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当年的颜芷晴若是在会用什么方法呢，不自觉得想起颜芷晴，但是心中好像只剩一份欣赏，只是现在顾齐修还没有发现罢了。

“那，皇上会怎么做？”顾齐修有些犹豫地问道，因为知道小谭的死，所以有点怕颜薰儿会生气。

“现在邪月门的人已经都是顾沐晴的人了，齐修觉得魅姬会怎么样呢？”颜薰儿反问，要是没有了邪月门的依靠，那魅姬还不任人宰割，她既没有通天的武功，又是双拳难敌四手，只怕是凶多吉少。

二人正谈话间，顾沐晴已经准备好行动了，随便什么名义将魅姬找了过来，御书房中，只有魅姬和顾沐晴，但是顾沐晴身边多了不少的暗卫，魅姬只有一丝奇怪，并没有怀疑，自顾自的坐在一旁“不知皇上唤魅姬前来有何吩咐？”魅姬声音魅惑的询问，看起来很是妖娆，只是心中在想着怎么再去找顾齐修呢，顾沐晴看着魅姬毫无察觉，心中暗喜，面上却一本正经，甚至有些热切的看着魅姬。

“朕只是觉得最近有魅姬姑娘在，朝中稳定了不少，所以才设宴答谢魅姬姑娘。”顾沐晴笑着说道，让魅姬心中一暖，对于顾沐晴敬过来的酒没有一丝怀疑就喝了下去，看着魅姬这么爽快的就喝下了酒，顾沐晴笑的更是开心。

“这是魅姬应该做的。”魅姬笑着回答，但是很快就觉得不对，自己身上力气越来越小，自己平时是不会这样不胜酒力的，有些疑惑的抬头。

“魅姬姑娘是怎么了？脸色这么红。”顾沐晴的笑脸怎么看都觉得很可疑，魅姬看着顾沐晴半晌，终于幽幽一叹，强忍着身上的无力，站了起来，脑海中浮现的是当日太后对她说的话，心痛的认清了现实。

“皇上，魅姬可是有何事做得不对，还是皇上有意为之。”魅姬不复以往的魅惑，声音清冷的询问，眼中渐渐变得黑暗，凝聚着绝望。

“魅姬姑娘何出此言？”顾沐晴有些惊奇魅姬还能站起来，不是说这毒药是很有用的吗，所以尽力拖延时间，看着魅姬脸上越来越红。

“这酒，这宴席，只怕是皇上专门为魅姬准备的吧，魅姬今日才真正相信，皇上连同床共枕五年的结发妻都下的了手。”魅姬很是失望，没想到自己想要认得哥哥是这样的人，现在连心中欺骗自己的想法都没有了，对这样的兄长，这样的皇宫，魅姬恨不得赶快离开。

“住口，你从何处听来的。”顾沐晴听到魅姬提起颜芷晴，脸色一变，厉声问道。

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若是原本顾沐晴还可以饶了魅姬，那现在魅姬必须死，要是让顾齐修知道，一定会举兵为颜芷晴报仇，那自己这皇位还做得了？一时间表情变得阴狠冷厉。

“从而何处听来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时至今日，皇上可曾觉得后悔。”魅姬有些支持不住，虚弱的坐在椅子上，仍是继续追问。

“朕做事从不后悔。”顾沐晴斩钉截铁的说道，脸上没有一丝懊悔。

“好，皇上做事从不后悔，魅姬佩服之至，皇上现在就不怕邪月门的人了？”魅姬冷笑着问道，将随身带着的与邪月门联络的响竹放上天空，但是有些疑惑顾沐晴依旧是气定神闲，心中忐忑不安的看着外面。

“是不是很奇怪没有人来？”顾沐晴很是平静的询问，若不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他是不会动手的，即使魅姬很让他恼怒，他也不会鲁莽行事。

“看来皇上已经最好了一切准备，我邪月门中人只怕是死伤无数。”魅姬惨然一笑，她真的是输得一败涂地，愧对将邪月门交给自己的爹爹。

魅姬想起了罗玄临终时候的话，让自己一定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也不要跟皇宫扯上关系，现在自己不但一心想要帮助顾沐晴，还毫无保留地将邪月门的所有都告诉了顾沐晴，想想自己真是愧对爹爹，被那一点可怜的不值一文的亲情给耍的团团转，最后还牺牲了一切。

想到这里，魅姬心中可以说是万念俱灰，就算今日真的死了，她也没有脸面去地下陪自己爹爹。

“除了爹爹和太后，从来没有一个人见过魅姬的真面目，今日魅姬就让皇上看看。”魅姬心中已经冰冷一片，冷冷笑着，随着话语的结束，便缓缓将脸上黄金的面具摘下，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你是何人？”顾沐晴震惊不已，这一张脸简直再熟悉不过了，身后隐藏的暗卫也是一阵惊讶这简直就是与顾沐晴一模一样。

何等相似的眉眼，尤其是那双眸子中的神采，怪不得要一直带着面具，顾沐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一张脸让他觉得恐惧，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皇上难道不觉得魅姬的脸很熟悉吗？”魅姬魅惑一笑，让顾沐晴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正视魅姬。

“这是怎么回事？”顾沐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能让自己接受不了，但是心中的好奇是那样的不可压制下去。

“这还不简单，魅姬进宫是太后安排的，太后是想让魅姬帮忙除掉惠贵妃，但是魅姬的条件是亲人相认，至于亲人是谁，皇上应该已经明白了。”魅姬直直的看着顾沐晴，慢慢抚上自己的脸颊，顾沐晴额头冒出几滴冷汗，很是心虚的看向别处，心中已经明了，但是不敢承认。

“魅姬从小长在邪月门，没有人见过魅姬的脸，除了爹爹，原本魅姬还在疑惑，自从爹爹让魅姬见到皇上之后，魅姬就明白了。”魅姬缓缓讲述着，顾沐晴脸色变得苍白，抖了抖嘴唇，最后之后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皇上是不是疑惑为什么魅姬不能在宫中光明正大的出现？”魅姬现在已经很是明白顾沐晴的意思了，既然顾沐晴不肯说，那就自己替他说吧，反正顾沐晴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皇上出生之时先皇还在，可我出生之时，先皇病危，久不召见太后，所以魅姬从一开始就不能出现在世上。”魅姬惨淡一笑，这就是她的命运，不应该出现，现在就应该早些离去，也许对谁都好。

“你知道朕的生父是谁？我们是同一个父亲吗？”顾沐晴好半天才小声的询问，心中多么希望魅姬的回答是不。

“不，魅姬一介平民，怎么能跟皇上是一个父亲呢。”魅姬微微别开头，违心的说道，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自己最后还是没有放开那一丝亲情的牵挂，顾沐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已经笃定了自己的身世，但是这件事不能声张，要是自己真的是罗玄的儿子，那这天下就是别人的了，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魅姬，今日之事，你知道该如何了结的。”顾沐晴看着魅姬，眼中是有一丝犹豫，但是很快就变得坚定，就算魅姬戴着面具，不会以真面目示人，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个秘密有朝一日能不被人揭穿，谁的嘴能比一个死人的嘴更严的呢，尽管魅姬刚刚确实帮了顾沐晴解围，但是结果是不会变的，心狠手辣，绝不留情，这才是顾沐晴。

“既然皇上有了决定，又何必问魅姬呢。”魅姬现在已经毫无畏惧了，自己应该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了不是吗，只是一直在心中存在着一种幻想罢了，希望能找到自己心中的那个失落的空白，得到一点温暖，就连这一点都得不到，魅姬看了看顾沐晴，又绝望的合上双眼，眼角，一滴清泪划过，就像魅姬的一生，短暂又冰冷。

“朕会厚葬你的。”顾沐晴从一旁抽出一把长剑，插进了魅姬的胸膛，只余下这样一句淡淡的话语，又将面具戴在了魅姬的脸上，装着没有什么发生。

“今日之事，若有外传，定斩不饶。”顾沐晴背对着几个暗卫，声音冰冷而冷厉，谁也没有看到他眼中划过的一丝伤心，背后的暗卫是顾沐晴最信任的，也可以说是由顾沐晴培养起来的亲信，自然不会有什么忤逆，顾沐晴看了看面前的魅姬，已然没了气息，嘴角脸上挂着一抹解脱，想了想，还是抱起了魅姬，缓缓向永寿宫走去。

要想达成顾沐晴刚刚的澄诺，这件事还需要太后的帮忙，顾沐晴装作表情悲怆，一脸的懊悔和忧伤，向永寿宫走去。

颜薰儿刚刚用完膳，还没休息，就被幽影的消息给震惊了，万万没想到顾沐晴会这么快就动手，还是如此的干脆，颜薰儿不禁深思，下一步顾沐晴会怎么做，自己又要想什么对策。

可是这一时之间又如何去猜想顾沐晴的动向呢，只能再想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