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讽刺

“幽影，还要再去一次凤羽山庄，这一次不必着急，让凤千雪出面这件事才能解决。”颜薰儿仔细想想，还是需要凤千雪的帮忙才行呢。

幽影很快离开，虽然颜薰儿说了不需要着急，但是幽影做事什么时候拖沓过，所以还是很快就消失在颜薰儿眼前。

“到底还是逃不过宿命，顾沐晴，你又染了一个人的鲜血。”颜薰儿闭上双眼，空气中花草的清香驱不走颜薰儿心中的寒冷，在这皇宫中，无时无刻不让颜薰儿忆及往事。

“母后，皇儿求见。”颜薰儿在璟瑄宫中细细思索着，此时的顾沐晴已经抱着魅姬的尸身前往永寿宫，在永寿宫门前等候太后的召见。

“皇儿何事？”太后在宫中正闲来无事，闭目养神，总觉得心中不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正巧这时顾沐晴来求见，太后立刻让人将顾沐晴请了进来，还想问问魅姬的下落，一下子看到了顾沐晴怀中的魅姬，眼睛顿时睁大，快步上前，有些颤抖的抚上魅姬的嘴唇上方，直到确认魅姬没有了呼吸，才失了魂一样的跌坐在地上。

“母后。”顾沐晴装作很伤心的呼唤，太后依旧是失了魂一样的，没有理会顾沐晴，直到顾沐晴有些粗鲁的摇晃了一下太后的身子。

“魅姬，是怎么回事？”太后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这一句话，眼睛直直的看着顾沐晴，心中想的却是自己到底还是没有保护好魅姬，不知道罗玄会不会怪自己。

“朕与魅姬正在御书房饮宴，突然有刺客行刺，是魅姬舍身救了朕，可惜太医赶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顾沐晴无限惋惜的说到，讲的好像是真的，但是在太后眼中却一直闪着不信任的光芒，太后默不作声，赶走了所有伺候的人，连顾沐晴身边的暗卫都没有留下。

“母后不必伤心，朕一定厚葬魅姬。”顾沐晴以为太后伤心过度，不想让人知道，连忙开口安慰，只要太后懿旨一下，自己就名正言顺，不染一丝关系厚葬魅姬。

“皇儿，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哀家虽不曾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但是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包括皇儿一有什么事隐瞒，就会不自觉地移开目光，不敢看哀家。”太后细细的抚摸着魅姬脸上冰冷的黄金面具，还能感觉到魅姬脸上剩余的一丝温热，太后没有抬头，轻声说道。

“母后。”顾沐晴疑惑，看着太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以前皇儿还是皇子，上面还有兄长，就算母后生的是个皇子，也没有什么母凭子贵，而且那时你父皇迷恋青楼女子，险些废了所有后宫的妃嫔，皇儿可还记得那时母后是如何教你的。”太后慢慢说着，思绪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那段煎熬的日子，那时的太后自己独守后宫，很是孤寂，还要时不时的受着那个青楼女子的奚落，但是太后一直隐忍着，让顾沐晴也隐忍不发，直到那个青楼女子被群臣死谏，被赐了三尺白绫，之后顾沐晴在颜芷晴的帮助下的了皇位，日子才好过了。

“母后说的皇儿记得，所以知道皇位的得来不易。”顾沐晴一愣，有些奇怪太后怎么突然提起以前的事，平日里都是绝口不提的，但还是回答。

“皇儿，那时候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当时之所以能够让你也有争得皇位的机会，母后偷偷去找了罗玄，当时他是太子师，先皇很听罗玄的建议，可是先皇不知道，罗玄是母后青梅竹马，私定终生的人。”太后缓缓讲述着当年的事情，顾沐晴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心中虽然不明白太后的用意，但是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因此也不打断。

“当母后找到罗玄的时候，苦苦哀求，但是罗玄不为所动，直到母后告诉他，你是他的儿子，他才答应。”太后想起了那一天，她去罗玄的住所，无论怎么说，罗玄就是不愿答应，迫于无奈，太后将顾沐晴的身世告诉罗玄，罗玄震惊万分，只说再想想，但是太后知道，罗玄这就是答应了。

“为什么？母后不是早早就进宫了？”顾沐晴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问道，自己为什么不是先皇的儿子，他不甘心，更不想把皇位拱手让人。

“母后宫前一天，罗玄喝得大醉，我们，后面进了宫，是母后使了银子，那个检查的嬷嬷就什么都没说。”太后有些脸红，时至今日，她还是怀念那一晚，能与自己心爱之人春风一度，虽死无憾。

“那罗玄知道之后呢？”顾沐晴继续问道，心中阴暗不定。

“他自然会帮助你，但是每逢深夜我们商讨，有一晚我们还是没有守得住规矩，但是那时先皇已经召了很多妃子进宫，不曾留宿母后宫中，母后没有办法，只好称病不出，直到十月怀胎，生下魅姬，母后无法解释，只能悄悄将魅姬交给罗玄。之后，因为罗玄的原因，先皇终于对皇儿另眼相看，开始几个中意的皇子一同培养，之后的事情皇儿都知道了。”

太后将原因说了出来，要不是因为这样，魅姬就可以无忧无虑，以正面示人，还会贵为公主，也就不会这样悲惨孤独的活着，最后还是这样的死去，太后很后悔。

早知道这样，她就听罗玄的，让魅姬能够活着。

“母后告诉皇儿这件事，是何用意？”顾沐晴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太后，疑惑的问道。

“皇儿，魅姬是你妹妹，亲生妹妹，能不能给她一个名分？”太后一脸期盼的看着顾沐晴，这是魅姬一生的心愿，魅姬进宫就是为了寻找亲情的温暖，但是现在这样离去，太后想要完成她这一生的心愿。

“母后，你这样让皇儿很是为难，公开了魅姬的身份，那朕的皇位呢，母后怎么不为朕想想，朕的皇位得来不易，朕决不允许它有一丝动摇。”顾沐晴拒绝的斩钉截铁，一点不留颜面，太后心中已经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试一试罢了，没想到顾沐晴真的这样果断的拒绝，心中一片冰冷。

“皇儿，你知道吗，魅姬会进宫是哀家的安排，邪月门本就是罗玄为了巩固你的皇位才建立的，魅姬也是一心想要帮助你治理朝廷，可能她是顶撞过你，但是她对你从来都是没有二心的。”太后缓缓说道，眼中不断的流下泪水顾沐晴闪过一阵错愕，自己费尽心机，用尽手段，到头来得到的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真是讽刺十足。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朕真相？”顾沐晴看了看魅姬，又看了看伤心欲绝的太后心中有一丝动容，但是并不后悔，因为那是自己的决定。

“早些告诉皇儿，皇儿就不会动手了吗？”太后看着顾沐晴没有一点懊悔的神色，语气冰冷，有些愤怒的反问，细心的为魅姬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发丝，太后眼中充满了爱怜。

“母后。”顾沐晴轻声呼唤，不能回答，也许早些知道了，那自己早就动手了。

“罢了，哀家乏了，皇儿退下吧，明日哀家就把懿旨交给皇儿厚葬魅姬。”太后心中已经明了顾沐晴的意思，心中已经满是绝望，挥挥手，拖着疲惫的心和身子，缓缓向内室走去，没有再理会顾沐晴。

“母后保重，皇儿告退。”顾沐晴有些僵硬的说道，转身离去，魅姬的尸身就这么冰冷的待在永寿宫中的地上，冰冷无比，了无气息。

“魅姬，还是罗玄说得对，你不该进宫，更不该接近皇室，是哀家，不，是娘害了你。”太后在顾沐晴离开之后，转身快步走到魅姬面前，想起了罗玄当日对她说的话，心中很是懊悔。

“是不是一定要离开？”回想起那一天，罗玄请辞，先皇无奈，只好答允，罗玄不带一件先皇赏赐的宝贝，就要离开，夜晚来向太后告别，太后心中不舍，想要挽留。

“这皇宫，没有什么亲情，只是一片冰冷，权利，富贵，蒙蔽了多少人的双眼，魅姬还小，不能在这里长大，而且我也不会让魅姬知道在皇宫里有她的亲人，不然魅姬一定会葬身于此，若是你还记得以前的情谊，好好养育沐晴，不要让他被权力和**沾染，变得麻木不仁，心狠手辣。”罗玄说完这一番话，果断的转身离去，带着魅姬远远离开，但是嘴上是这么说，心中哪里放的下，一直与太后暗中联系，出谋划策，也为顾沐晴的未来尽力。

“时至今日，罗玄的话我终于明白了。”太后不舍得自己的亲生骨肉，宁愿在皇宫中孤独思念，连罗玄的离开都不能出现，留下一生的遗憾，也要帮着顾沐晴，看着顾沐晴，可是今日的事情让她看透了不少，哀家，她的一生也是悲哀的，所以她宁愿叫自己我，能让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可是就连这样一点期望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