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小巫见大巫

“皇上真的以为那样巧合？”婉婉笑着反问，顾沐晴一愣，随即有一个很不好的想法，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样的相遇也是安排的吗？

“原来是安排好的，枉朕一直以为是缘分使然，真是讽刺。”顾沐晴自嘲的笑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原来自己身边以为最信任的人都背叛了自己。

“可是朕想知道，到底因为什么，你要这样计划？朕以前从未见过你。”顾沐晴很是奇怪，他的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婉婉的影子，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与婉婉有了这样大的仇恨呢，让她宁愿牺牲自己，在自己身边这样的委屈自己。

“皇上是没有见过婉婉，当是婉婉正在外面，而皇上，就那样的骑着高头大马，在婉婉眼前消失，婉婉永远记着那个晚上，你下令杀了我全村的晚上。”婉婉忽想起那个夜晚，心中一片冰冷，仇视的看着顾沐晴，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顾沐晴的脸，就那样不屑的谈笑风生，任由手下的兵士烧杀抢掠，将全村的性命一个不留的收割掉。

“全村？”顾沐晴想不起来，眉头微皱，可是脑海里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记得了？边关附近的一个小村落，我们本来过得很好，爹娘和村民一直 没有收到战争的摧毁，守着那一方狭小的山中，种田织布，虽然清贫，但是欢乐，没想到，就在我出去采草药的时候，回来看到的是遍地的尸首。”婉婉十分气愤的说着，眼光冰冷。

“皇上能够想象，我回到村子看到满村尸体的心情吗？当时没有一个人在身边，我亲手，一个一个的埋葬了相处这么久的亲人，要不是回来的路上恰巧看到了你，我还不知道仇人长得什么样子呢。”婉婉继续说着，好想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闷热的黄昏，婉婉担心在家生病在床的母亲，所以找好了草药就立刻赶回来，路上看到军队的时候还在惊奇，可是回到村子就愣在了原地，心，狠狠的撕裂。

从村口就能够明白到底这个村子发生了什么，黄昏下，地上倒下的人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身上的伤交错纵横，有的还显示着搏斗的痕迹，但是剩下的只是鲜血。

婉婉疯了一样的冲回自己的家，床榻上的母亲已经身亡，身中数刀，一旁倒着她的爹爹，婉婉很是焦急的呼唤，但是回天乏力，只深深的记得她父亲离开时眼中的慈爱，心痛，还有望着顾沐晴的军队离开的仇恨，然后无奈的合上了双眼，那天晚上，婉婉一个弱女子，挖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将全村人都埋葬起来，然后一把火烧尽了整个村子。

跪在全村人的墓地前，婉婉阁下一缕青丝，发誓自己一定会报这个仇，不管有什么代价，哪怕牺牲一切，轻易的知道了顾沐晴的身份，可是婉婉混不进去，只好等着机会，身无分文的她寄身青楼，拼命的学习一切，不管是歌舞，还是女红，诗词歌赋，逼迫着自己全数学会，然后成为首屈一指的青楼中人，名声在外。

这一切之后，就有不少人主动的送上银子，珠宝，婉婉将一切都用来探查顾沐晴的行踪，终于被她等到了那一天，成功的让顾沐晴带她进宫，封为妃子。

“皇上现在知道了婉婉的目的了？”婉婉缓缓的讲述着这一切，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就是为了今天，她终于做到了，总算是可以告慰那些亲人的冤魂了。

“原来你是那个村子的人？朕当时实在没有办法，打输了回去，父皇就再也不会立朕为太子了，朕一念之差，想不到铸成大祸。”顾沐晴终于想起来了，当年确实是他下的命令，他太在乎自己的太子之位，所以才会这样下命令的，想不到现在会变成这样，幽幽一叹。

“皇上的皇位重要，难道那么多条人命就是草芥吗？对我来说，她们比皇位更重要，就像现在的皇后之位，只要能让我的亲人回来，我还会稀罕什么皇后之位吗。”婉婉怒极反笑，原来这就是整个琉璃的统治者，是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做事不择手段的人，真是整个琉璃的悲哀。

“当年的事情是朕的不对，今日的话朕就当做没有听到过，婉婉还是皇后，朕不会计较的。”顾沐晴也是有点后悔了，看着婉婉柔声说道，希望婉婉能够放下仇恨，那自己还是愿意让她做这个皇后的。

“皇上以为，婉婉会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跟皇上说这些吗？皇上留着婉婉，无非就是为了腹中的皇子吧。”婉婉一眼看穿了顾沐晴的心思，要不是顾念着皇子，顾沐晴现在只怕是会毫不留情的杀了自己吧，说什么不会计较，都是为了这个，婉婉是不会上当的。

“你。”顾沐晴没想到会被婉婉看穿，脸上有些尴尬，作为皇帝，顾沐晴是不会允许有一点的危险存在的，所以早晚会杀了婉婉，只是刚刚的一瞬间，顾沐晴想到了婉婉的身孕，所以才会这样挽留的，他不能让自己唯一的骨肉也失去了。

“实话告诉皇上，婉婉并没有身孕，当初是为了让那四个女子见到皇上，然后让皇上沉迷玩乐才那样说的。”婉婉笑着说道，这件事早晚要说清楚的，她怎么会怀上仇人的孩子呢，一切都是计划罢了。

“你骗朕？”顾沐晴一听到这话，顾沐晴的脸色就变化了，瞬间阴沉下去，冰冷无情的说到，本来对婉婉就没有什么感情，现在何谈其他。

“是，要不是这样，皇上怎么会愿意将见过的权利交出去，那婉婉又怎么复仇呢？不过婉婉没想到的是有人还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安排了另外的女子进宫，早知道这样，婉婉也不必这么麻烦了。”婉婉点点头，一点也没有隐瞒，都到了这个地步，还需要什么隐瞒吗，让顾沐晴越是后悔，越是难过，婉婉心中越是高兴，他这点伤痛跟自己亲手埋葬一村人时候的伤痛，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这么说，沈亲王站在你这边了？”顾沐晴到现在也没有怀疑颜薰儿，继续询问。

“皇上可知道，现在天下百姓对皇上的意见有多大。”婉婉没有回答顾沐晴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这正是顾沐晴不知道的，也是想知道的。

“迷恋金丹，不理朝政，战前毁约，不顾百姓的死活，宠信妖姬，沉迷享乐，苛捐杂税，加重徭役，百姓苦不堪言，食不果腹，洪水泛滥之处的百姓流离失所，一切的一切皇上都不知情，可是民间不知道，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对这些事的议论甚嚣尘上，对皇上的不满也逐渐加重，甚至已经有不少的人高举大旗，让皇上退位，让位给靖王。”婉婉将顾沐晴一直以来都想知道却不知道的事情告诉顾沐晴，什么百姓安居乐业，不过是一个美好的谎言罢了，只用来骗他的，要不是颜薰儿和沈亲王暗中压下了消息，然后将赈济灾民的粮食交给手下的人，以靖王的名义运往灾区，恐怕就有暴动了。

这件事顾齐修只知道一部分，他是可怜那些灾民，所以愿意亲赴灾区，跟那些百姓一同，保护自己的家园，还有虎啸军的将士，战场上，他们是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军，但是在那里，他们只是帮助灾民的百姓，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傲气，跟着顾齐修一起，为百姓做事。

颜薰儿为了让这件事的影响扩大，也派了一些宫中的禁卫军前去，但是享惯了宫中的福，他们如何受得了那样辛苦的事情，没有几天，就脾气暴躁，到处发火，天高皇帝远，谁能管他们，直到有一天，他们在灾区作威作福，喝醉了酒，打死了几个阻拦他们的百姓。

这几个百姓的亲人群情激奋，让顾齐修为他们做主，顾齐修也没有理会其他，按着律法，将他们斩首示众，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传得越远，百姓对顾齐修的赞扬越高。

“原来你一直在帮靖王，是不是不想做朕的皇后，想跟着靖王。”顾沐晴脸色很不好，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更是恼怒，冷声质问婉婉。

“这就不需要皇上担心了，明日一早，就会传来皇上薨逝的消息，谁会知道这一切呢。”婉婉笑着说道，没有告诉顾沐晴答案，她心中早就有想要跟着的人了，笑着宣布了顾沐晴的下场，婉婉眼中充满冰冷，还有报仇的快感。

“你想杀了朕？”顾沐晴一惊，没想到婉婉会这样心狠手辣，狠心决绝，居然想要弑君，眼中充满了震惊的看着婉婉。

“现在当然不会对皇上做什么，国师还有事情要和皇上说呢，之后的事情皇上就等着吧。”婉婉笑着离开，顾沐晴现在还不能死，因为颜薰儿之前交待了，还有些事情要说清楚，婉婉自然不会拒绝，她想说的就这些，能够将所有事情这样说清楚，婉婉心中好像一下子放下了不少事情，所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转身，身姿款款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