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去病之丹

白飞将自己的家园重新建造完成，府里也有了仆人，钟途和龟仙人就在这里住了下来，马场的事情，钟途已经不用再过问了，都交给了白飞去管理。

这日，白飞从马场回来，大口喝了几口水，对钟途说：“又要打仗了，这仗看来是短时间内停不下来了，连年打仗，国库空虚，民生凋敝，要尽快将匈奴给灭掉才好。”

“这是皇上毕生的心愿，这些年来匈奴实在太猖狂了，你们一定会将他们赶跑的，放心好了。”

白飞想起钟途会占卜，问：“你说将来灭掉匈奴的人，会是谁？卫青将军？李广将军？还是谁？”

钟途笑着说：“当然是卫青了，还有一个人，只不过不是李广，也不是公孙敖。”

“那是谁？”

钟途不肯说，只让白飞等着就行。

过了几天，卫青来了，带着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卫青对钟途说：“这是我的外甥霍去病，从小喜欢练武，你教教他。”

钟途心中大喜，对白飞说：“我说的另外一个人，就是他了。”

白飞张大了眼睛看着霍去病，转而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他才多大？”

“年龄不大，可以等嘛，再等五年，他就能跟着卫青去打仗了。”

钟途看少年霍去病，果然一表人才，“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霍去病想都没想，“想和舅舅一样当大将军，灭了匈奴。”

在霍去病身边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卫青摸着他的头，“那就跟着师父好好练功，等你长大了，就能立功了。”

白飞准备了一桌子饭菜，吃饭间，卫青再次说起还要和匈奴继续打仗的事情来，或许就在这一两个月了，让白飞提前准备。

卫青将霍去病留在了白府，派了十个武士守护，之后便离开这里回去了。

钟途试了试霍去病的底子，还不错，便先教他两招基本功，天龙和劈山刀法，霍去病的悟性很高，短短十来天，就已经耍的有模有样了。

“好小子，将来肯定能立大功！”

“皇上也这么和我说，说我将来肯定会和舅舅一样当大将军的。”

“估计到了明年，你就要陪在皇上身边了，今年就在我这里练一年功，我再给你找你几个年龄相仿的人来，陪着你一起玩。”

“好啊好啊，我就喜欢玩。”

钟途知道从明年开始，刘彻就要亲自调教霍去病了，会教他兵法，教他打仗，教他驭人之术。

钟途让白飞拿了点钱，重新办了武馆，一个可以同时容纳一千人的地方，卫青也来看了，他知道，钟途借口办武馆，就是有什么目的，他想到了白飞带领的一千亲兵，他也想到了霍去病，心中更加欢喜，便拿出更多的钱来让钟途用。

钟途也不拒绝，现在的他的确需要钱，龟仙人就是助教，他什么都不能教，他只能敦促武馆里的人认真温习。钟途这一年所教的都是和霍去病年龄相仿的男子，他们有的是孤儿，有的是被遗弃的，有的则是无依无靠流浪的。

短短三个月时间，武馆里就已经招了三百人。钟途亲自教霍去病，其他的人都是龟仙人来教，龟仙人所教的都是钟途的武功，就是有所保留，无论是刀法还是剑法，都有所隐藏，因为他和钟途都怕将来这些人万一变了心，投敌叛变了，那可就不好了。

霍去病也乐在其中，和那些同龄人每日切磋武艺。忽然有一天，霍去病跟钟途说要去养马场学骑马，还要带着他的这些兄弟一起去，钟途当然没意见，只是这事要先给卫青报告。

仆人来回一趟就带来了卫青“同意”的话，霍去病高兴的不得了，当下带着那些人去了马场，连着一个月时间，钟途所见的，是他们骑马、射箭、马上格斗，当然，最让钟途大开眼界的是霍去病俨然就像个大将一样，排兵布阵，实战演练。

白飞已经看呆了，“这家伙太厉害了，这么小就有这本事，我是赶不上了。”

“他们就是大树，就是靠山，你跟着卫青，你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师父说的极是，这个道理我懂。”

卫青来了，他看着霍去病排兵布阵，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不禁感慨：“将来，他的成就定会远大于我了。”

钟途看着卫青自豪的模样，心中忽然有了一丝哀伤，因为钟途知道，霍去病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你有个好外甥，好好培养吧。”

卫青笑着：“皇上已经知道你了，问你哪天有时间，他要见你。”

“还是别见了，等霍去病跟在皇上身边以后，我就专心给他培养一批亲兵，和你当初一样，助他功成名就。”

卫青从心底里深深感谢钟途：“那就有劳师父了。”

“一家人，什么谢不谢的，你有时间多给白飞一些立功的机会，让他的职位和收入高一些。”

“这个自然，皇上已经知道他了。”

钟途不再问，等到霍去病操练完毕，卫青夸赞一番，霍去病对卫青和钟途说：“你们说，我现在能带兵打仗了吗？”

钟途和卫青互看一眼，哈哈大笑，卫青拍着霍去病的肩头，“十八岁就可以了，现在还不行，你太小了。”

一年后，霍去病果然被刘彻召回去当了贴身侍中，参与朝廷议事，钟途还是继续招募新人，为霍去病培养得力干将。

霍去病每逢得空的时候都要来武馆找他们，一起操练，一起切磋武艺。

一晃三年时间过去，边境没有传来匈奴进兵的消息，汉匈之间，各自休养生息，这三年时间，白飞的老婆连着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钟途笑着说：“你看看，这不是宝刀未老吗？”

白飞嘿嘿笑着，“哎，为了家族能出一个有本事的人，我这是拼了老命了。”

时间匆匆，又是一年秋季，匈奴兵分三路大张旗鼓地进犯汉界，白飞收拾行囊，跟着卫青去打仗了。

这一次又是个大胜仗，匈奴的兵力大大减弱，汉武帝对卫青的倚重更加明显，这次直接封了卫青为大将军，一时间卫青家族的名望，天下皆知。

当然，白飞也因此得了一些富贵，比先前更富有了。白飞的老婆不想再生了，便让白飞再娶个小老婆，白飞不肯，“此生有你足够了。”

又过一年，卫青率领六路大军再次进击漠北，重创匈奴，卫青的权力之大，无人能级。钟途对白飞说：“你可以辞官回家了。”

白飞不解，问：“这是为什么呢？现在大将军的名望一时无两，我跟着他稳稳当当过这下半辈子不好吗？”

钟途说：“哎，你就听我的， 你看看韩信，就是最好的例子，反者道之动，卫青现在位极人臣，你早早退出来，对你有好处的。”

“你是说，功高震主？”

钟途点点头，“越早越好。”

白飞果然辞掉了官职，回家来一心一意陪老婆孩子了，皇上赐给他的那些食邑，也足够他一家人的开销用度了。

又过两年，霍去病已经成了一个大小伙子，这一年他十八岁了，他的武功也学的炉火纯青，汉武帝封他做了嫖姚校尉，钟途将这几年培养的八百人都给了他，“一鼓作气，必能成功。”

霍去病用兵如神，两次深入匈奴腹地，两败匈奴，吓的匈奴人个个胆战心惊，刘彻大喜，封他为冠军侯，钟途也因此得到了许多钱财。

只是现在的钟途已经没有用钱的地方了，他将所有得来的钱财都给了白飞。

四年后，卫青和霍去病再次往北出击，重创匈奴，这次真的让匈奴再也无力和大汉抗衡了。卫青封为大司马大将军，霍去病被封为大司马骠骑将军，他们两个战功赫赫，带来的名望和财富，是很多人望洋兴叹的。

卫青和霍去病送来的钱粮数不胜数，他都留给了白飞。

又过两年，白飞这一年已经五十岁，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时常对钟途说：“要是我忽然死了，我这一家子人该怎么办？”

“瞎说八道，你的阳寿还长着呢，别瞎想了。”

“可是我这身体，总感觉快死了。”

“那是你心里乱想的，你啊把心放肚子里，什么都别操心，收收地租，平平淡淡过这一生就行了，你的子孙后代，你都不要去考虑，那个时候你已经不再了，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但愿吧，但愿我能活个七老八十。”

“会的。”

两个人正谈话，龟仙人急匆匆跑来，对钟途说：“他们都传开了，霍去病快咽气了。”

钟途一听，赶忙和龟仙人骑了两匹快马，一路狂奔到霍去病府邸，钟途使了隐身术，给了门神小费，几个跳跃就到了霍去病的床榻边。

霍去病还在和身边的人说话，忽然就闭了眼睛，没气了。

钟途心中高兴，就等着那颗灵丹出现。然而让钟途意外的是，霍去病身上根本没有灵丹出现，“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出来？”

半个小时以后，霍去病忽然醒来了，这可把钟途吓坏了，“真的起死回生了？”

只是霍去病的身子还是虚弱，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边的人忙着伺候，生怕他再闭眼醒不来。

钟途百思不得其解，忽然看见来给霍去病治病的人，竟然是张道灵，张道灵说：“他还有救，你们别慌，有我在，阎王爷不能要他的命。”

钟途仔细算着时间，霍去病就在这个时间死，张道灵这是做什么呢？难道他不知道，介入别人的因果，会报应在自己身上吗？霍去病多活一年，张道灵就要折掉一年阳寿。

“张道灵既然在这里，那么李道通肯定也在这附近了，看来又要和他们斗一场了。”钟途想到这里，几个跳跃站在最高处，四面看去，果然见李道通他们在一处小院子里做法。

钟途喊了龟仙人一起去找他们，李道通见钟途来了，哈哈大笑：“哎，冤家路窄啊，我今天可是在做好事呢，他多活一天，你们啊，就多等一天，我可高兴坏啦。哈哈。”

钟途喝到：“你这个人真是太坏了，你不惜舍弃你徒弟的阳寿来给霍去病续命，你就不怕霍去病再活个二十年，你徒弟张道灵会因为阳寿已尽早早死了吗？”

李道通脸色涨的通红，他的徒子徒孙都不知道替人续命会折阳寿，所以都吃惊地看着李道通。李道通见钟途说出了他的目的，心中憎恨，忽然手里飞出来几枚毒镖，钟途和龟仙人躲闪，钟途骂着：“你个臭道士还是早点放弃，不然你的徒弟，你的徒孙都要被你害死了。”

李道通恼怒，召唤出一大波僵尸来砍杀钟途和龟仙人，他的几个徒弟也纷纷出招，来攻击钟途。

钟途使出仙人指路，只这一招就把李道通打的差点吐了血， 李道通捂着心口：“好小子，武功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好，今天就放过你，我们走！”

李道通一声长啸，张道灵急忙跑了过来，他看见钟途个龟仙人，脸色立马变了，一个跳跃跟着李道通跑了。

钟途再次去了霍去病那里，刚刚苏醒的霍去病，转眼又翻了白眼，这一次再也没有醒过来。一时间屋里哭声四起，卫青来的时候，霍去病已经走了。他忙传人进宫报信，自己也跟着落了泪，这几年对匈奴的战争，他们舅舅外甥两个人配合默契，战无不胜，卫青哭诉：“上天怎么对你这么不公平？你还有荣华富贵没有享受，怎么年纪轻轻就走了呢？”

霍去病的嘴里吐出一颗灵丹来，钟途收了过来，看了霍去病一眼，心中也难过，不再逗留，找到龟仙人将灵丹给了他，龟仙人将灵丹化在手心存了起来。

刘彻来的时候，钟途看他，刘彻双眼全是泪水，卫子夫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皇上......”

“皇上，他，已经去了。”

钟途只听得霍府里，哭声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