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出征提前

北境的战事却越来越逼近，听说北狼王苍奕娶了乌桑国的女王，两国现在已经达成了联盟。

如今无异于内忧外患，腹背受敌，皇帝对此头疼不已，病情日益加重。

皇子中就属三皇子谢玄最有可能继承太子之位，因此在徐阁老的支持下，暂时由他监国，暂代朝务。

彼时，皇帝正重卧在床，李公公等一众嫔妃侍女侍奉在侧。

谢玄与徐阁老一众人早已候在门外，等待召见。

李公公在皇帝耳边禀道：“皇上，三殿下和徐阁老来了。现在正在门外。”

皇帝幽幽睁开了眼，一双老眼浑浊，早已没了昔日的威严，俨然一个垂暮之人的老人。

他张了张口，艰难吐出几个字：“不见。”声音微不可闻。

自从他病倒之后，他膝下这些“孝顺”的皇子、“忠心耿耿”的朝臣，便日日来他殿门外求见，无一不是为了劝他册立太子之位！

他还没死呢！他的身体他知道，只要好好静养，一定可以调理好的！

他是天子！是琅国的王！怎能受他们的摆布！

李公公见皇帝执意不肯见他们，便退了出去，对谢玄与徐阁老道：“圣上龙体欠恙，需得静养几日，三殿下和阁老还是请回吧。圣现在谁也不想见。”

谢玄早料到如此，便问：“我父皇的病可有好转？太医怎么说？”

李公公恭敬回道：“太医说皇帝是忧劳过度，只要好生静养定然会恢复好的，殿下不必忧心。”

谢玄道：“既如此，那本殿下还必须得见一见父皇了。”说着就要硬闯进去。

李公公惶恐，连忙拦道：“殿下不可，殿下有什么话还是让奴才转告吧。”

谢玄道：“现在朝中局势不稳，父皇还不肯册立太子，是为何意？如今北狼王三番两次派兵进攻我琅国边境，局势动荡，本殿下为了琅国安定，实在忧心！”

话音刚落，屋内便传来皇帝重重的咳嗽声。

李公公面露惊恐，声音微微颤抖地道：“册立之事，圣上自会决断，殿下还是不要干预了，若惹得圣上龙颜大怒，只怕……”

“怕什么？”谢玄冷声道：“本殿下做的这一切皆是为了琅国百姓！”

李公公道：“殿下若执意如此，只怕惹得他人非议，望殿下三思啊……”

闻言，谢玄这才止步。

徐阁老见状，上前劝慰道：“圣上近来忧思劳虑，实属无益于龙体安康，不过圣上大可不必忧心，朝堂之上，目前有三殿下把持朝政，一切安稳，圣上只需好好静养，才能早日痊愈。”

李公公颔首道：“有徐阁老与三殿下为圣上分忧，圣上定会好早日痊愈。”

送走谢玄与徐阁老后，李公公方才转身进屋侍奉在皇帝身旁。

门外的话，皇帝听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册立太子之事，已是不能再拖了。

叹息一声，他看向身旁的李公公，道：“去，替朕取圣旨来……”

这几日上官蓉因受了箭伤，一直在誉王府静养。

早朝时，徐阁老道：“皇帝忧心过度，皆是因为北境有北狼人侵扰，萧衍身为琅国战王，所向披靡，理应为圣上分忧，有萧衍青林北境，领兵作战，我相信，就凭北狼人那些杂碎，定然不成气候。”

徐阁老这么一提，出征之日便直接缩短三日。

萧衍没有抗旨不尊，他是琅国众望所归的战神，哪里需要厮杀流血，他就有义务去到哪里。

誉王府，上官蓉这几日在舒婉的精心照料下，伤势恢复得很快，只是还得静养半个月才能彻底痊愈。

这日，舒婉端着亲手熬好的药，踏进屋里来，房中一时沉默。

直到上官蓉看着她道：“萧衍要出征了。”

“什么时候？”舒婉微顿。

“明日。”上官蓉道。

舒婉心口一紧：“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还有三日吗？”

见她眼里露出的失落，上官蓉神情有些淡淡的寂寥，又细细与她道：“此次出征，战况凶险，萧衍顾念我伤势未愈，让我在府中静养，等我伤势痊愈后，再无北境与他汇合。”

见她始终没说话，上官蓉顿了顿，又低低道：“别担心，萧衍是战无不胜的战神，此次出征也只是镇压，北狼人即便再凶狠，也不过是手下败将，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舒婉道：“此次出征，多久会回来？”

上官蓉想了想，道：“快则三月，短则半年。”

舒婉脚步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上官蓉见她神色不对，便低哑着声音道：“你若放心不下，明日可去送送他。”

舒婉什么也没说，只是放下药碗，有些失神地走出了房间。

想不到，明日他就要出征了，此去一别，她就永远见不到他了，一想到这，她的心就无端端痛得厉害。

明日该去松松他吗？

可见到他之后，她该同他说什么呢？

这一夜，注意无眠。

舒婉和衣睡在床上，即便一个时辰前已经饱受了毒药的痛苦折磨，可她还是无法入眠。

殊不知，门外，一道身影杵立在一颗桃树下，已经默默站了许久。

清风忍不住上前说道：“王爷何不去见见她？说不定王妃还未休息。”

萧衍只是定定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道：“很晚了，她屋中没有点灯，想必是已经睡下了，就不必去打扰她了。”

清风道：“可王爷明日就要出征，此次出征，朝廷只给王爷拨了三千精锐，根本就不想让王爷活着回来！王爷来这里，不就是想再看一眼王妃吗？”

清风又道：“王爷恐怕也是知道这次出征恐怕凶多吉少，王爷才不肯让侯爷跟你一起去，王爷倒是用心良苦，王妃若是知道这些，肯定也不会选择小侯爷！”

萧衍深深吸了口气，心口的位置有些闷，声音低沉地道：“无论她选择谁，只要她开心，本王都不会干涉她。”

见着天色已晚，萧衍转身，对清风道：“走吧，明日一早还要出征。”说着正要离开。

忽然，身后传来“吱呀”一道开门声。

萧衍顿住了脚步，还不等回头，就听见舒婉在唤他。

“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