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愣了愣,陷入沉思。
她从头到尾,就是想治好母亲,逃离季家这个深渊。
她想问盛国强找医生的事找得怎么样了,刚想张口问,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整个人下意识反感,眉头拧成一团。
他打过来,通常都没什么好事。
盛国强微笑着道,“你先接电话。”
“喂,爸。”
季念点点头,淡淡地接通电话。
只见全程她眉头锁着,神情紧张的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什么?我现在马上过去!”
她“腾”的从座椅上站起,手握着桌边手指关节泛着白。
挂掉电话后,她握着手机很着急得看了看盛国强。
盛国强猜到应该是关于她母亲的,否则没有什么事能让一向沉稳的她这么着急。
“你去吧,我们之后再聊。”
“好。”
季念点点头,转头就跑出去。
盛国强喊住她,“慢点,我让董明帮你备车,小美,快,跟上大少奶奶照顾好她。”
“谢谢爷爷!”季念匆忙地回过道谢。
盛家的专车司机很快来到了江南医院。
季念步伐匆忙地冲进医院,查小美跟着后面一路小跑,“大少奶奶,你当心,慢点!”
病房门口,季天成一个人等在门口。
季念的心紧张到快要跳出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爸,我妈怎么了?”她语气急促。
季天成迎了上去,脸上并没有多少担忧,冷静地看着她。
“医生在里面做常规检查,等医生出来了再说。”
季念着急地扒着玻璃窗,皱着眉看里面病床上躺着精瘦的女人。
妈妈好像又瘦了一些,是病情加重了吗?
季天成侧过脸看着她,这丫头的富贵气质好像越来越浓了,这全身上下怎么也值几百万了吧。
光手里的那个包就是百万限量版了。
看来盛家对她还是不错,是时候让这臭丫头还还恩情,孝顺孝顺他了。
他不怀好意地在季念身上打量着,眸子闪过一丝狡黠,转而一脸担忧地喃喃自语。
“哎,你说你妈躺了十几年在病床上,遭不少罪啊,我真希望当初出事的是自己。”
说罢他捂着脸,一副伤心的模样垂下头。
季念眸色一深,这时候不想和他扯太多没用的。
他要是真内疚,就不会带白凤这个小三回来折磨她十几年。
就他嘴里说的那些话,没几句能让她觉得可信的。
在这里净扯些没用的,肚子里肯定是又在憋什么坏水。
“你怎么突然这么着急找我来?”
季天成眉眼闪过狡黠,她问到电子上了,继续悠悠道。
“这么多年来你妈一直只会眨眼睛,刚才我来看她好像是手指动了动,我就赶紧让医生过来检查了。
这不,到现在医生都还没出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季念听他这么说,眼睛一亮,猛地看向他。
“你说什么?妈的手指动了?”
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她的手指动,现在突然动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很快要醒了?
季天成被她激动的反应吓到了,愣愣地点点头,转而嘴角不露痕迹地浮起一抹坏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女人要醒早就醒了。
就算让她醒来,十几年如一日躺在床上,不残也得废啊。
身体机能早就不行了,醒来也撑不了多久。
更何况,他不可能让她醒过来。
“嗯,等医生出来看看怎么说,爸也想你妈能醒过来,这些年我一个人守护着她,还有你外公留下来的公司,真是也挺累的。
小念啊,你也知道家里现在有困难,公司资金严重短缺,爸真的没多少钱支撑下去,只怕连你妈的医药费都快付不起了。”
季天成双手捂着脸,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季念瞥了一眼他,原本服装贸易公司做得好好的,是他非要去碰不懂行的房地产业,自己没有金刚钻非要去揽瓷器活。
他把服装贸易的钱全投进房地产,又不懂行。
如今倒好,房地产业亏钱了,让几十年以来一直盈利不错的服装贸易企业也受牵连。
真是瞎折腾!
季念皱了皱眉,想起他私下去找盛锦棠的事,不禁忍不住责问。
“爸,你是不是私底下去找盛锦棠了?”
季天成心虚一愣,点了点头。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帮爸引见你公公,我实在是被逼无路,手里的项目急需投资资金。
小念啊,你就帮帮爸吧,你也不想看到你妈没钱治病吧?
这可是你妈啊,要不然你叫你那个老公盛凌渊帮忙出钱也行。”
季天成干脆破罐破摔,大大方方承认他就是要问她拿钱,还无耻到直接让她问盛凌渊。
真把她当摇钱树啊,季念气结。
她很清楚自己和盛凌渊的婚姻是有名无实,她不会张这个口问盛凌渊要钱。
上次拍卖的钱,她已经投到别的地方去了,一下子夜没那么多钱。
“爸,盛锦棠是首富每天很忙的,你知不知道你擅自去见他会让我在盛家不好过,我不好过了你觉得我还能问谁要得到钱啊?”
季天成不以为然地瞥了她一眼,摆摆手一副摆烂的状态。
“那我不管,反正没钱公司就会倒闭,还有你妈,没钱就没办法继续治了。
这些钱,对于盛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要不张这个嘴,我是没办法管了。”
季念杏眸浮起一抹冷意,红唇冷勾着怒视他。
“行,不用你管!”
她算是看出来了,季天成根本就不是真心要管她母亲,只不过是用她母亲的命威胁她要钱。
季天成眨了眨眼睛,呆住了,顿时有些懵逼。
“什,什么意思?死丫头。”
“你还真不管你妈?公司也不管了?那可是你妈和你外公的心血啊。”
“我管!”
季念愤恨地看着他,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再听他讲废话,既然他能开口问她要钱,暂时不会转移疗养医院了。
季天成一听,顿时得意地歪嘴一笑。
看来白凤说的没错啊,季念的软肋就是她母亲,果然得用躺在床上的废人威胁死丫头才行啊。
看来公司有救了,他的新项目也可以顺利进行了。
季念了解过状况后走了,一路上很懊恼,刚才说她管,可是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管?
自己事真没钱,难道真的要张口问盛凌渊要吗?
他会给吗?
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拿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威胁她,要她的命?
一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寒颤。
季天成就是她的填不满的无底洞,怎么逃也逃不掉。
她看向车窗外,半空上飘着一个气球,“砰”的一声爆了。
季念的眼睛顿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