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每一次的离开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清早的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吵醒了文之，可能吵醒的也不是小麻雀，是文之的心事，也是母亲一早就起来剁饺子馅的声音，母亲一大早就起来了，准备给文之包一些肉饺子，想着这几天文之就可以好好吃饭了。对于文之的抱歉母亲从不会挂在嘴上，而是每一件事情都是爱的付出。

“你看你就差一天，明天之之就过生日了，再待一天不行吗？”外婆还在争取母亲可以留下来。

“妈，都说了不行，今天走都是晚了，哪有饭店老是关门的。”母亲也知道事情是自己的不对，所以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心虚。

“你说你，说你什么好呢，从小到大，你参加过几次家长会，孩子的生日你有在过几次呢？挣钱哪有够的时候，孩子在你看不见的时候就长大了，你也不怕孩子以后怨恨你。”外婆忧虑的说。

“那也没办法，之之不会的，她懂事，她能体会我的难处，就算她有怨恨我也认了，的确是我这个当妈的做的不好。”母亲说话的时候有点哽咽了。

“唉......”外婆长叹一口气，就不再说什么了。

文之在炕头上听见外婆跟母亲的对话，真的觉得她能理解母亲的难处，母亲倔强的性格是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在物质上比别人家的差很多了，她能给的她一定努力争取，母亲还要带着弟弟，虽说继父是个体贴的人，但是常年跑长途车几乎都是在外面，只有母亲一个人照顾着小饭店还要照顾着弟弟，这其中的艰辛只有母亲一个人承受着，文之是看着母亲的不容易自然会懂事，相比母亲的辛苦，生日在不在自己身边已经不重要了。

“妈......妈......”文之大声喊着母亲，刚好打破了外婆跟母亲之间的尴尬。

“我在呢，怎么了？今天冷你自己多穿点衣服。”母亲在厨房回应着。

文之穿好了衣服就来到厨房找吃的，顺便问了母亲什么时候走，母亲说是中午就在走，文之虽然有点难过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不想成为母亲的负担，更不想母亲看着她的难过而难过。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响起，文之跑过去接电话。

“之之，我是雅静，你明天过生日我们要去找你玩，顺便给你过生日，你开不开心呀！”电话里雅静兴奋的说着。

“你们？还有谁呀，我家可没有好吃的，你们确定来吗？”文之有些担忧，因为自己家里在村里，来的路本来就要转好几次车，关键是来了之后家里也没有什么招待朋友的，外婆也不会做荤菜，总不能给朋友们吃昨天剩下的排骨吧，但是又不好拒绝，毕竟大家的心意。

“我，庞杨，王庚，还有王峰吧，他应该会跟王庚一起吧。不用你有好吃的，我们自己带着去，我们想吃什么就带什么，也不用你做，最多咱们用水煮，放心吧。”雅静早就猜到了文之的担忧，最为好朋友当然要去除她的后顾之忧呀。

“好，王庚也来吗？你确定，上次我把话说的有点让他难堪了，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呢。”文之听到王庚要来的时候确实是有点惊讶。

“我确定，他自己跟我说的，而且我告诉你，我俩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我都不紧张了，人家现在就是把你当成好朋友，你就不要再为难了。”雅静解释道。

“好吧，那你们决定，对了，你们知道怎么坐车吗？”小乡村的路确实不怎么好走。

“我们知道，我们在市里汽车站集合，然后去你们镇上，大豪说可以接我们，他在你们镇上等着我们。”

“那行，那我们明天见吧。”文之开心的挂了电话。

母亲询问文之是谁的电话，文之说了明天要来的同学，说是来给她过生日的，外婆赶紧问要准备什么吗？文之说了雅静她们都要自己拿的，咱们不用操心。可是母亲说这样也有点太不礼貌了，还是要准备点吃的零食什么的，母亲一看还有时间，就去村里的小卖店买了一堆的零食，还嘱咐文之明天同学来了就把冰箱里的大火腿肠切好，再让外婆炒两个小菜，不行就包个饺子，反正文之过生日也是要吃饺子的，让文之帮着外婆包饺子，文之连连答应。母亲交代好后，就收拾东西带着弟弟出发了，文之送母亲到村口，到镇上的小客车还没来，母亲又开始嘱咐文之。

“之之，跟外婆在家就多帮着干点活，眼里要有活，不要懒，外婆要是哪里不舒服了，你要及时的催促她吃药，吃药之前你也要看看药盒上的日期，知道了吗？”

“我知道的，妈，你放心吧，你不用担心我们的。”

“之之，你也大了，会不会怪妈妈，一直都没有好好陪过你呢？”母亲有点内疚的说。

“妈，没有，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你不要想那么多。”听了文之的话，母亲内疚的心情稍微好了许多，很快小客车来了，文之送母亲跟弟弟上了车，就一个人沿着小路走回去了，这一路上她还想着，许晓怎么还没比赛完呢，大豪不是明天都可以接庞杨她们的吗？那许晓哪去了呢。文之回到家，也不怎么想说话，就一个人爬上炕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都黑了，外婆在厨房叮叮当当的不知道在整什么，文之穿了鞋来到厨房，看见外婆已经把院里的老母鸡杀了切块了，院里一共就三只老母鸡，都是留着下蛋的，外婆怎么就舍得杀了呢。

“外婆，怎么把鸡杀了呢，过年那会我吵着要吃你都不答应，不是说留着这大功臣下蛋的吗？”

“啊，杀了，之之我想了又想，咱不能就拿几个素材招待你同学，你不是跟我说过吗，这些孩子平时就跟你特别好，你在学校都是人家照顾你的，你说人家来咱家了，怎么样也得整个硬菜，这鸡呀也不怎么下蛋了，就杀了吧，我先煮一下，明天直接炖也好熟。”

“好吧，那我可是跟着沾口福了呀。”文之看出外婆要强，不想文之在同学面前掉价，所以才杀了鸡，也是外婆诚心喜欢对文之好的人，算是一种报答吧。

外婆收拾完老母鸡就早早的关了大门，祖孙两个早早的在热炕头上嗑起瓜子看着电视，外婆手都没闲着过，边看电视边编织筐子，这次的筐子是城里人来收的，据外婆说一个五块钱，还是挺实际的价格，大家都接受，几个奶奶更是每天比赛似的，外婆也是干的起劲。文之在旁边帮忙沾水摆好，这样外婆拿起来也很方便。

“之之，怎么好长时间没看见许晓了呢？”

“他呀，他参加市里的篮球比赛，前一段时间集训来着，估计也就这两天结束吧，我也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了，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明天我生日他来不来，真是讨厌。”文之想了想有点不开心了，许晓就中间打了一次电话，再也没有联系了，真是跟失踪了一样。

“不来你也不许闹脾气，那平时人家对你多好，可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情就闹脾气，知道吗？”外婆太了解文之的小脾气了，这丫头生气了不管不顾的。

“我知道，怎么会呢，不会的。”文之虽然有点小生气那也是因为有点想许晓了，怎么会闹脾气呢。

热腾腾的炕头很快就让文之来了困意，文之一个机灵钻进了被窝，听着电视里的故事情节，慢慢的就睡着了。梦里文之看见了很多小伙伴在田野里唱歌奔跑，身边都是小野花，大家跑呀跑呀，好像一群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那么自由......

天蒙蒙亮的时候，文之已经醒了，外婆已经在厨房里和面整饺子馅了，文之赶紧穿好衣服下来帮外婆包饺子，外面的天没亮透，小厨房里祖孙两个人赶走困意坐在小桌子旁边忙碌着，文之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当然是因为有外婆在身边的生活，有外婆在，家就在。

没过一会饺子就包好了，外婆说等中午同学们来了再煮，大家到时候就可以吃新煮的饺子了，外婆早上特意给文之蒸的鸡蛋羹，这也是文之的专属，每年的生日外婆都会给文之蒸一个鸡蛋羹，撒点小葱花，文之每次都爱吃的不行，好像吃多少次都吃不够，文之跟外婆分着吃鸡蛋羹的时候，大门哪里传来了许晓的声音。

“文之，开门呀，我是许晓。”许晓其实昨晚就回来了，比赛结束后他直接从球场回家的，学校都没有去，过来外婆家的时候他看见文之家的大门都关了，就知道文之已经休息了，所以只能等到早上才能过来看文之，害的他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就等着天亮，第一次觉得天黑的那么早，天亮的过程那么久。

“外婆，你看，某人又是一大早来砸门，是真经不住念叨呀，昨晚刚说完今天就来了，比村里的大公鸡都准时。”文之一边碎碎念一边去开大门。

大门打开的时候文之看见站在门口特别阳光的许晓，可能是太久没见了，文之越发觉得许晓越来越帅气了，还是那么帅帅的。

“早呀，大帅哥，你这么早来砸门合适吗？”文之打趣的说。

“管他合适不合适呢，我就是想你了，你知道吗？我昨晚八点多才到家，我就让我爸爸赶紧把我送我外婆家来了，一刻都不敢耽搁，就是特别特别的想你。”许晓的喜欢总是那样光明正大，明目张胆，从不管别人的眼光怎样，也不在乎别人嘴里说的闲言碎语，喜欢的明确，在乎的坦荡。

“你小点声，你不知道旁边那家的奶奶嘴巴快的很，每次都问外婆你怎么总是来我家，这要是听到你这些话还不得炸锅呀。”文之是有点担心闲言碎语的，她确实也没有许晓那么勇敢，这个小乡村总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怕什么，她敢说你看我不去砸他家玻璃的，真是过分。”

“不是怕，就是很讨厌，懒得理论。”

“好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可不敢反驳。”许晓一脸乖巧的说，这跟他这大高个的形象完全相悖。让文之看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哎呀，你好好说话，恶不恶心呀，跟谁学的。”

“哈哈，大豪经常这样，你不知道吗？他经常跟庞杨这样，他们宿舍电话总是不够用，他都是来我们宿舍打电话，我每次都听他这样说话，庞杨没跟你说吗？”许晓说完看着文之的时候，突然觉得说多了，因为文之的表情是真的不知道庞杨跟大豪的小甜蜜呀。

“庞杨？大豪？我就说上次一起去滑冰的时候就有苗头，大豪那个殷勤劲，傻子都看得出来，可是没听庞杨说过呀，这个闺蜜连我都瞒着，嘴巴可是真严呀。”文之真的是第一次听说的，但是她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这不是很好吗，以后可以一起出去玩，大豪再也不用当灯泡了。

“文之，跟许晓进屋里来吧，外面冷了，你俩都穿的单薄，可别感冒了。”外婆在屋里催促着。

文之跟许晓进了屋里，文之顺手递给许晓两个鸡蛋，她知道许晓这一大早的肯定没吃饭，还好外婆多煮了几个鸡蛋，不然这家伙又要饿肚子了。

“外婆准备了这么东西吗？又是鸡又是饺子的，他们来还真给外婆添麻烦，还不如不来呢。”许晓本来也不赞成雅静她们非要来文之家的，是大豪一直吵着嚷着说她们都想来给文之过生日，他才没继续反驳下去，现在看来真的还不如自己当个坏人，这么一大早的饺子都包好了，这是多早就起来了呀。

“晓呀，别这么说，都是你们的好朋友，人家来是咱们的荣幸，再说了不辛苦的，好孩子别抱怨，今天咱们都开开心心的。”外婆安慰许晓说。

“对呀，听外婆的吧，已经做好了，也不知道够不够，希望他们别嫌弃。”

“他们敢吗？能让他们来就是给他们面子了。对了，我妈说等会也过来，跟大豪他们一起过来。”许晓的母亲昨天就知道同学们要来文之家里，想着过来帮帮忙的。

“那多麻烦你妈妈呀，就这么点事你说说还得麻烦你妈妈。”外婆说。

“外婆，没事的，她刚好也要来外婆家，顺道的。”许晓解释说。

文之跟许晓把屋里屋外的都收拾了一下，看着干净的小院文之说不出来的惬意，这个她长大的小院是最温馨的地方，她在院子里愣神，许晓过来牵住她的手指了指天边的朝阳，悄悄的在她耳边说：生日快乐，想每天都能陪你看日出看星星，想在你身边岁岁年年。文之听得害羞了起来，只是轻声的回应了一个嗯字，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院子发着呆，等着大家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