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唱反调

“母妃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啊？”独孤晓梦关切着。

“本宫想去宣德殿探望一下。”宣贵妃犹豫良久才鼓起勇气准备去为堇妃跟皇上求情。

“母妃，今儿有一件好玩的事，不知您听没听说。”独孤晓梦调皮地吐吐舌头。

“关于敬妃的？”宣贵妃一眼便看穿独孤晓梦的心思。

“儿臣想说什么都瞒不过母妃您，确实是敬妃，儿臣还是第一次瞧见她发疯的模样，非要从亭子上往下跳。”

独孤晓梦当时很为敬妃和神翊曣担忧，但事后想想甚觉好笑，后宫之中最得龙宠的妃子竟是个疯子，还总疯言疯语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胡话。

“好端端地她爬亭子上作甚？”宣贵妃对于敬妃的言行实在费解，总觉得她很像故意装疯卖傻一般。

“说是为了曣儿抓鸽子，呵呵~”独孤晓梦止不住笑了起来、

“神翊曣最近因为她母妃吃了不少苦吧？”宣贵妃试探着。

“儿臣也不太了解，就是与其娘俩偶遇在玉茗苑，正巧看了一出好戏。”独孤晓梦知道宣贵妃不喜欢神翊曣，所以她不想让其认为自己与神翊曣走得很近。

“敬妃作为娘亲并没为女儿积德行善，否则她也不会落此下场。”宣贵妃很看不惯敬妃的傲慢姿态，她一直对其再三忍让。

“母妃说的是，儿臣听下人说过敬妃先前恃宠若娇，常在后宫之中兴风作浪，还是母妃您……”独孤晓梦没来得及说出奉承宣贵妃的话就被其打断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很多传闻日久经年，现在听来不是夸大就是歪曲，晓梦别太当回事。”宣贵妃不想让独孤晓梦知晓过往的恩怨，人生在世总要珍惜当下展望未来才对。

“儿臣谨遵母妃的教诲。”独孤晓梦不敢再多言。

“煜儿还在殿内等着你呢，早点回去吧。”宣贵妃轻轻拍拍独孤晓梦的肩膀安慰道。

“太子一下午都没回来，儿臣也不知他去了哪里。”独孤晓梦装可怜只为博眼前人的同情。

“哦？这煜儿指不定又跑哪里偷偷听戏去了吧，小陆子，你现在就带两个宫人去寻找太子，注意点，别声张。”宣贵妃怕太子妃多心，才立马派下人去找寻太子。

“多谢母妃，儿臣送您去宣德殿吧！”独孤晓梦一边接过小陆子端着的汤盅，一边讨好着宣贵妃。

“嗯……那好吧！晓梦有心了。”宣贵妃顺势挽起独孤晓梦的手臂，一到夜里她的眼神就不太好，从永延殿到宣德殿中间得穿过清凉台，那边石阶铺的多一些，又挨着水边实属不安全。

宣贵妃在独孤晓梦的陪同下来到宣德殿，还没进去就在门口听见殿内有女子的哭声。

“晓梦啊，你先回永延殿吧，兴许太子已经回去了。”宣贵妃不想让独孤晓梦瞧见皇上的困窘。

“没事，儿臣在这等您，不急。”独孤晓梦怕宣贵妃一个人回去太孤单，只想殷勤地讨好着。

“不用了，你这身装扮若让你父皇瞧见该生气了。”宣贵妃边说边扯了扯独孤晓梦的衣袖，她没想到其身着的宫人长袍竟用了上好的绸缎。

“那……儿臣就先告退了。”独孤晓梦将汤盅小心翼翼地递给宣贵妃。

“晓梦辛苦了，回见~”宣贵妃接过汤盅若有所思地进了殿内。

“皇上~皇上~求求您了，臣妾这么多年从未求过您什么事，这次您就开开恩，成全臣妾做母妃的心愿吧！！！”

一声声哀嚎听在神翊翔耳中似蝉噪一般让其心烦，但却令偷偷进来的宣贵妃心中溢满了伤感之情。

“皇上，您念在庄妃平日里为皇室吃斋念佛的份儿，就成全她吧！”宣贵妃将汤盅放下，立马来扶趴在地上的庄妃。

“你知道她要作甚？”神翊翔指着宣贵妃问道。

“臣妾不知……”宣贵妃虽猜到庄妃是因神翊烯的事作闹，却不敢直言什么。

“你不知就敢劝说朕？莫不是你怂恿她来跟朕胡作乱闹？”神翊翔气得怒意满满，正想找个发泄的出口。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体谅庄妃身为母妃的不易。”宣贵妃一边掏出手帕塞给庄妃，一边胆怯地应着皇上的问话。

“好一个身为母妃的不易，难道在朕的后宫里做为母妃都很艰辛？是朕苛责了你们不成？”神翊翔低吼的咆哮吓得躲在一旁的敬妃也开始嘤嘤地哭起来。

“皇上，臣妾不敢~”宣贵妃与庄妃异口同声道。

“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朕不好，再也不吓你了，乖哦！”神翊翔一把将敬妃搂入怀中安慰着，根本不在意跪在脚下的两位妃子会不会吃醋会不会嫉妒。

“皇上，您消消气，喝点安神汤吧，臣妾特意为您熬了一下午呢。”宣贵妃知道此刻若自己再替堇妃说话，只会惹皇上更为愤怒。

“依朕之意，你们才更需要安神汤，拿走~”神翊翔一甩手，宣贵妃便借力倒在地上，汤汁迸溅了庄妃一脸。

“皇上，呜呜呜~”庄妃哭得更凶了。

“庄妃妹妹，姐姐不是故意地。”宣贵妃边说边用衣袖帮庄妃擦干脸颊上的汤渍，“皇上，您看在庄妃这般虔诚的份儿上，就别与其怄气了，妹妹有什么事好好跟皇上说，光哭有什么用啊？”

“好了，都是朕不好，不应那么激动，你们都退下吧。”皇上见庄妃被扣了一身汤汁也略觉心疼。

“皇上……您就成全臣妾吧……哪怕只看一眼烯儿……也算是圆了臣妾的心愿呐！”庄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烯儿小小年纪就被你逼出宫去，那时朕十分心疼他，你是怎么说的？你说男子就该早早独立，这么多年你对他关爱甚少，在帝都时你不愿见他，如今因朕派他去与金戈和亲，你又来哭闹作甚？成心气朕是吗？非要与朕唱反调不成？”

神翊翔很费解庄妃的言行，前后掺杂了太多的矛盾与疑惑。

帝君宅心，以宽容为仁厚；六宫妃嫔，以得宠为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