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九章——人生得意须尽欢

“好了，闹也闹够了，我们去射箭吧。”杨渺揉了揉太阳穴的说道。

疯魔邪兔讥笑了一声：“射箭你行吗？”

杨渺拍了拍胸膛说道：“也许骑马我比不过你们这群极北之地的怪物，但如果是说射箭，那小爷我可是有着天生的优势。”

疯魔邪兔知道这家伙是杨家后人，有着能洞穿万物的天眼，但她还是不服气地说道：“哼，能看得远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怕你的眼睛能看到，手上却射不准。”

“走，既然殿下不信，那我们去比比就好了。”杨渺也是不服输的性格。

这时齐不周打断道：“停停停，都这个时间了，还去比什么射箭。要我说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赶紧去寻那烟柳巷中的第一美人儿吧，你说是不是宗主大人？”

闻言周文轩心中暗叫一声不妙，心想这家伙说话怎么不分场合，真是一点脑子都不长。

疯魔邪兔皱起眉头，她问道：“你说的那个，是人们口中洛阳城的第一娼妓？”

齐不周摆了摆手，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说道：“哎，这名字多难听呀。据说以前人家可是一位青衣名旦，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才沦落到青楼卖妓的下场。话说这一届的芳华榜评选也快出来了，不知这位可怜的风尘美人儿能不能上榜。”

疯魔邪兔旋即冷笑了一声说道：“行啊，墨玉麒麟。真没看出来，表面上你装得堂堂正正，却有这个癖好。你龙岗少主的身份，要什么样的美丽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寻那脏不可言的青楼女人？”

众人面面相觑，面对疯魔邪兔的强大气场，一时间竟没人敢上前为周文轩解释。

周文轩苦笑着赔礼道：“姐姐教训得是，周文轩一定改正。”

不过令周文轩没想到的是，疯魔邪兔居然又搂过周文轩的肩膀说：“走吧，带我也去看看。我倒要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美丽妖姬，能把你这家伙的**给勾起来。”

齐不周见状大喜，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么说来，殿下您不反对？”

疯魔邪兔大方说道：“反对什么？你们男人寻欢作乐不是人之常情吗？”

可还不待齐不周高兴，疯魔邪兔又说：“但是麒麟和你这种采花贼人居然还有来往，这倒是让我很不爽。”

杨渺见机会也赶忙补刀，“那可不，不是有那么句话说的好嘛。采花不败花，败花不采花，采花若败花，必遭乱刀杀！你呀，就等着遭报应吧。”

齐不周赶忙上前追赶而去，一边吃一边解释道：“别说得这么绝呀你们。好歹在龙虎山上，我也出了一份力的，舍命陪着你们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

洛阳城内灯火繁华，穿过一条条街道，众人来到了一条烟柳巷子，这条街巷两侧高楼并立，楼前吆喝的不是老鸨就是龟公，两边楼内传来的欢乐声，挡都挡不住。

周文轩皱起眉头，显然他是第一次来这种烟柳之地，这里的场景给了他很大的冲击。从小饱读圣贤书的周文轩可没见过这么开放的地方，在他的印象中，女子应该端庄贤淑识大体，守身如玉。

众人在齐不周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三层楼下，楼上立着块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尽欢楼”。

周文轩讥讽一笑，古人曾有名言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没想到却被这里摘抄了去，还完全扭曲了古人的意思。

“就是这儿了，这里的美人儿可都是一顶一的俊俏。”齐不周说着，大方走了进去。

出来迎客的老鸨笑脸相迎，“这位爷，您可算说对了，我们这里呀，有整个洛阳城最好看的姑娘。只要你的钱袋子鼓，就是享受人间天堂也不是不可能。”

合欢与莉莉安对视了一眼，显然她们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虽不敢说是下一届芳华榜榜上留名，但压过这青楼女子绝对不成问题。

进了尽欢楼，几位女子惊艳了不少来次寻风流的客官老爷。几人各有特色，比起她们来说，再好的青楼女子也不过如此。

齐不周轻车熟路，他先是找到了一位姑娘，搂过那风尘小俏娘的小腰肢，自诩深情地说道：“这位姑娘长得好生俏丽，若是令佳人守空夜，那真是世上最大的罪过。敢问姑娘，有没有兴趣与我共度良宵？”

“这位爷可真会说话，小女也是寂寞难耐，未尝不想与爷合欢一场，当然只要您的银子足够。”那女子眼波含情、半推半就。

周文轩苦笑了一声，他实在想不到，一位女子究竟要怎样才能做到，一边深情对望，一边又说出了最伤情的银子。

“师哥你想什么呢，快来呀。齐不周那小子没骗我，这儿的酒可真是人间佳酿。”弈星辰说着将周文轩拉到一张桌子前。

此时的杨渺已经就位，见周文轩到来，赶忙为他倒了杯美酒，“这疯道士说得对，这儿的酒可真比得上天宫的琼浆玉液，尝尝？”

周文轩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此酒浆液粘稠，入喉甘甜，还带着一点胭脂味儿，果然不同于极北之地的烈酒。

谢长陵也摸索了过来，他扶住桌沿找位置坐下。

杨渺放下酒杯问道：“这不是谢先生吗，不好好陪着你家小姐，怎么到我们这边来了？”

谢长陵尴尬一笑，他说道：“合欢小姐将在下给撵了过来，正好到这边讨一杯美酒。”

“先生客气了，美酒管够。”弈星辰拿起酒坛便也谢长陵到了满满一杯。

谢长陵双手扶着酒杯，他道谢说：“谢谢，谢谢道长。”

周文轩一边饮酒，一边听着这里的欢怡之乐，他发言道：“谢兄觉得词曲如何？”

聊到词曲可是谢长陵擅长的领域，他细细品味了一番，旋即说道：“此曲一般，曲中音律错误过于明显，不过若不是行家，应该没人会留意这些。”

周文轩随后提议道：“文轩有意吹奏一曲，不知谢兄是否愿意与我合奏？”

谢长陵当即解下背上瑶光琴，略有兴奋地回答：“好。”

“那就共奏一曲意难平吧。”

选好了曲子之后，周文轩白皙手掌一挥，碧流墨水萦绕在他的指尖，最后交织成一支洞箫的形状，挥墨凝型！

另一边

成为新一代大姐大的疯魔邪兔，带着几位少女另开了一桌。品酒品美人。席间疯魔邪兔、合欢、莉莉安无疑是最洒脱的三人，涂山玉璧是一副端庄的大家闺秀样子，曹颖则是地合欢拉到身边落座，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吕薇与叶九月并不喜欢这种风尘场所，她们只是跟着喝酒，却并没有参言。

周文轩那边箫声琴声并起，几人回眸望去，疯魔邪兔笑笑道：“那家伙，即便是到了这种地方，还是放不下谦谦君子的身份，非要玩一些文雅的。”

合欢举起酒杯说道：“别管他们了，咱们玩咱们的。我就不信了，咱们在这里坐着，还能压不过一群青楼女子不成？”

果然，她们这一桌是整个青楼最抢眼的地方。来这里的不乏有一些老练的老油子，但是见一群女人坐到一张桌子上，还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何况这些女人个个都是一顶一的美人，和她们比起来，整个青楼的妓女就要庸俗的许多。

这是终于有一位不长眼的公子哥儿忍不住，率先上前搭讪，他先是朝着几位美女拱手行礼，随后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说：“在下刘逍，家父在朝中做官，位居兵部尚书令，不知可否与几位小姐认识一下？”

几人互相传递了一下眼神，随后由合欢开口道：“哟，原来是刘公子呀，幸会幸会。”

刘逍笑得合不拢嘴，他做样子问道：“哪里哪里，在下见几位小姐天生丽质，为何要来这种风流之地？”

“刘公子说笑了，来这里的人还能是干什么，寻欢作乐呗。我们姐妹几人也不例外，是来喝花酒的。”合欢在暗中狠狠讽刺了他一把。

“在下在洛阳生活了近二十年，还是头次见到女子来清楼消遣，呵呵呵。”刘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时合欢给莉莉安使了个眼神，莉莉安轻笑一声，随后她来到那尚书令家的公子面前。

莉莉安先是给那纨绔子弟抛了个媚眼，随后她娇声说道：“哎呀，刚刚喝的有些多了，刘公子能不能扶妾身上楼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