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举步维艰

同样在小巷中的李岚发现现场全都是生面孔，没有一个局里的警察。

想起之前会议室中刘守所说的自查一事，李岚大致明白了。

再次看了一眼出租屋内那不像以前一样狰狞的尸体，李岚的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前一天，对于第二具棉人尸体的信息进行查证时就发现了那个塑料袋中所装的白色粉末。

而在化验之后结果也如几人猜测的那样，这就是一名瘾君子。

而在对于死去棉人的个人信息进行查证时警方就发现他与周围人联系的频率很低，并且都很隐蔽，还有很多类似暗语的东西。

而在今天涤罪杀手的宣告中似乎也印证了警方的猜想。

在警局内的刘守同样听完了宣告的内容，正在看老刑警们档案的他直接找来缉毒队的队长，让他与刑警队交接，去完成这件事。

在安排好一切后刘守继续翻着每个人的档案。

不得不说，阴沉着脸的刘守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副厅长，倒像是黑恶势力的头目。

白义对姚强回来看望白凯旋依旧十分不解，想着为什么一位现任厅长会来看望一个退休很久的刑警队长。

思维跳跃间，白义想到很多影视作品中的情节。

“难不成真是刑警的直觉让他觉得来这里能有收获？”

通过这个猜测，白义不断反思自己有没有犯下过什么失误从而暴露自己。

在反思过后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失误，最终白义不再想这件事，开始了网上冲浪。

而这次对于涤罪杀手的讨论则是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次我不认同涤罪杀手的做法，为什么你要杀仇盟？让他再多杀几个棉人不好吗？”

“他只是想报仇他有什么错？”

“你杀了他让因为害怕想要逃走的棉人不想走了！”

“杀得好，破坏人类团结的人，该杀！”

“我觉得没必要去指责涤罪杀手吧，他只是杀了有罪的人而已，与其他问题无关。再说了涤罪杀手之前不也刚杀了一个棉人吗？”

“装什么理中客呢？显出你了是吧？”

“涤罪杀手是你爹？”

“孝死我了，你是来反串的吧？”

支持方与反对方互相攻击的同时也在拥护与自己有相同观点的人，从而再次形成了多种派系的小团体。

而理智的人独立思考表达着看法，受到的是两种派系的共同攻击。

之前面对普通的罪人讨论尚且可以看成讨论，但涉及棉人的讨论却变得异常激进。

不知是谁将棉人推上风口浪尖，看起来似乎所有人都在攻击着棉人，棉人成为了被攻击的弱势群体。

而谁也不知道这种浪潮开始时的目的究竟是攻击还是套着攻击外衣的保护。

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棉人会以自己所谓“弱势群体”身份发动反攻，声讨着曾经攻击他们的一切。

而那些一心想要通过攻击手段驱逐棉人的人反而有可能成为棉人的盾牌。

念及此处，许多冲浪的理智者呼吁着网友理智，不想让满腔热血之人被利用。

但，理智者总是与大环境格格不入的，在情绪的推动下，无论正方与反方都容不下这种不被情绪左右的人。

理智者同样是人，在如此无力的劝导下，最终选择了沉默。

越来越多的理智者像迷雾中的微光，被迷雾吞没。

白义以涤罪杀手的视角看了如此多的评论，感受着网络对于理智者的残酷。

在这种环境下，没人知道哪天自己就会被人当场枪，为别人实现某些目的。

白义在如此多理智者被攻击至沉默的过程中逐渐麻木，当主流变为情绪左右的非黑即白，理性的分析便成了错误。

白义放下手机，闭上双眼，平复着那看到过多纷争而不平静的内心。

白凯旋此时已经吃完了午饭，心态也恢复了平时的那种淡然。

他将剩菜放入了冰箱，来到厨房刷那几个盛米饭的碗。

“又得吃几天剩菜了。”

刷完时白凯旋还在自言自语，似乎是对剩这么多菜而惋惜。

不过此刻的白凯旋并没有先前那种沉沦于过去的那种沉重，反而对于悠闲生活的轻松。

案发现场。

法医组在对尸体进行取证之后李岚和姚强第一时间进入了现场，看着沙发上穿着西装的仇盟，姚强的呼吸都有些不均匀。

或许很多人都忽略涤罪杀手说了一半的那句话，但姚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话。

“明明知道我在给你下套还是要主动跳进来吗？”

姚强喃喃自语，似乎对于涤罪杀手多了些许复杂的情感。

再次扫视面前这具与之前狰狞现场与众不同的尸体，姚强的心中产生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

他是为棉人案来的，最初的想法也是给出一个交代。

如今仇盟已死，虽然并不完美，但是棉人案的交代确实有了。

但源于刑警破案的本能，姚强此刻同样想将这个涤罪杀手缉拿归案。

但现实就是，在开始时对案发现场进行调查时姚强那种破解悬案的热血不断回归，但在自己的人眼皮底下将仇盟杀害就像是一盆冷水，将姚强拉回了现实。

自己虽然是厅长，市局的刑警调查如此多的案件还没能收货一点有用线索，自己凭什么能呢？

姚强没有松懈，反而更加集中地调查现场的每一个角落。

看着那满是暗红血迹的卧室，姚强很轻易判断出这里就是第一现场。

但随着姚强的调查，那点燃的热血也逐渐熄灭。

对于涤罪杀手如何入室进行的刺杀，他没有任何想法。

涤罪杀手就像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又在做完这一切后凭空消失。

荒诞的现实让姚强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在结束了对仇盟房间的调查之后，姚强的眼帘微垂，没有平常那种严肃的表情，就这样走出了小巷。

跟随姚强的李岚也再度感受到对于这种事件的无力，但由于之前几起案件正是李岚带队，所以李岚对于目前的结果并没有太多意外。

而局里的刘守对于这些并没有太大关注，看着自己整理出以孙开为首刑警队众人的信息，他的眼神无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