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定曲“昭君出塞”

昭君出塞？

他姐居然也知道昭君出塞吗？

刚小学一年级的徐林年小朋友并不能理解叶禾晚这个已经上高一的学生为什么会比他还先知道，明明他也是今天听隔壁班老师说的。

“姐，你竟然也知道诶。”

叶禾晚拿着琵琶的手一顿，伸手给了某人两个暴栗子。

“你以为谁都跟你三岁小孩一样吗？这都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历史故事了OK？你这小屁孩，别整天奥特曼和铠甲勇士了，幼稚！”

叶禾晚对着许林年冷哼一声。

许林年傲娇地扭过头，佯装凶狠地抬脚在地上重重踩了两下：“你才三岁小屁孩呢！我都七岁了！马上就要二年级的大孩子了！你还说我？姑姑说你小时候跟隔壁胖丫一样，天天围在电视机面前看魔法城堡呢！”

“还嚷嚷着要嫁给王子，你是公主······”

听着耳旁许林年滔滔不绝地述说着她的黑历史，叶禾晚赶紧捂住这小屁孩的嘴，心里是对许女士毫不把门的嘴感到悲伤。

她家许女士怎么什么都跟孩子讲呢？

姐姐小时候的童年黑历史讲给弟弟听，多丢人！

“闭嘴！还说我，你以为你那奥特曼多厉害似的，不还是--”

叶禾晚本来想要说那是假的，但是瞧见小男孩挣扎着拿起闪卡挥舞，一副“奥特曼就是真的”的“我要跟你拼了”的模样。

叶禾晚还是松开了手。

算了，好歹也是小屁孩的光。

“臭姐姐！”

许林年抱着自己的书包和宝贝闪卡，丢下这恶狠狠的一句话就冲向叶母房间。

“姑姑姑姑，姐姐打我！”

“嗯？！”

叶禾晚瞅着小屁孩那奔跑的背影，只后悔没有就无情拆穿他心里的那束光。

干啥啥不行，告状第一名！

“算了，看在你今天勉强间接给我提供了灵感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

叶禾晚抱着那面琵琶，也慢悠悠地跟上许林年“姑姑”的撕心裂肺喊声下的背影，

少时。

叶母看着这坐在她两边，谁也不搭理谁的一大一小，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是不是该庆幸她生的这两是兄妹，关系也比较融洽？

要是像这两姐弟天天这么闹腾，她估计地板都得拆了天天换。

“好了好了，许林年你赶紧回屋写作业了哈，不写完不准看动画片。”

许林年登时小嘴一撇，叶禾晚放肆地嘲笑出声。

“行了，还笑别人。他几岁你几岁啊？既然有了比赛节目的想法，你还不赶忙在思忖一下。小心等会你们何教练一通电话打过来吓死你。”

叶母微微一笑，语气半是吓唬。

“切，怎么可能。我是那种怕我们教练的--”

“嘀嘀嘀--”

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铃声打断，叶禾晚低眸一看，手机差点没被她甩出去。

她弱弱地抬眸对上叶母不知所以的眼神，心下不由暗想：她妈妈这嘴，开过光吧？

响铃没几秒，叶禾晚立即接过，笑得乖巧，声音甜美道：“我亲爱的教练您好，您这边是有什么指令要下达给弟子我吗？您只管放心地说，大胆地交给弟子！我就是您--”

叶母虽听不清何润声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是看着自家女儿这番态度变化，叶母属实是有点控制不住笑意了。

“哦哦节目啊？节目想出来了，正要给您汇报呢这不是！没没没，绝对没偷懒，我最近跟冰场相亲相爱得紧呢！好滴好滴，这就联系编舞老师--”

等叶禾晚抱着那面琵琶去给她家教练打视频，沟通想法后。

叶母终于忍不住抱着靠枕哈哈大笑起来。

这丫头，还有两副面孔呢？

······

雾冰俱乐部。

“你这是五彩缤纷、红绿相间的要去冰场穿大棉袄呢？”

何润声听完叶禾晚那考斯腾设计描述，瞬时头大无比。

他有时候都佩服这丫头是怎么能把这么美丽的色彩给组合成这么妈见打的？

“这不是您说让我说感想吗？”叶禾晚撅嘴道。

“我是让你说感想，但没想到你是这么敢想啊！”何润声盯着叶禾晚，声线微冷地发颤道，因语速过急，脸也不由微微涨红。

“哎呀教练，我的错我的错，我这就去和设计师说！绝对不乱来！”

叶禾晚拍胸脯保证道。

“世锦赛这可是！你要是敢乱来--”

何润声话音戛然而止，瞧着叶禾晚的眼神中微带着冷意，嘴角那丝半是冰冷，半是威胁的笑意，使得叶禾晚疯狂点头。

“认真认真，肯定认真！”

等何润声走开，叶禾晚才松了口气。

她走到长椅处换上冰鞋，刚要起身，就听见熟悉的打招呼声。

“哟，这不是禾晚丫头吗？晚上又加训了？也是哈，这夏训就要到了，也该刻苦了。”

庄仁清走到叶禾晚身边，皱眉一笑，为板着脸，听起来略带着点严肃之感。

“诶庄教练，路南阳最近状态怎么样啊？”

叶禾晚猛然想起最近冒泡都极少的某人，又因着先前听到的一些消息，对着庄仁清这个责任教练关切地询问着。

庄仁清买面上打趣笑意忽地一凝，愣了下，带着点感慨：“不算太差。”

“那就是不大好咯。”叶禾晚凝眉道。

庄仁清听此，转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叶禾晚，瞧着她略苦大仇深的模样，好笑道：“你这丫头，倒还挺关心人家心情怎么样。”

“那当然，我朋友嘛！”

叶禾晚理所当然的模样让庄仁清失笑。

缓缓，他眼神微放空地定声道：“那小子，关键还是得自己挺过去。不过所幸他没有自我放弃，还在坚持。只要他能一直坚持下去，皇天不负有心人。”

“我相信他，路南阳可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叶禾晚挑眉一笑，语气间尽是对友人的信任和肯定。

庄仁清深深地望了叶禾晚一眼，听到叶禾晚接下来的话后，眼中更是带了些赞赏之意。

“花滑于我们而言，都是一生的热爱和理想，怎么能轻言放弃呢？运动员嘛，有起有落也正常。等他自己战胜自己以后，他将是一个不一样的，浴火重生的--路南阳！”

叶禾晚展开双手，看着不远处挡板上贴着的那面国旗，笑意盈盈，声音清脆。

恍然间，有记忆渐渐浮现眼前，展开画面。

“你就不怕队里其他运动员超越你？”

“我们要超越的，永远只有自己。当我们害怕别人超越我们自己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输了。况且，如果队里真的有其他人超越我的话，那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好事？”

少年回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的星芒和胸前队服处的金色星光熠熠生辉。

阳光下，冰场上逐梦的少年。

“这就意味着，华国花样滑冰男子单人滑的盛世，没有巅峰，只有开始。”

我不是昙花一现，而是盛世起点。

没有结束，只有未来。

庄仁清回过神，瞧着冰上翩翩起舞的少女，似是与记忆里的那道身影渐渐重合。

他不由轻喃出声。

“这一大一小，真不愧成了师徒。”

······

“叶禾晚，你也不用把自己捯饬得跟个调色板出了轨似的吧？”

宋知与瞧着叶禾晚给的这张她先前的考斯滕灵感设计图，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教练会说，叶禾晚考斯腾“想法好，自创烂”在花样滑冰国家队是出了名的。

确实，不得不出名的程度。

这究竟是绿色劈腿了红，还是白色爱上了黑，还是它们都迷路闯了鬼。

“你这没眼光的！心吟你说！”

叶禾晚瞪了宋知与一眼，转头问着自己好集美。

“额，我觉得等设计师成图出来吧。”

云心吟尽量语言委婉。

叶禾晚一愣，气呼呼地磨着牙。

卢未以没亲眼见过叶禾晚的画术，听见几人的谈话，好奇地伸长脖子看着。

瞬时，她也忍不住极力咳嗽来憋住笑意：“禾晚啊，可能每个人审美不太一样，它的美太独特了。”

叶禾晚：“······”

“不过，我在想，要是你真穿上这身考斯滕去，说不定isu的裁判还会反其道给你高点分。”卢未以忽道。

霎时。

众人都疑惑地看向她。

卢未以摊了摊手，拿起那张画纸，语气平静，却又嘲讽味十足道：“他们不是眼瞎吗？一向对华国风的考斯腾还有节目欣赏不来，也不管质量如何，反正基本起始分都不会太高。”

虽然这话说的是事实，叶禾晚听着也很爽。

但头一次这么听见其他项目的运动员直接说他们眼瞎，这还真是有些猝不及防。

叶禾晚不禁给卢未以竖起了大拇指。

卢未以秒懂叶禾晚的想法，眨眼一笑，语气轻松平常：“没事，单板滑雪也有裁判眼瞎，压分也是常有的事。但换个角度想想，我们能被压分，也是一种别有的‘荣誉’。当然，我对着记者不这样说哈，我还是有分寸的。”

有分寸？

宋知与忽地轻皱了下眉。

他怎么记得之前听苏耀强说过卢未以后面被列为“单板滑雪国家队采访黑名单”了？

据说堪称，“采访泥石流”。

这姐在采访时，是能不让她多说就尽量让她沉默，采访时教练必须在。

“行了，收起这张纸吧，略微辣眼。”宋知与继续嘴欠道。

“你才辣眼呢！我晚上就发给我灵魂姐妹看，她绝对能欣赏！”叶禾晚对着宋知与冷哼一声，把画纸小心叠好。

宋知与闻言，面色有些古怪，嘲讽的笑意就那样凝固在脸上。

“有点好奇你的‘姐妹’会怎么夸。”一直不吭声的江今南在听到这话时，忽地意味不明地开口道。

“我也好奇她会怎么夸我诶！”

叶禾晚一脸期待对方夸的表情，看得江今南似笑非笑地睨了眼身旁某人。

宋知与此时冷眉拧成一个“川”字，眼尾微有些抽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