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诘责

育种中心的守点怪，是24个黄金位阶的安保机器人。

『断了一条腿』打晕了研究员后，它们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的赶着过来送。

这里怪物配置，其实已经比皇宫还要豪华了。

但毕竟是低级地图，除了国王Boss外，整体没什么威胁。

在速通了实验室后，『断了一条腿』就把这里翻了个遍，还拿出了好久没用的手机，对着拍了不少证据。

和他预想的一样，这里是一个猫猫人的育种基地。

数百年来，这里猫猫人的数量，从最开始的3万多头，变成了如今记录里的7万多头。

这些猫猫人和牲畜一样，从出生到死亡，没有离开过笼子半步。

他们明明是智慧种族，却没有机会学习语言，只能像猫一样“喵喵喵”的傻叫。

“最开始一万头猫猫人就能维持梦境空间，现在繁育到七万头反而不太够了……”

“照这种方法培育下去，再过几代，这些猫猫人就真退化成傻猫了，哪还有思维维持梦境空间，都没脑子吗？”

『断了一条腿』翻阅着实验室里的工作日志，忍不住对着吐槽了一番。

他快速浏览着工作日志，发现了一条十分有趣的信息，跟着念了出来：“已捕捉到种猫，处理方式待定？”

根据日志里的内容，『断了一条腿』找到了关押“种猫”的地方，在打开铁笼后，果然看到了一只老熟猫。

“喵呜？恩人大人喵！”

笼子里病怏怏的蓝猫跳跳，在看到熟悉的面孔后，立马就来了精神。

『断了一条腿』抱起蓝猫，揉了揉他的猫头，说道：

“让我猜猜，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精灵，派你跟踪运送什一税的队伍，你一路跟到了这里，然后用什么方法，把消息送了回去，可你又擅自潜入到这里，结果被他们给抓住了？”

蓝猫张大了嘴巴，脸上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旋即又变成了深深的崇拜。

“就是这样喵！恩人大人真厉害喵！是怎么猜到的喵？”

『断了一条腿』没有回答，他放下大猫猫，掏出纸笔，模仿着地图上的标记，画了个可爱的猫猫头，又问道：

“那个地图，还有地图上的标记，是你画的吗？”

跳跳看了一眼他的画，立马挥舞着小猫爪邀功道：

“是的喵，是的喵!”

可那女人明明对自己说，这个猫猫头是她的杰作……

『断了一条腿』眼神一黯。

连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都要撒谎吗……

……

在救出了蓝猫跳跳后，『断了一条腿』就带着跳跳离开了育种中心。

被关在笼子里的猫猫人，有全自动的设备喂养，虽然环境差了点，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断了一条腿』自知无法处理这么多退化成野兽一样的猫猫人，也知道贸然把他们放出去，只会造成大量的伤亡。

所以在找到帮手之前，他只好先放着不管。

他让跳跳离开梦境空间，自己则向着塞勒菲斯城方向赶去。

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接下来就是要做出抉择了。

『断了一条腿』想到了救下自己的那对母女。

对于亡者而言，这里确实可以称得上乌托邦。

那些附身在怪物身上的亡灵，在这个精神空间里与正常人无异，他们似乎不知道自身早就死了，享受着在任何时代都堪称奢侈的美好日常，以及神国般宁静的永生。

可如此庞大的梦境空间，不是几万头猫猫人，就可以轻易负担得起的。

实验室里的日志表明，精神方面的巨大压力，会让大部分猫猫人突然发疯，他们平均寿命，只有正常的三分之一。

如果不把他们当成牲畜般大规模培育，恐怕这里的猫猫人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灭绝了。

“是继续以残忍的方式，燃烧生者的生命，来供养这座让亡者永生的乌托邦。”

“还是救出生者，将亡灵们持续了千年的美梦唤醒。”

“就交由你决定了。”

王座下的实验室里，『断了一条腿』把收集到的证据，丢到了面色铁青的圣女面前。

【肃之圣女·摩根娜】放下所谓的证据，看着再度归来的影族人，沉默了半晌后，才艰难的开口问道：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影族人摇了摇头道：

“你没有资格把这个问题丢回给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一员，不想决断谁的生死，更不想因为这里的道德困境，在日后饱受精神上的折磨。”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建议。”摩根娜还不死心。

『断了一条腿』长舒一口气，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你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一，而不是我，不管最终你选择毁灭哪一方，都要由你来当那个刽子手。”

『断了一条腿』把问题踢了回去，他也不想做出评断。

即便是内心再强大的人，在做出决定无数人生死的电车难题时，也会有内心的诘责。

他只是来玩游戏的。

不管是继续折磨猫猫人，还是灭掉包括那对母女在内的亡灵，都是苦涩的抉择。

就算知道这一切只是代码，就算自认为自己不是代入党，他也不想为了一个游戏折磨自己。

【肃之圣女·摩根娜】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后，才用央求的语气说道：

“再给我一段时间吧。”

“没时间了。”『断了一条腿』摇了摇头：“联盟那边的梦境空间里，涌进了前所未有的负面情绪，要不了多久，负面情绪就会把那里淹没，逸散到那边的现实世界里，将那里变成一个新的乌托邦。”

见圣女抿着唇不说话，『断了一条腿』继续道：

“你的国王正忙着入侵一座千万级的城市，你大可在这里继续犹豫，等到他成功后，就可以享受他用这个世界的未来，以及数千万人的生命，为亡者们铺设的美妙梦境了。”

说出这话后，『断了一条腿』愣了一下，握紧了拳头。

因为他意识到，原来自己在心里，早就做出决定了。

“神格驱动器就在那里，自己过去拿吧。”

摩根娜声音嘶哑。

『断了一条腿』上前一步，恼羞成怒道：“你没有资格做出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意识到自己为了大局，放弃了那对母女的灵魂。

自己不仅没能报恩，反而在心里对她们挥下了屠刀。

即便他知道自己是对的，知道他不用为那些亡者的消散负责，知道大部分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做出类似的决定，但难免还是对自己又多厌恶了几分。

这该死的游戏。

还有三章，晚上发。

如果没更完后续会补。

这两天在调时差，之前日夜颠倒身体实在撑不住。

昨天去医院看了心理科，拿了安眠药，医生说我玉玉和焦虑，让我去另一个院区做测试，但我太累了，就回家睡了。

今天下午再去做测试，看能不能确诊。

我估计就算有也是轻度，可惜不是做视频的，不然今年百大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