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挑衅

苏子衿本来在寿诞上看着歌舞，吃着佳肴点心，在时不时与祖母聊上几句，不知道有多惬意，现在突然听到有人点了她，她拿在手里递到嘴边的点心都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该继续吃？

本来因着国公府很久不在人前走动，都差不多快要忘记了，但是发现了国公府老夫人端坐在其位子上，自然也就知道了，在她旁边可人的小姑娘就是国公府唯一的小姐了，众位大臣们自宴会开始时就全都在暗中打量着她们，这时听见阿莱依公主的话，就全都看了过来，正好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苏子衿在现代的时候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因着孤儿院人很多，虽不至于饿肚子，但也经常吃不饱，是以现在已经到了嘴边的东西，绝对不能放下，所以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淡定的把点心放到了嘴里，细细咀嚼完毕以后，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先是对着上座的皇帝皇后行了个礼然后开口道“陛下，娘娘，不是臣女不表演，实在是大安所有人都知道，臣女小时候伤了脑子，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最近脑子才清醒了些，祖母心疼臣女，一直希望臣女开心快乐就好，所以虽然清醒了，但这些，我都没学过，所以不会。”

众人听着苏子衿如此说，也都反应过来了，确实如她所说，而且也能看出来苏老夫人如此做，确实是心疼她这个孙女，很多夫人都心疼苏子衿，女儿家也喜欢这个率真的姑娘。

“不过，今天是陛下寿诞，虽然臣女不会舞蹈，但是唱歌还是会的，所以臣女为您唱首歌吧，恭祝陛下：龙威浩荡，四海升平。今岁又至，愿陛下圣体康泰，福寿绵长。江山永固，万民敬仰，希望大安在陛下的治理下，天下富足，百姓安居。愿陛下龙运恒通，荣耀永继。万岁千秋，恩泽万世。”

众人没想到苏子衿还有这么一个大转折，本来觉得就算不会也没关系，毕竟人家有勇气承认，不过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被勾起了兴致，皇帝大笑着说道“好，不愧是苏远的女儿，就这份胆魄，你就已经胜过许多人了，你只管唱吧，不论如何，一会儿朕都给你份大礼，可好？”

“有礼物收就行，不拘大小，多谢陛下厚爱！不过，我可否请人帮个忙啊，陛下！”苏子衿笑嘻嘻的回应着，脸颊旁的梨涡浅浅，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可爱，欧阳天青看着笑得如此灿烂的苏子衿，只觉得手心痒痒的，想上前去戳一下她的梨涡。

“哦，你想请谁帮忙啊，朕准了！”皇帝很好说话，苏子衿都还没说是谁，他就同意了。

“陛下，臣女想问谁会秦筝？”

苏子衿话音刚落，就见定远侯府世子李荣远和太子殿下欧阳天青站了起来。众人看见李荣远站起来就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太子殿下也站了起来，而且两人几乎都是苏子衿一说完就站起来了，说明这两人几乎都没有思考过，就站起来了，这两人的身份地位都不可小觑，是以众人对苏子衿的印象又拔高了几分。

苏子衿见李荣远和欧阳天青都站了起来，也有点懵，她唯一会的乐器就是箫，本来打算自己吹箫，只需要一个人演奏筝就可以了，结果这两人都站起来了，她怎么办，有谁能帮她一下，在线等，挺急的！

她看了看二人，二人也看她，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苏子衿，欧阳楚雄看见自家儿子和定远侯府世子李荣远都站了起来，就在一旁笑眯眯的，还拉着皇后小声讨论“蓉蓉，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姑娘还是有人喜欢的，你猜，这小姑娘会选谁啊？”

李蓉蓉看他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满脸笑容的隔着宽大的衣袖在欧阳楚雄的手臂上使劲掐了一把，还转了一圈，欧阳楚雄顿时疼得脸一抽，幸好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苏子衿他们三人身上，是以没人发现他的失态，

欧阳楚雄赶紧拍了拍皇后的手“蓉蓉饶命，饶命啊！”

李蓉蓉这才放开了拧着他肉的手，专心的看着苏子衿他们。

苏子衿其实很想选李荣远的，毕竟他人很好，又谈得来，请他帮忙没什么太大负担，但是太子殿下她得罪不起啊，选了李荣远不选欧阳天青，那不是别人会认为欧阳天青比不上李荣远，烦死了，怎么办？苏子衿的脑袋疯狂转动，突然，她想到了，她两个都选不就好了，她就安安静静的唱歌就行了嘛，自己真是太机智了，就这么办。

苏子衿想通了立马就有了决定，朝两人行礼，说道“多谢两位，麻烦你们了！”

“陛下，臣女想要一把箫和一架筝，然后您先吃着喝着，臣女准备一下啊！”说着向皇帝行了一礼，就带着两人到了角落。

一炷香的时候，苏子衿带着两人回来了，李荣远吹箫，欧阳天青弹筝，苏子衿就站在两人中间往前一点的地方，三人围成了一个三角形。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江山笑（江山笑），烟雨遥（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 ……啦……，江山笑 啦 啦 啦 啦 啦，烟雨遥 啦 啦 啦 啦 啦，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清风笑 啦 啦 啦 啦 啦，竟惹寂寥啦 啦 啦 啦 啦，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啦 ……”

众人从来没听过这种曲子，宛转悠扬，豪情万丈，听完全都热血沸腾，欧阳楚雄觉得自己能立马御驾亲征，把大荣国给灭了，不过，看着自己那还在发呆的太子，算了，还是给他留一点，免得上位了没有什么功绩。

“好，太好了，皇上，您觉得该赏赐苏丫头什么东西啊？”皇后李蓉蓉的鼓掌以及叫好声把众人从歌声里拉了回来。

众人全都沉默的看着苏子衿，无人说话，李荣远和欧阳天青虽说在刚刚苏子衿给他们两哼曲子的时候就很惊讶了，没想到填上词以后，这首曲子更令他们震惊，欧阳天青直直的盯着她的小姑娘，发现大部分的人全都看着她，欧阳天青只觉得烦躁，想把他们全都赶出去。

欧阳白和欧阳雨墨两人看着欧阳天青给苏子衿作配，是以两人对苏子衿也产生了兴趣，这时两人也发现，欧阳天青的目光一直在苏子衿身上，两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丫头，你想要什么赏赐呀？”欧阳楚雄和蔼的开口。

当今皇帝陛下是一个很圣明的皇上，从不会猜忌武将，年轻时候的皇帝陛下也是一腔热血，拯救了不少小国家，是以大安虽不是版图最辽阔的国家，但大多小国都以大安为君，才会有今日皇帝陛下寿诞，许多国家来朝的情况出现，本来苏子衿是想唱一首生日快乐歌的，道被这个情景所感染，所以就唱了一首豪情万丈的沧海一声笑。

听到欧阳楚雄和蔼的声音苏子衿才反应过来，赶忙跪地说道“多谢陛下，臣女想要银子，多多的银子。”

苏子衿话落，在场不少人都乐得哈哈大笑，连欧阳楚雄和李蓉蓉都被苏子金这一番话语给逗笑，李蓉蓉笑眯眯的开口“倒是没想到苏家丫头还是个小财迷呢！”

欧阳楚雄点头附和，缓缓开口“行，准奏，那朕就赐你黄金千两。”

虽然苏子衿不知道黄金千两大概是多少钱，但是一听就知道肯定很多啦，连忙笑眯眯的叩头谢恩“多谢陛下，愿陛下也财源广进，有花不完的钱。”

欧阳楚雄一听苏子衿的话，笑得更大声了，连连开口“那就谢谢苏家丫头了，借你吉言，希望朕也财源广进，哈哈哈。”

苏子衿得了皇帝的赏赐，心中满是欢喜与感激。她微微欠身，恭敬而又不失灵动地问道：“陛下，此次臣女能有幸获赏，多亏了太子与李世子的帮忙。不知陛下对他们可有何赏赐呢？”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倒是没想到苏子衿还会替这二人邀赏，目光威严中带着几分思索，稍作停顿后缓缓开口道：“太子一向敦厚贤能，此次协助有功，朕自当有赏。朕会赐予太子一批珍贵的古籍善本，以助他在学识上更进一步，同时增拨其亲卫数量，彰显朕对他的器重与信任。”

接着，皇帝又提及李世子，“李世子年轻有为，积极出力，朕便赏他一柄御赐宝剑，宝剑锋利无比，象征着他的英勇与果敢。另外，再赏赐他百两黄金，以嘉许他的功劳，也让他明白朕对功臣之后的厚爱。”

说罢，皇帝微笑着看向苏子衿，似是对她关心他人赏赐之举颇为满意。而苏子衿听闻皇帝对太子和李世子的赏赐安排，心中也为他们感到高兴，再次行礼谢恩，大殿之中气氛一片祥和。

苏子衿站起身，来到阿莱依公主面前，对着公主蹲身行礼。

“臣女多谢公主，臣女能得陛下赏赐，都是多亏了公主殿下。”苏子衿笑笑的开口，脸上挂着真挚的笑容，好像真的很感谢公主似的，但是阿来依很清楚，她就是过来炫耀的，就是来打她脸的，阿来依恨不得把她脸上的笑容都给她抓花了，但却不能，只得笑笑的接受人家的谢意。

“苏小姐客气了，是苏小姐自己有本事，这份赏赐也是你应得的。”阿来依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一丝一毫，她心里的恶意。

先不提前几日在临江阁的羞辱之仇，就说她是苏远的女儿，她也不会放过她，要不是因为苏远射杀了阿云峰，她们大荣也不用臣服于大安之下，本就物资不丰，现在还要年年进贡于大安，所以她必定不会轻易的就放过了苏子衿。

“公主殿下若是有空，可到国公府做客，子衿必定好生招待。”

“一定。”

苏子衿回到了自家祖母的身边，满意的吃着桌上的糕点，喝着茶水。刚才苏子衿的动作，大部分人都看见了，但没人会去说什么，毕竟公主挑起争端在先，苏子衿完美化解危机，是可以过去踩踩公主的脸。

欧阳天青也看见了苏子衿的动作，也只是在心中感叹一句，果真是个爱记仇的小姑娘，看来以后还是要少得罪她呀！

寿诞继续，苏子衿刚回到座位没多久，就见旁边一个贵女悄咪咪的挪到了她的身边，问了她一句“刚才那首歌唱的真好听，可是你自己写的？”

苏子衿赶忙摇头“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写的出这么好的歌呢？这首歌是我在翻阅古籍的时候发现的，后面还有好多首呢，但是后来那本古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也找不到了。”说完苏子衿还塌了背，表示感到遗憾。

那女子一听古籍找不到了，也有点失落，不过她还是继续留在了苏子衿身边，开口说道“我是户部侍郎的女儿，钱多多。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

苏子衿有点诧异，刚刚好像也没做些什么特别的事吧，为什么会突然有人愿意跟她交朋友，她可没错过刚才皇帝陛下问她要什么赏赐，她回答要很多钱的时候，大部分人对她的鄙夷。

许是苏子衿脸上的诧异太过明显，钱多多继续开口说道“我爹是户部侍郎，他管着整个国库的钱，有些时候上朝的时候，他们都会挤兑我爹，说我爹只是个管钱的，什么都不懂，我小就很喜欢钱，那些个大臣们最看不起那些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如果有谁说比较喜欢钱，他们都看不起别人，觉得那都是身外之物，可他们身上的吃的，穿的，用的，花的哪一样不是用银子买的，假清高，一面瞧不起银子，一面却又一直花着银子，有本事他们就光着出门，什么都不穿，什么都不用，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