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19年9月11日：

“大哥，大哥！”身后的男生不停地呼唤前方几十米之远的女生，“你等等我！”女生转头一看，确定来人是谁之后说道：“你别喊我大哥，谁是你大哥啊！”

“一日为大哥，终身是大哥！”男生侃侃而言，“大哥，吃饭没一起啊！”

“没有。”

“正好。”他突然笑起来，“小弟最近手头有些许紧，还请劳烦大哥了！”

女生听了他的笑声，表示一脸无语。心想这人什么情况，总叫自己大哥不说，还蹭吃蹭喝没完没了，而且竟无半点羞耻之心！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就在这和我装熟。

“我服了。”女生指着自己胸前接着说，“我们认识吗？”

“诶，您说得这是什么见外话！”男生走在一旁，“自那日见你起，我就在心里对自己保证过了，唯你无大哥！您还曾记得那日……”男生还想继续接着说却被女生打断了。

“你有完没完！”她有些生气，“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你怎么听不懂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

虽然表面上女生总是嫌弃他叫自己大哥，并且总是会讲些不好听的话，但其实她心里乐得开了花，因为她一直都在期盼有个小弟无条件的跟随自己，唯命是从。多少感觉这样的学校生活很是拉风。

“不提不提。”男生反复言道。

“吃什么说，满足你！”

“大哥好气魄。”男生在一旁恭维，“今儿个是周三，学校的鱼可以享用。”

“OK，就朝二楼进发！”

“好嘞！”

两人在人群中走在一起，脚下的步伐渐渐变大，速度渐渐变快，再慢下去就没有了。难得它一周一次，今天吃不到可就得等到下周了。

学校食堂的鱼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得，从来没有在家里或外面吃过，许是家里人不会做，而外面限于流动资金不太行。那鱼无论是味道还是模样都堪称一绝，至少被他俩这么认为。

“夏惟觉！”不过多时，身后又传来叫喊。

两人回头望去，一个女生跑了过来。她瘦瘦高高，长得不算出众，但眉清目秀也算可观。

“呦，凌万顷，又蹭吃呢！”

“江昭质你别乱说哦。”凌万顷露出一脸威胁样，指着她，“是大哥要请我。”

“是吗，觉子？”她脸上似乎写着“骗谁呢”，但又这么假惺惺地问。

夏惟觉抿着嘴唇，僵硬地笑起来看着凌万顷点点头。

“我就说吧！”他也不管夏惟觉是什么表情，即使知道她所表达的意思，也知道江昭质的明知故问，但他还是要这么说。

“快走吧，鱼要没了。”江昭质突然说，两人附和。突然不知谁带的头，三人突然都跑了起来，穿过茫茫人海，大家都是赶去食堂的学生。这种场面，唯有高中三年都是如此。

“是不是晚了？”夏惟觉有点惋惜地说。她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又望着那几个不多的打饭窗口，阿姨们挥舞着手中的长勺，一个个学生接二连三端了盘子走出来。那盘子里装得鱼大块大块的，看得夏惟觉眼睛一亮。

“大哥这边。”凌万顷叫住她，“这边这个队伍一定还有。”夏惟觉走了过去，江昭质也跟着排在了那里。

“还好还好，不算多也不算少。”江昭质最后端着餐盘坐在夏惟觉身边，对面坐着凌万顷。

“庆幸吧，多好。”夏惟觉喝了口热乎乎的汤，拿起勺子准备开吃。

“你作业做得怎么样了？”江昭质突然问道。

“烦死了！”夏惟觉回复，“又多又难。”

“什么作业，我怎么没有？”

“你又不是我们班的。等你跟着你大哥到了一个班再说吧。”

“下学期分班考，大哥等我。”

“你行吗你？”

“当然了，你可别瞧不起我。”

“OKOK，等你。”

“只要是我，你放心。”他敲敲自己的胸脯，作势给了一个保证。

“下午吃什么呀？”夏惟觉说。

“你还吃着午饭呢，下午四节课还早着呢！”江昭质惊讶。

“哎呀，最后一节是做习题，一个小时呢！”夏惟觉苦恼起来，“我成绩那么差，做完又要根据答案改好之后才上交检查，到时候错的多了还要被叫到办公室。”

“怕什么呀，我们只是在我们班比较差，又不是最差，还会有人垫背的。”

“不能直接改对再交吗？”

凌万顷说完，夏惟觉皱起了眉：“不能全改对啊，要是错的多再改一些好了。”

“我都直接最后秒抄答案的。”

“你不是还要和夏惟觉一个班吗，就你这样怎么考。”

“无所谓吧，总会分到一个班的。”

“哎。”江昭质表示无语，“和刚才说得完全不一样。”

……

“觉子，你真要做他大哥啊？”江昭质手里握着笔，不敢相信的问夏惟觉。

“不然呢，挺好。”夏惟觉看着手中的作业，玩着手中的笔，一会儿转两圈，一会儿又横放在鼻子下，撅着嘴。

“啊，才开学第二周啊！”江昭质不可置信的样子，“他老蹭你的吃，我看这小弟不要也罢！”她义愤填膺的把手中的笔往桌子上一放，安静的教室里“砰”的一声响，结果她讪讪把头低下，看向教室里其他同学。

除了几个不安心学习的人转头看过来以外，其他人都在认真写作业。

“放心吧，我有分寸。”

“我是怕你被骗啊！”

“信我！”夏惟觉拍拍胸脯，笔从人中掉下来，摔在桌子上，“这题怎么做呀，你会吗？”她捡起笔，问江昭质。

“哪题？”江昭质把头凑过去。

“第五题。”

“安静！”班长突然命令，声音打破教室里的寂静。

两人做出偷鸡摸狗的样子，缩起脖子看向班长的位置。

自习课一个小时写习题，最后五分钟，教室里逐渐吵闹起来。答案已被写在黑板上，大家一边对，一边用红笔改，最后交给组长，基本就可以下课了。

夏惟觉自然是要慢一些。她厌学，开学第一天晚上看个新闻联播都忍不住在睡觉，更别说后来上课了。她现在也就凭着初中的基础，和着上课睡觉时勉强听进脑子里的东西，坐在这里还算认真的，自习。

“觉子，OK了吗？”

“OK，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只不过夏惟觉刚到教室门口就被吓了一跳。

前脚才要迈出，一个人影突然闪现在眼前，她出于反射往后退，只不过来不及控制，只是头往后退了。

“哈哈哈哈哈……”身后传来笑声，“夏惟觉，双下巴出来了，形象，形象。”

“大哥，明天早餐要吃什么？我帮你带。”凌万顷一个急刹车，站在教室门口。

“你下次慢慢走不行？”

“那家蒸饺！”江昭质打岔道。

“没问题。那我走了，大哥再见！”

“再见。”两个女生对他挥挥手。

“我也好想成为走读生啊！”

“谁不想啊！”江昭质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