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蒋梦琪回家

江海下楼一看是余县长和几个陌生人，余县长看到江海早早就伸出了手，江海上前握住余县长的手说:“欢迎余县长大驾光临。”余县长谦虚地说:“在你面前不敢称大驾，我是来看能帮什么忙？”江海说:“没什么事，全都准备好了！”

赵叔、李姐、刘秋红几人吃过饭要进城，江海说家里人太多了，再开三辆商务车把客人安排到招待所，后天你们一早出发，再把大家带来。江川、那雨薇的同学，坐着戴胄、黄斌、靳军的车去了县城，家里只有关诗雅、林静怡、佳茵、叶凌霜、叶悠悠、周韶涵、张老一家人。

江海和余县长重新回到客厅，叶悠悠靠近江海，低声说:“江海哥哥，我车里拉着好东西，你咋不问一下是唅？”江海笑着说:“我知道你的心里从来没有秘密，迟早会说的，我就等着你主动交待。”叶悠悠嘟着嘴，说:“你这人一点情趣都没有，就不知道哄哄我。”

江海说：“好了，我的大小姐，现在该揭开谜底了。”

“走，跟我搬东西去了！”佳茵看着叶悠悠说:“悠悠，我们去搬，你江海哥还要招待客人。”关诗雅、静怡、佳茵、叶凌霜几个人走出客厅，过了几分钟，只见几人抱着两箱酒，拿着茶叶、烟，叶悠悠手里拿着一幅卷轴进来了。

叶凌霜打开一罐茶给大家去沏茶，关诗雅拆开一条烟拿出一盒烟放在茶几上。江海接过卷轴，打开，平铺在八仙桌上，大家都围了上来，只见卷轴上写着“百年好合”四个大字，落款处写着叶立人贺。

余县长几个人看了落款处叶立人三个字，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想“天啊，那可是权力巅峰的几个人之一。”再看看特供的烟、酒、茶叶答案呼之欲出，他们觉得已经是高看了江海，没想到还是低看了。江川结婚，叶家竟然派人来贺喜，这说明了江海跟叶家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像叶立人这样的人，轻易不会给人题字，偶尔题字也不会署名。江川、那雨薇不过是大学生而已，何德何能让叶老青眼有加。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江海和叶老关系特殊，再回想刚才叶悠悠喊江海哥哥，余县长想，很可能江海是叶老认得干孙子，这可是通天的背景。

江川吃过饭到新房里休息了片刻，从楼上下来，跟大家打过招呼就要出门，准备去柳姐家。

看到江海招待客人，江川对江海说:“妈让我去柳姐家看看，如果住宿拥挤的话，家里还有几间空房子，再住七八个人没问题。另外，快吃晚饭了，我去叫大家来吃饭。”

家里帮忙的人端来了饭菜，江海和余县米长还有随行的几个人碰了几杯酒，大家抽着烟、品着茶，又坐着聊了一会天，余县长看见来的客人越来越多，就带着几个人起身告辞。

张老一家人此时正在曹队长家里做客。两间大的屋子，中间架着铁炉子，房子盖的时间长了，长时间的烟熏，墙壁、门窗黑乎乎的，墙上贴着巜红灯记》、《沙家浜》的剧照，老式的柤框里镶嵌着一排排发黄的黑白照片。

炉子上的铝壶，冒着热气，虽是寒冬腊月，屋里都暖意融融。张老和曹队长聊着过去的陈年往事，杨奶奶不时地插一两句，张小溪和女儿坐在小凳子上专注地听着两人聊天，就这样坐了一个多小时。

张老一家起身告辞，杨奶奶把事先准备好的五百元塞到曹队长手里说:“老曹，这是我们一家的一点心意，感谢你对老张的关心和帮助，希望你能收下。”老曹拿着钱有些为难，张老说:“你收下，情义无价，以后有机会去杭城，我陪你喝酒聊天，现在你和我到江海家，这小子有好酒、好烟、好茶，我们老哥俩今天多喝几杯。”

吃过晚饭，大家没啥事干，那家的亲戚吃过晚饭，母亲和王丽芳招呼那家亲戚坐在餐桌上，又上了一桌子菜请大家喝酒。

江海召集关诗雅、静怡、佳茵、那雨欣、王瑗瑗、王海诗、叶凌霜、叶悠悠、张小溪，张秋菊、坐了一桌子，也开始喝酒。

父亲、母亲忙前忙后招呼客人。院子里现在坐着不少人聊天，江海看见主管后，塞给他一包烟，然后低声说:“刘叔，你给大家解释一下，今晚还和亲戚有事商量，没时间招待大家，请大家明天继续来吃饭，另外从远处来的亲戚也需要休息，希望大家谅解。”

大家走后，没有了看热闹的人，院子里一下子清静了不少。那雨薇和江川给亲朋好友敬酒，小表弟提着酒瓶跟在两人后面，伶俐地倒酒，那聪明可爱的样子收获了大人们一阵夸赞。

张老和曹队长两人在二楼喝酒，杨奶奶给两人添酒、劝菜。能和两位大学教授喝酒、聊天曹队长十分激动，他没有多少文化，一辈子走过最远的地方是汉西的大寨，那还是县上组织的“农业学大寨”参观的时候去过一次。老曹虽然文化少，去的地方少，但是他是村里最聪明的人，扶危济困，威望极高。平时走路的时候总是喜欢拿一把铁锹，路上遇到路面不平的地方，随手俢补好，这个习惯一直到死都没改变。两人越谈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一帮同学来到县城，赵叔办理好住宿手续以后，带着大家去看大漠边关，看长城遗址，看古老水车、听沙坡鸣钟，看创造治沙奇迹的麦草方格。这时候不少旅游资源还没得到合理开发，大家看到的全是原始、荒凉、壮美、自然、真实的原生态的风光。

曹查理这次上门提亲是开车来的，今天中午进入朝阳县快到王家庄的时候和江海他们分开的。蒋梦琪回乡心切，两人不顾长途奔波的劳累，在河边等了一会汽划子，过了黄河，先在县城里吃过饭，然后向家里开去。

曹查理从蒋梦琪口中知道了不少家里的情况。家里一共有八口人，父母五个女儿，一个弟弟，爷爷、奶奶跟大伯一起生活。蒋梦琪是家里的长女，下面有四个妹妹，分别是来娣、盼娣、召娣、银娣，最小的是弟弟蒋梦龙今年11岁，在小学五年级读书。

父亲蒋世雄，母亲张英在家务农，曹查理知道蒋家的生活肯定十分艰难。

开车开到村囗，蒋梦琪就看母亲张英和几个长舌妇站在避风处手舞足蹈，大概是讲啥开心事，穿着大兜襟黑棉衣，穿着蓝色的大裆棉裤，脚上穿着红色布鞋，蓬头垢面。一看这副样子，蒋梦琪眼睛一黑，差点没气晕过去。明明自己往家里寄了钱，还写信让他们穿上新衣服，没想到母亲还是这副样子。这分明是想给自己摆一道。

蒋梦琪假装没看见母亲指挥曹查理继续向前开，到了家门口，蒋梦琪看着低矮的院墙、破旧的五间房屋，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去年给家里带回来一万元，让父母翻盖房屋，没想到他们竟然没有盖房子，这时候盖七八间土坯房屋有几百元就差不多了。盖砖瓦房有六七千也够了，自己这一年多，寄回来了不少钱，每月多则二百，少则一百五，这笔钱对农村人来说，已经不少了，他们到底拿钱干了啥事？蒋梦琪黑着脸下了车，曹查理一看梦琪心情不好，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温柔地安慰道:“琪琪，没事，有我呢，有啥事我们一起面对。”

蒋梦琪含泪点点头，曹查理打开后备箱和蒋梦琪一起往下搬东西。母亲看到一辆小车停在了自家门口，也顾不上闲聊，甩着大裆裤，往家里跑。

两人进了屋，看见妹妹、弟弟拥着被坐在炕上，父亲坐在炕沿上抽着烟，腊月天，气温零下二十几度，屋里竟然没有生火。

曹查理和蒋梦琪把东西放在连三柜上，父亲看到女儿，虽然高兴，但是目光有些躲闪，下了炕怯怯地说:“你们回来了！”

曹查理连忙上前打招呼，叫道:“叔叔好！”只见蒋世雄头上戴着一顶满是油腻的瓜皮帽，黑色的棉衣、棉裤，穿着一双黄色的帆布胶底鞋，满脸的皱纹，胡须有一寸多长，明明四十刚过，却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妹妹、弟弟看见是姐姐回来了，高兴地跳下炕，穿上鞋围在姐姐的周围。看着妹妹们的穿着，蒋梦琪一阵心酸，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没想到快过年了，四个妹妹都穿着补丁撂补丁的破旧棉衣，尤其是三妹、四妹衣服有些长，显然穿的是老二的旧衣裳，老二的棉裤短了，露出下面的一截小腿。弟弟穿着一身新衣服，小脸红扑扑的。

曹查理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蒋梦琪对曹查理说:“走，先拉妹妹们去城里买新衣服，再洗个澡，有话到城里再说，”

刚要出门，母亲就进来了。拦住蒋梦琪说:“乖女儿，怎么刚回来就要出门？”梦琪没好气地说:“连火都不生，饭也不做，我们待在这里干啥。”说完就出了门四个妹妹也跟梦琪出了门，弟弟也要跟了去，梦琪说。“我给姐姐去买衣服，车坐不下，你在家里等着，我们待会回来。”

张英追了出来，说:“琪琪，记得给妈也买些新衣服。”

蒋梦琪没吱声，拉开车门让四个妹妹坐在后座，自己坐在了副驾，张英还要说话，只见汽车已经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