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问罪 毒誓

语莺伏在地上，声音中带着委屈：“皇上？臣妾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还请皇上示下？”

皇上却是直直的盯着语莺，没有错过语莺脸上的一丝丝表情，但的确美欧在语莺脸上看到什么不妥，皇上这才慢悠悠的说道：

“贞贵妃，宫中之事都是由你操持，弘时与弘旺却是出现了这么大的意外，你觉得这果真是意外吗？”

语莺愣了愣，皇上这是老糊涂了吗？明明就是自己提醒的皇上，让皇上去查其中细情，怎么皇上却是反问上自己了？

“皇上是怀疑臣妾与三阿哥遇险这件事有关系吗？臣妾从来没有觉得这件事就是一个意外，否则的话，臣妾也不会主动叫人去查，皇上这可真是冤枉了臣妾了！”

皇上眯着眼冷笑一声：“你虽是主动说出，不过是想要将自己置身事外，不叫朕怀疑到你身上。

只是你忘了一点，你虽然藏的好，但身边人却不是各个都嘴严的，朕已经找到了证人，这你如何说？”

语莺茫然，她身边怎么可能查得到证人呢，一切都是交给尤方去操办的，若是皇上说在宫外有所发现，语莺还会担心一二，可她身边，绝无可能。

语莺没有得到旨意，仍是伏在地上，可却是慢慢跪直了背，泪光氤氲在眼圈中，声音中带着些隐忍：

“皇上如此猜测臣妾，不如将臣妾直接抓入慎刑司，或许在言行逼供之下，臣妾会承认一二。”

语莺很疯，这点皇上从前就知晓两分，从前在宋氏诬陷的时候，语莺便是这样的态度。

但今时不同往日，皇上已经不是从前的雍亲王了，如今语莺的态度，虽然还是隐忍居多，但直起来的背代表着还是不服，皇上如何能愿意。

即便现在皇上只是想要诈一诈语莺，也只是想要敲打两分。

“贞贵妃，你在表示你的不满吗？还是说你仗着从前有救驾之功，所以现在对朕的怀疑有所不满？”

语莺听了皇上这话，眼中的眼泪是彻底绷不住了，扑簌簌往下面掉，她声音中满是哀怨：“皇上竟是这样想臣妾，臣妾对皇上的心天地可鉴啊！”

紧接着语莺便指天发起了毒誓：“若臣妾对皇上有半点不忠，臣妾愿受天雷轰顶，死后粉身碎骨只留一捧青灰！”

皇上根本就想不到语莺会发毒誓，哪怕是语莺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猜测，哭着求自己不要多疑，哪怕是交回宫权，皇上都有想过，可发毒誓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严重了。

对于古人来说，粉身碎骨只留青灰乃是最受苦的刑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便是死后他们也想留下全尸。

可语莺却不这样想，死后火葬太正常了，没有污染还不怕被人亵渎尸身，她这个毒誓没有一点心理压力。

正殿内安静下来，只能隐约能听到语莺压抑下的啜泣声。

“莺儿，不过是同你说说话，你若是说此事不是你做的，朕自然是相信你的，何苦如此诅咒自己呢。”

皇上脸上的表情温和下来，伸手将跪在地上的语莺拉了起来，语莺双眼通红的看着皇上，却是不发一言。

皇上却是伸手擦了擦语莺脸上的泪痕，嘴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心疼：

“你明知道朕不是那个意思，何苦发毒誓，身为贵妃，可不能让外人见到你这样的姿态。”

语莺没有资格听到皇上认错，但皇上的态度软化，已经代表了对语莺的信任，语莺再不知情识趣，想来皇上是真的要动怒了。

语莺垂下头，从身侧扯出帕子，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声音中有些沙哑：“臣妾自然是知道皇上不是存心怀疑臣妾的，但这件事既然能指向臣妾这里，无论如何臣妾都要给皇上一个解释。

皇上是知道臣妾的，臣妾想来都不会说谎，况且臣妾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皇上又问得那么急，臣妾身无长物，一切都是皇上赐予的，刚刚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才能让皇上相信臣妾，所以才发了毒誓。”

“你的性子向来都很急躁，从前也就算了，可现在你可是贵妃，这样做事可是不行，往后这个性子可要改一改。

朕这边的确是查到了线索指向了你那边，所以才会找你过来问一问。弘昼身边的檀香你可知晓，弘时遇险这件事就与她有关系。”

语莺像是错愕又仿佛恍然大悟的样子，叫皇上心中多了几分探究。

“原来是她，难怪皇上会怀疑臣妾。”

皇上眉头微动：“怎么，那个檀香可是还有其他事情？”

语莺轻叹一口气，将之前弘昼与弘时争侍女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臣妾原本想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好歹在弘昼身边照顾弘昼六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是对那宫女有些私心，所以才挑拨弘昼将人留在院子中。

可之后弘昼也将人打发走了，檀嬷嬷也知晓自己错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臣妾就放了她一马，谁知道竟然还敢害人，却是让弘时弘昼兄弟反目，这是臣妾的错。”

语莺将事情一一道来，皇上先是沉默，紧接着似乎是感叹一声：“这件事你的确是疏忽了，不管如何，这样有二心的奴才就不能放在弘昼身边。”

语莺满脸的愧疚：“这件事的确是臣妾做的不是，等事情完了臣妾便去给三阿哥赔罪。

只是檀嬷嬷究竟是做了什么，她不过就是为家中寻些私情，平日里对待弘昼也是尽心尽力，怎的会与三阿哥牵扯上关系。”

见语莺并不知情，皇上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檀嬷嬷的事情朕会继续追查下去，弘历弘昼朕也会派人多加保护，你不必担心。”

见皇上不愿意多说，语莺也就不再问了，只是说了两句关心皇上的话，便告退离开。

这件事在语莺这里就不了了之了，只是语莺也不敢确信皇上现在信了多少，但一动不如一静，语莺已经做好了再次被皇上找过来问罪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