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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章 虚度光阴

书名:古穿今,满级绿茶卷爆娱乐圈 作者:烟夕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12-19 01:02:06

元景十一年的春天,冷如寒冬。

谢景焕赶回泉城时,已经是正月尾。

“今年的天气真是古怪,2月里冷的跟冰窖似的,奇哉怪哉!”

“听说今年是大灾年,天灾**不断,没见盛京的众生塔都险些烧掉了吗?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发生的?”

“我觉得那塔早晚得烧掉……不是好兆头……”

“今年是灾年无疑了,大剑师都病逝了……”

“听说大剑师出殡的时候,满城相送,独独没见谢家主和心腹谢风,都说他们凶多吉少,有可能死在盛京了。”

“那谢氏岂不是只剩下谢娘子一人?”

“别瞎说,谢娘子身怀六甲,最听不得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

谢景焕策马入城时,有只言片语传入耳中,闻言一愣,猛然勒紧缰绳,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家主?”谢风翻身下马,牵住有些狂躁不安的马,“已经传信回谢府了,小雨应该马上到。”

说话间,只见谢雨带人一路狂奔而来,看清马上的人,喜极而泣,跪在地上哭道:“家主,您终于回来了。”

谢景焕还沉浸在小草怀孕的震惊中,有些木然地看着谢氏护卫队跪了一地。

他下马来,朝他们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小草。

“起来吧,回谢府,不,先去草庐巷子。”谢景焕声音嘶哑,想去谢府见小草,又惧怕见到她,想去草庐巷子,又想起师父早就不在那里,不知道葬在了哪里。

“家主。”谢雨抹着眼泪,说道,“莫先生不在草庐巷子,在城郊的道观山上,那里有一座草花衣冠冢,莫夫人如今也住在山上道观,还有,娘子也不在谢府,莫先生头七那日就回西郊庄子了。”

谢雨哽咽道:“娘子说,以后谢府的诸多事情都由家主做主,她不想管,也不能管了。

家主,一定是崔郎君嚼了舌根,想让娘子安心养胎,这才哄骗娘子回了西郊庄子。”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砸的谢景焕身形不稳,只觉得天崩地裂。他离开不过数月,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先去城郊,祭拜师父。”谢景焕说完,剧烈地咳起来。

谢风焦急地上前来,想扶他。这一次,家主重伤未愈,天寒地冻地奔波赶路,到江南府就直接高烧不退,病情险恶,险些丧命,如今回到泉城,一切还是晚了。

感觉就像是造化弄人。

“家主,小心身体。”

谢景焕摆了摆手,重新上马直奔城郊。谢风谢雨一行人跟着。

谢雨有一肚子话要问,想问盛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问家主为何到今日才回来,想说这些天泉城发生的事情,只是看着脸色煞白的谢景焕,又见兄长重伤未愈的模样,只得忍住所有的疑问,派人去西郊庄子通知娘子,家主平安归来。

城郊南山道观,自从大剑师的衣冠冢葬在南边不知名的山上之后,连带着小道观都火了起来,如今这座山被游侠们取名为“剑山”,山上的道观也香火旺盛。

谢景焕奔至山上,只见师父的衣冠冢在最向阳的山坡上,在一棵百年的老树下,树上挂满了祈福的布条和铃铛,风一吹过,叮叮铃铃的铃铛声,便传遍山野。

谢景焕看着花草建成的花草衣冠冢,看着木色木牌上刻着的名字,“噗通”一声跪下去,悲从心来:“师父,弟子不孝!”

他回来晚了。

谢风示意众人都退的远远的,一脸严肃地问着谢雨:“娘子为何去了西郊庄子,说实话!别再编排崔玉壶。”

如今莫先生去世,家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只有娘子了,若是兄妹再离心,他简直不敢想!

谢雨抠着手指,小声说道:“从莫先生病重之后,娘子一直在等家主归来,但是家主迟迟不归,莫先生去之后,娘子就无比伤心,加上有了身孕,不能操劳,就搬到西郊庄子了。

不过我听银杏说过,娘子是心灰意冷,才离开的。

哥,你快让家主去负荆请罪,请娘子回来吧,不然这个家就要散了。”

谢风沉默许久,问道:“娘子怀的是崔玉壶的孩子?”

自从去年中秋之后,他被家主派往蜀地罗城一带,后来又前去盛京和家主汇合,算起来已经有半年未回来了。

这半年期间,一定发生了别的事情。

谢雨瞪大眼睛:“自然是崔郎君的孩子,虽然我平时很瞧不上崔玉壶,但是娘子这些年,身边并无其他人啊,不然我早就劝娘子和崔玉壶和离,另嫁了。”

谢风欲言又止,见弟弟终究没有领悟他话里的意思,低低叹了一口气。

算了,那些都不重要。谢雨有一句话说的对,家主确实得负荆请罪,请娘子回来,否则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他和众生塔的那位女冠接触不多,但是这些年,女娘对谢氏如何,对泉城如何,对家主如何,他们都是看在眼中的,家主也将娘子和莫先生当做至亲看待,只是为何走到今日的局面,实属唏嘘。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或许,家主从未看清过。

“家主这一次伤势严重,中途无比凶险,是强撑回来的,你派人去庄子上,将家主说的只剩下一口气,余下的只能慢慢来。”

他怕娘子说出什么刺激的话来,到时候就是两败俱伤。

谢雨闷闷说道:“赵嬷嬷连我都不准进西郊庄子,说娘子要安胎,所有人都不准去打扰,我也好些天没见到娘子了。哥,这一次,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谢风沉默,这一次,确实不一样了,因为大剑师亡故了,因为盛京血流成河,因为家主搭上了半条命,拼上了一切都没有带回那位女冠,因为娘子有了身孕,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唯有两字可以形容——“致命”。

*

谢景焕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西郊庄子。

崔玉壶大喜,一路奔至小楼,喊道:“娘子,谢家主回来了,没缺胳膊少腿,平安归来。娘子这下应该放心了吧。”

这么多天了,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

谢景焕平安归来,泉城又有了主心骨。

崔玉壶这些天一直住在西郊庄子,小草有了身孕,他比任何人都要高兴,即使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即使这种事情放在话本子里,他要被人指着鼻子骂无能软弱,骂绿龟帽,但是那又如何?

当年他穷困潦倒,尊严被人踩在地上践踏,全家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这些人又在哪里?若非有娘子,也不会有今日的他。

所以他愿意一辈子护她周全,也护她的孩子周全,只要她想做的,他都支持。

“娘子,谢家主平安回来了,你不高兴吗?”崔玉壶见她呆呆地坐在窗前,明明有了身孕,小脸却日渐消瘦,连忙上前去关了窗户,说道,“你身子本就弱,若是吹风受寒,不能喝药,岂不是要白白遭罪?”

他说着有些生气,不是生她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

自从莫先生去之后,娘子这些日子一直郁郁寡欢,每月来问诊的大夫都隐隐摇头,再三叮嘱,说她郁结于心,身体渐虚,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十分的凶险。

只是娘子对这个孩子视若珍宝,他也只能替她扛着。

小草半天才恍惚地回过神来:“他回来了?”

她该高兴的,只是这些年以来,日夜梦里都是他,曾经以为浓烈到不畏生死的情感也麻木的如同墙角凋零的牵牛花。

她有一点欢喜,却只平淡地点了点头:“回来就好。”

崔玉壶见状愣住,总觉得她的情绪过于寡淡,好似世间的悲喜都离她远去,他甚至希望她能大哭一场,发泄掉内心压抑的情绪,而不是像眼前这样无悲无喜、无欲无求。

崔玉壶捏拳说道:“听谢家人说,谢景焕身受重伤,回来时只剩下一口气了,现在人在南郊的山上,可能晚点就要来看你。

娘子,你,还回谢府吗?”

虽然他并不喜欢娘子回谢府操劳,但是在谢府的日子,她至少是开心的,每日都是忙忙碌碌,充满了干劲和希望。

回到西郊庄子,他总觉得娘子如同庭院内的鲜花一般,日渐凋零,令他隐隐害怕。

小草摇头:“你请大夫去给他看看伤,谢府的库房内不拘药材,能用的都给他用上,我累了,想休息。”

她起身去床上躺着。

崔玉壶见她偏着头,靠在床榻之上,隔着帘帐的身影清冷柔美,低低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间,却见着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窗台上、屋檐下都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下霜了。

二月里下霜。

这气候反常到极致。

谢景焕是暮色沉沉的时候,到了西郊庄子。

他马不停蹄,连水都没有喝一口,直接从山上道观到了西郊庄子,人到的时候,脸都是惨白无血色的。

赵嬷嬷下午就接到了消息,见他这般惨状,哪里还有心怪他,只怨造化弄人,上天不公,竟然这样折磨好人。

“家主稍坐坐,吃些粥米小菜,补充一些体力,娘子此刻小睡未醒,待娘子醒了,我即刻就来报。”

赵嬷嬷吩咐丫鬟将一早就备好的清粥小菜端上来,这样熬下去,谢府又要办第二桩丧事了。

谢景焕毫无食欲,只是小草未睡醒,他只能呆坐着,潦草地喝了一些热水,食不下咽地喝了一小碗粥,便再也用不下了,就一直坐着等,看着满庭院的白霜,一时之间恍然若梦。

“家主喝了两茶盏热水,吃了一小碗清粥,粥里放了肉糜和小菜,娘子放心,外间都有大夫在候着,家主定然不会出事的。”

小草许久才吭声:“嗯。”

没让他进来,也没说不见,就这样虚度着光阴。

一个枯坐在落满白霜的庭院内,一个倚靠在重重帘帐内,隔着一扇门,一座屏风,恍如隔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嬷嬷出来低声说道:“家主,娘子醒了。”

谢景焕猛然站起身来,踏过那高高的门槛,进到屋内,只见内室里,灯火明亮,窗外月光皎洁,不知道是月光还是白霜照亮了窗户,小草坐在屏风后,未曾露面。

谢景焕踏出去的脚步一顿,看着那扇屏风,声音微颤:“小草。”

她如今都不愿意见他一面了吗?

谢景焕眼眸通红,攒紧掌心。

小草沉默了数秒钟,明明心如死水,眼圈却不知不觉地红了,肚子里的孩子猛然踢了她一脚,她悲喜交加,那一瞬间对他的恨意突然就消散了许多。

“听说你平安回来,我很高兴。”她低低地开口,苍白的薄唇微颤,眼里含泪,“我如今身子重,见不得杀戮之气,就不与你见面了。

等孩子……”

等这个孩子生下来,那时应当没有那么痛苦了吧。这些苦难终将都会过去。

谢景焕高大劲瘦的身子一颤,杀戮之气!

是了,他满身都是杀戮之气和血腥之气,见了面,会吓到她,也会吓到孩子。

他有些局促地后退了一步,哑声道:“对不起,小草,你还好吗?”

“嗯。”她轻轻地点头,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孩子多大了?”

“三个月。”她少说了一个月。

谢景焕脸色微微苍白,高大的身子微微轻颤,许久低低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小草,你好好的。”

日后这个孩子便是泉城,也是谢氏的希望,也是他的希望。

他突然之间,发现人生过半,一无所有。他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谢景焕内心悲苦惶然,自嘲苦笑。

“等孩子出生了,我就是他舅舅了。”

小草攒紧手中的袖摆,一阵心悸,唤道:“阿嬷。”

赵嬷嬷在外间低低应了一声。

“夜深了,送谢家主回去吧。”

谢景焕身形踉跄了一下,起身告辞,他转身退出内室,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去,见她坐在屏风内,身影绰约,看不真切,想上前去,摸着她的头,说,小草别哭。还有他!

只是那样的念头终是一闪而过,他身形踉跄地出了屋子,想着,再等等,等她身体好些,情绪好一些,他再来看她,任她打任她骂。

她内心对他有怨有恨,是正常的,她现在有了身孕,不能受到任何的刺激。

他可以等。

谢景焕踩着一地的白霜,恍恍惚惚地出了小楼。那时他总以为还有以后,并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面,隔着屏风,不曾道别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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