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命运”的真义

“那就看看，最后谁成真正成功吧。”

苏羽心中暗自道。

此时三方纠缠，互相侵蚀，已经无法分割，最后肯定要分个你死我活。

此时苏羽在这互相侵蚀的三方中，实力是最弱的，但也是优势最大的。

因为苏羽更隐蔽。

无论是痛苦邪神，还是暴虐邪神，对苏羽的暗中的所作所为，应该都没有发觉。

而痛苦邪神，则是最弱势的。

祂对自己被侵蚀的事，应该一点察觉都没有。

顶多是会猜测，自己可能已经被暴虐侵蚀，但痛苦邪神没有相应的能力，当局者迷，无法感应到这种侵蚀的存在，只能靠猜。

痛苦邪神邀请暴虐邪神合作，通过言语交流，来传播痛苦，侵蚀暴虐邪神，就是试图反制。

但效果如何，不好说。

而暴虐邪神身为老牌邪神，对痛苦邪神的小动作，应该是已经有了警觉，甚至可能早就有了反制的办法。

不过暴虐邪神对所谓的命运似乎很有兴趣，暂时没有揭穿痛苦邪神罢了。

现在三方之间，处于某种平衡的状态，只等打破的那一天，肯定又是惊天大战。

苏羽静静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而接下来，痛苦邪神和暴虐邪神合力，对着星球上的人类，进行侵蚀。

同时，为了让这些人的实力，足以发动叛乱，痛苦邪神也对那些人进行了“培养”。

于是年经一代的强者，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来。

同时，有关苏羽疯狂的传言，开始散播。

是痛苦邪神和暴虐邪神为了让这些人自主反叛，不愿意彻底侵蚀他们。

要不然，那就是两位邪神操控一群傀儡来攻击苏羽，算不上什么人类的反叛了。

反叛的命运，需要由人类自己亲自实行。

所以两位邪神，对这些人的侵蚀，并不深入。

没有剥夺他们的自我意识，而是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们的认知、性格。

按理说，两大邪神合力之下，众人很快就会彻底的转变心态，视苏羽为怪物和仇敌。

然而，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

整个人类社会中，依然对苏羽非常的崇敬。

只是有一些小道流言罢了，并没有出现所有人视苏羽为仇敌的现象。

这种情况，让痛苦邪神非常不解，只能归结于命运的神奇。

就算是苏羽自己都有些意外。

“这就是……人类文明吗？”

苏羽此时隐隐有些明悟。

这些人类虽然在五阶邪神面前，显得非常的弱小，但他们合起来。

却是一个完整的人类文明，可以视为一个整体。

这个人类文明的整体，面对邪神的侵蚀，展现出了强大的韧性和抗性。

而苏羽，也在这个整体中，这种韧性和抗性，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以苏羽的强大，有他的加入，难怪两位邪神合力，都难以侵蚀这些人。

随着时间的发展，这些年经一代越来越强大，痛苦邪神终于忍不住了。

痛苦邪神开始暗中引导，让他们开始按照命运中的轨迹，发动反叛。

……

时间回到【现在】。

也就是那些年经一代强者，发动融合后，拥有四阶实力后，来到机械之城，见到了干尸苏羽。

然后他们试图观测这个干尸苏羽，结果却看到了苏羽在未来化身痛苦邪神的恐怖场面。

众人差点被痛苦邪神杀死。

最后他们逃离了机械之城。

这一切，都是痛苦邪神的安排，为的就是让这些人坚定反叛的信念，下定决心亲手杀死苏羽。

而此时，机械之城一千多公里外，这些融合强者看着远方的机械之城，都陷入了沉默。

苏羽先生变成了干尸一样的诡异状态，开口要求他们杀死自己。

要不然，苏羽先生就会变成痛苦邪神，在未来某一刻，从机械王座之上站起，为世界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

这一切，让他们都有些难以接受。

真的要杀死苏羽先生？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没有人能够下定决心。

最后，他们沉默着回到了天轨城，开始又一次的开会商议。

说实话，哪怕他们听到干尸苏羽亲自开口，他们也还是有些不愿相信这一切。

所以需要商议决定。

看到这一切，痛苦邪神有些急躁。

过了这么多年，这些人居然还不反叛，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但很快，就发生了让痛苦邪神都无法理解的变化。

亲眼见证了干尸苏羽，直面了痛苦邪神的力量后，那些年经一代的强者们，虽然还没有下定决心，但心态已经悄然变化。

这种变化，让整个人类文明被两大邪神侵蚀的进程，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然后就产生了一些诡异的变化，让一位五阶邪神，都感觉到诡异的变化。

在痛苦邪神的的视野中，整个星球上，数亿人口，三百城市，都历历在目。

下一瞬，那三百城市，已经变成了尸山血海，狂乱屠杀，混乱癫狂。

再下一瞬，那些混乱癫狂又恢复了正常。

但是，真的正常了吗？

整个世界，整个文明，此时似乎都已经分裂出了另外一面。

隐藏在正常世界下的另外一面！

就像精神分裂一样，某些人看着正常，可能隐藏着一个疯狂的第二人格，没准什么时候，都会彻底发作。

而现在，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文明，就是这种状态。

整个人类文明，分裂出了“第二人格”！

暴虐邪神对那些人类的侵蚀，就是利用他们身上的暴虐气息，凝聚出第二人格，侵蚀他们自身。

如果将此时星球之上，上亿的人类都视为一个整体，这个整体，也可以视为一个人，这个“人”，有着某种“人格”。

这个人格，是他们的集体的认知，是他们固有的理念，是他们坚持的信仰，凝聚而成。

这个属于全人类的“人格”，非常的坚韧强大。

就是这个人格，一直在潜意识中，坚持抵抗着两位邪神的侵蚀。

而现在，两位邪神通过对人类这个整体的侵蚀，让整个人类，也诞生出了“第二人格”。

这个属于人类文明的第二人格，非常的混乱疯狂，没有任何的理智存在。

祂隐隐覆盖在整个星球之上，无处不在。

普通人类的第二人格，是隐藏在正常人格之下，外人无法看到，人格和人格之间的争斗，也都发生在意念之中。

而整个人类集体的第二人格，那会是什么状态？

答案是……创造另外一个【现实】，隐藏在正常的现实之下。

就像痛苦邪神此时看到的这样。

在祂的的眼中，正常的人类文明和癫狂的人类文明飞快的切换着。

那是正常的【现实】，和人类文明第二人格造成的【现实】，正在共存。

在这样的切换中，痛苦邪神隐隐看到了一个恐怖的存在。

那是无数的尸体、活着的人类、各种乱七八糟的造物，融合在起，变成了一个蠕动着的怪物。

这个怪物，将整个星球地表覆盖，发出混乱模糊的嘶吼。

构成这个怪物的“零件”中，有痛苦邪神见过的所有人类，甚至包括了祂自己，也就是苏羽。

当痛苦邪神看到这个怪物的同时，居然感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冲击。

“这究竟是……什么！”

痛苦邪神心中吃惊不小。

同样发出疑问的，还有苏羽。

很明显，苏羽也看到了那个怪物，他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要不是苏羽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五阶，怕是已经因为这冲击而出现异变。

“那是……真正的混沌邪神！”

有回答声，通过弥漫在整个星球之上的暴虐气息，传递过来。

是暴虐邪神，祂开口解答了痛苦邪神的疑问。

“什么意思？什么叫真正的混沌邪神？”

痛苦邪神冷声问道，祂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暴虐邪神语气似乎有些戏谑：“字面意思。”

“吾等虽然被人类称为邪神，但实际上，吾等有理智，有智慧，有生存的本能。”

“当年的章尘锋曾说，吾暴虐也不过是一个强大的超凡者罢了，压根算不上神明。”

“而真正在人类情绪中孕育出的邪神，则是像这个东西一样。无比的混乱、疯狂，没有任何的理智可言，代表着混沌的本质，祂才是真正的混沌邪神。”

“章尘锋说，吾等，不过是因为命运，窃居神位罢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说的其实并不算错。”

暴虐邪神说了一些让痛苦邪神都感觉有些无法理解的话。

这位大邪神，居然自认为是窃居神位？

暴虐邪神是窃居神位，那祂痛苦邪神算什么？

而苏羽却是听懂了。

先前，苏羽就一直觉得，暴虐邪神有些名不符实。

祂身为暴虐邪神，但却不够“暴虐”。

反而非常的理智，非常的阴险。

这位大邪神，压根和暴虐邪神的名头不相称。

甚至，苏羽怀疑当初暴虐邪神主动用那座暴虐信徒的城市暴露位置，被苏羽追踪过去暴打一顿，最后丢弃一幅五阶级别的暴虐神躯给苏羽，全是故意的。

祂就是为了让自己力量衰弱，让自己维持理智。

苏羽对此疑惑了很久，邪神居然如此在意理智，祂们和人类之间的区别，究竟是什么？是所谓的人性？

而此时，暴虐的一番话，解除了苏羽的疑惑。

暴虐邪神并非真的暴虐本身，而是“窃居神位”。

本质上，祂就是一位五阶级别的超凡者。

祂的职业就是【暴虐邪神】。

而现在，那个由整个星球上的人类文明，被侵蚀而生成的“第二人格”，孕育出的怪物，才是真正的邪神！

片刻之后，痛苦邪神也听懂了。

“窃居神位？如果你是窃居神位，那你原本是谁？”

痛苦邪神疑惑的问道。

按照暴虐邪神所说，真正的暴虐邪神，应该也像那个怪物一样，无比的混乱疯狂。

现在的暴虐邪神，似乎是一个外来的意志，窃居了神位。

那这个外来的意志，是哪里来的？

暴虐邪神笑道：“吾在亚空间中苏醒，就已经身居暴虐邪神。”

“吾从何处来？吾……也想知道！”

“而现在，就是机会。”

痛苦邪神闻言，沉默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机会？你是说……命运？”

暴虐邪神道：“没错！”

“你虽然觉醒成为了预言者，能够看到命运，但你似乎对命运并不了解。”

“所谓命运，是混沌邪神诞生的预兆，也是仪式！”

“此时，【命运】已至，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文明，孕育出了新的混沌邪神。”

“只等命运完成，混沌邪神会真正的孕育成熟。”

“那时，会有新的意志，趁着这个机会，窃居神位，登临神座。”

“借此，吾可以观察到很多东西。”

暴虐邪神少见的非常多话，痛苦邪神则是又沉默了。

祂一直以为，所谓的命运就是苏羽被部下背叛杀死。

结果现在，暴虐邪神告诉他，这个命运其实是混沌邪神诞生的仪式？

就连苏羽自己，都有些懵。

暴虐邪神说的这些话，他都不知道。

命运原来是混沌邪神诞生的仪式？

“那这么说，光耀帝皇……”

苏羽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非常不妙的猜想。

而此时，痛苦邪神经过沉默，再次开口道：“具体该怎么做？”

暴虐邪神道：“命运会指引一位‘主角’，登临神座，窃居神位。”

“这位主角，吾等已经培养三十年了。”

痛苦邪神闻言，瞬间想到一个人，宋明！

宋明是祂和暴虐邪神选定的，预定用来发动叛乱，亲手杀死苏羽的的“主角”。

而痛苦邪神此时才知道，这位“主角”要做的事，压根不仅仅是杀死苏羽，还要登临神座，窃居神位！

痛苦邪神心中不妙的感觉最来越浓重，因为宋明的培养，祂参与的很少，基本都是暴虐邪神一手包办。

暴虐邪神究竟想及什么？

片刻后，痛苦邪神再次开口：“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这个新诞生的混沌邪神，究竟是什么领域？”

邪神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比如暴虐，比如痛苦。

而现在，这个所谓的混沌邪神，则是看不出什么领域，难道就是单纯的混沌混乱？

而暴虐邪神闻言，笑道：“祂的领域是……痛苦！”

话音刚落，痛苦邪神顿时神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