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真我宇宙

“尊主，这法则奥义，该如何去深悟？”秦恒问道。

他现在对空间法则的理解还不够高深，虽然进步从未停止，但何时能够触摸到奥义的门槛，使出黑塔五层以上的力量，尚是个未知数。

蓝玄客道：“我正要教你。来，你坐下。”

两人直接在黑塔的顶层坐了下来。

蓝玄客右手虚握，一个弹珠大小的独立空间生成，交到秦恒手里。

“感受一下这个小空间。”他说道。

秦恒以神念去感知，发现这个小空间与外界是完全隔绝的，没有任何缝隙可以来往，宛若漂在海上的一个密闭铁皮球。

蓝玄客问道：“你从它身上发现了什么？”

秦恒回道：“密闭，独立，还有……脆弱。”

他随手一捏，这个小空间就碎裂了，如同泡沫一样。

蓝玄客微微点头。

然后抬起手，又制造了一个同样体积的小球交给他：“再看看。”

秦恒认真检查一遍，说道：“仍然密闭独立，但空间外壁的强度提高了很多。”

蓝玄客挥手散去第二个空间球体，又制造出第三个递给他：“再看。”

秦恒一看，这第三个空间，已经牢固到让他无法捏碎的程度。

于是问道：“尊主的意思是，参悟空间法则，要往高等级、高强度的空间结构去参悟，才能有显着的成长？”

蓝玄客道：“对，但不全对。”

秦恒：“还请尊主指教！”

蓝玄客随手一挥，瞬间制造百千个弹珠大小的空间，推向秦恒，然后说道：“这些空间，每一个都相当于一个独立的载体。它们有强有弱，互相碰撞时，脆弱的一方总会碎裂。但你可以试试，当一个强空间碰碎多个弱空间以后，强空间也会逐渐变脆，最终毁灭。”

秦恒试了一下，果然如蓝玄客所言。

他道：“这就好像熟鸡蛋对碰，或许有一个鸡蛋的蛋壳比其它的都要硬，但在一次次对碰之中，它总会碎，没有永远碰不烂的。”

蓝玄客话题一转：“所以你应当明白，空间壁垒、空间绞杀、空间震荡等等一系列基于空间法则的秘法，也有强弱的分别，并且它们如同鸡蛋壳一样，无法长久使用。”

秦恒似懂非懂：“尊主的意思我大概明白，可这和提升法则强度有什么关系呢？”

蓝玄客反问他：“你既举例蛋壳，那我问你，如何才能用蛋壳杀人？如何才能让鸡蛋硬到锤不烂、砸不碎？”

秦恒立即回道：“改变蛋壳的材质！”

蓝玄客：“如何改变？”

“就……”

秦恒下意识想说，给鸡蛋壳镀上金属外衣。

但转念一想，此举并未真正改变鸡蛋壳，只是给蛋壳加了保护而已。

想让鸡蛋外壳变得坚硬如铁，能够当武器使用，就要改变蛋壳本身的材质。

于是他回道：“或许可以把蛋壳压缩，提升它的密度。等它变成中子星、黑洞级别的材质，就算星主也难以承受。”

“你这……”

蓝玄客哑然失笑：“奇思妙想，倒也说得通，不过这太难了，不是现在的你能办到的。”

秦恒尴尬挠头：“那尊主的意思是？”

蓝玄客笑道：“提升下蛋母鸡的实力，让母鸡变成强者，鸡蛋自然就变强了。”

秦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

就好像鸵鸟蛋的外壳，小孩子站上去都不会碎。母鸡若能长成怪兽，鸡蛋肯定也会变得坚韧无比。

蓝玄客接着道：“你现在对空间之力的运用，基本都是在‘借’，借外界的自然空间，以法则之力去扭曲、击碎、改变它。但由于大宇宙环境下，多数空间结构都很平常，所以你的杀伤上限，仅仅只能到星主三阶，遇到四阶以上的，就会束手无策。”

“对，对，是这样！”秦恒连连点头，这个问题他自己也发现了，当敌人的身躯强度达到连空间裂隙也无法杀伤的时候，他的“裂穹”就会变得乏力。

而现在蓝玄客要教他的，明显就是改变这一现状的秘法！

蓝玄客道：“大宇宙的自然空间，是承载宇宙万物的一个基层载体，通常物质越多的地方，就越稳固。但我们修行者，不能总指望从宇宙本身借用空间。遇到特殊情况，比如周遭空间十分薄弱，或者无意中闯入空间乱流之内的时候，就要靠自己制造的空间力量。”

秦恒若有所悟：“您的意思是，用自身力量去强化空间，让空间之刃变得堪比神兵利器。”

蓝玄客点头：“你的法则本源不是摆设，你的领域也别只拿来管控周围，必要的时候，可以大幅度输出自身空间本源之力，将作战的区域改造成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小宇宙。”

说着，他神念一动，一个空间领域扩散而出，转瞬将秦恒包裹进去。

在蓝玄客法则本源的灌注之下，这片空间直接成了他的私人领域，秦恒失去了对宇宙万物的感知，没有光，没有空气，没有重力，除了自身力量之外，什么都没了。

“我也试试。”他试着效仿蓝玄客，将自己的空间本源大量涌出，塑造周遭空间结构为己用。

但是……失败了。

他付出的法则本源力量，只是在强化周围空间结构，就好像在给大宇宙现有的空间结构搞装修，根本没有变成自己的东西。

蓝玄客见状提醒道：“你得先学会炼制空间。小宇宙是需要精心打造的，神念一张就有的那种只是普通领域，只有一砖一瓦、一丝一线的从头编织自己的小宇宙，才能真正改变周遭环境，拥有一个可以无限提升的空间法器。”

秦恒不解：“这样炼制空间的方法，该从何处开始？”

蓝玄客抬起手：“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秘法。”

食指轻点，一缕毫光落在秦恒眉心，注入识海之中。

这一刻，秦恒感受到了海量的信息涌入神魂深处。

他好像看到了超新星爆炸，又好像看到虚空在坍缩，有花儿迎着露珠绽放，又有巨兽倒地迅速腐朽……

片刻过后，秦恒睁开眼，内心震撼：“好高深的法门！”

蓝玄客平静道：“这《真我宇宙》太难了，所以未曾放在紫星三十六法之中供大家学习。你悟性足够，好好参悟，或许很快会有收获。”

刚才的问答，就是对这秘法的启蒙，让秦恒知道这门秘法的核心意义。

了解核心过后再去钻研，难度会比直接接触要容易得多。

秦恒得获高深秘法，内心复杂。

这《真我宇宙》比《割天术》还要强出很多，是真正的绝学，不轻易外传的那种。

蓝玄客传授此秘法给他，明显已经是将他当成了亲传弟子对待。

可秦恒却并未拜师……

“尊主……”

秦恒开口欲言。

这时蓝玄客起身说道：“法不轻传，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门下记名弟子，见我须称老师。每隔一虚烬年，我要检查一次你的修行成果，若是止步不前，随时除名，明白么？”

秦恒心中顿觉惭愧。

当初自己不肯拜师，蓝玄客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关照有加。

如今传授了核心秘法，仍旧顾及他之前的想法，主动降位，只说是师生关系，而非师徒。

师父与老师，意义截然不同。

“我应该叫您师父的。”秦恒说道。

以蓝玄客对他的诸般照顾，完全担得起这个称呼。

而且时至今日，他对女武神的印象也发生了一些改变，心中那份执念淡去了许多。

但蓝玄客却没有接受，心态平和的笑了笑，说道：“你已经不需要师父了，叫我老师就好。”

秦恒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蓝玄客：“羽翼渐丰，头角峥嵘。既已有了驰骋九霄之志，便无需老鸟督促飞行。我只教你一二秘法，做人做事，你自己定。”

语罢一步迈出，身影消失在黑塔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