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动员之后

波之国，海运公司大会议室。

身份不同、立场各异，甚至物种是否一致都有待考证的忍界大佬们齐聚一堂，欢声…没有，笑语…也没有，总之以一种难以名状的氛围，进行「国际联合大会」的后半段。

“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为了引导忍界的未来…”现在的白老板早已成为优秀的头部企业家，演讲水平一流。

“洛翼，你该不会三年前就料到会有今日了吧？”团藏忍不住窃窃私语。

他清楚地记得，白和再不斩就是洛翼当上「见习下忍」后执行的第一个外出任务，来波之国的主要对手。

明面上，制服再不斩和白后，引导他们投身海运业、教育业，暗地里却培养起恐怖的势力，手段比「根」高明得简直不要太多。

“战争是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世界大战是大量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我能看到的，和你看到的并无不同。”洛翼轻声回答。

不怪他故作高深，如果他实话实说，自己做的仅仅是弥补童年遗憾，不想让喜欢的角色重蹈悲惨命运，团藏估计也不会相信。

白和再不斩的变化，他没有刻意干涉，只是稍加引导后的放任自流，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他们自己。

“难以置信，我竟然要听我们村的叛忍，其中一个还是罪人，在主席台上絮絮叨叨。”经历「血雾之里」的青也是心有抵触。

他不熟悉白，但臭名昭着的「鬼人」在雾隐可以说人人得而诛之。没想到再不斩不仅没死，在波之国活得好好的，还成了福利学校受孩子们欢迎的老师兼校长！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鬼人」看到学校里的孩子在操场上跑来跑去时，不会想起当年被他追着屠杀的忍校同学吗？

“冷静点，事实证明洛翼对他们的安排没错。”照美冥皱着眉头反驳。

她想过，如果三年前木叶把再不斩和白引渡回雾隐，十成十难免一死。双手染血的再不斩死有余辜，但罪不至死的白呢，留他一命然后让他独自面对失去依靠之人的世界？

元师长老或许都想不到更好的处理办法。

“我偷偷打听了一下，”长十郎跟着交头接耳，“过去三年，再不斩前辈和白老板，光是他们直接帮助的贫困居民和孤儿，人数就超过四位数…再、再不斩前辈？”

注意到这边的「上课不专心」，再不斩直接走过来，多少听到了些他们谈论的内容。

没想到话题中心居然是自己，感慨之余，他缓缓开口，“生命无价，不能因为帮助一千个人的功绩，就能抹去杀害一百个人的罪过。”

功过相抵永远是痴人说梦，但这不代表不应该将功补过。

“你变了。”照美冥意味深长地评价。

“对，在遇见白之后，在和洛翼他们交手之后。”再不斩目光深沉地望向主席台。

私底下说悄悄话的不只是这边。

“鼬桑，你弟弟正一脸幽怨地盯着你呢，不过去坐他旁边吗？”靠在门框上的鬼鲛肘了肘坐立不安的黄鼠狼。

“他、他们来得太突然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鼬心虚地挺胸、收腹（这是重点）、抬下巴。

“是你懈怠了，洛翼甚至没用时空间忍术传送回来，那颗飞行蛋落地前就该想好应对方式了吧。”

“闭嘴，你不也被吓到了吗。”

佐助确实莫名的烦躁。他知道鼬大概率还活着，只是没想到…居然活得这么滋润，曾几何时的六块腹肌都快变成三层肚皮了。

自己的艰苦固然难耐，但哥哥的舒爽更令他愤懑。

隔壁的大蛇丸则是嗨到不行。

太有趣了，一旦接受了乐子人的设定，复活至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简直一件比一件劲爆，现在的他就像瓜田里的猹，兴奋得上蹦下跳。

要不等战争结束了，不学生物，该学心理吧。

“…我们一定要阻止「月之眼计划」，粉碎「斑」的阴谋，还世界真实的和平。最后，预祝忍界联军凯旋！”白的演讲终于结束。

“啪啪啪——”洛翼带头鼓掌。

不愧是世界级企业家，这裹脚布一样的发言如果写下来，能水一天。

高层的战前动员算是完了，接下来五影将回到各自的村子，正式建起联军。

面具男只说开战，没有透露分毫作战地点和开战时间。换句话说，就是随时随地可能开打，不能再有些许懈怠。

“很遗憾，你们的度假要中止了…恕我直言，两位有好好修炼吧？”会后，洛翼逮住准备跑路的黄鼠狼和柿子鲛。

鼬移开视线，鬼鲛笑而不语。

“你们…算了，接下来的行程都记住没，提起精神来。”洛翼扶额。

没想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对「火影一样的男人」和「最像忍者的男人」都能生效。

走既定安排中，鼬跟随咒印小队暗中活动，鬼鲛跟着鸣人和奇拉比前往岛龟。

原作里，鬼鲛还是潜入岛龟后被仙鸣逮出来，向外传递情报后通灵鲨鱼自尽而死的硬汉，如今却成了海滩上度假晒太阳的咸鱼。

“鼬，”佐助鲨气腾腾地接近，“你们聊完了吧，接下来跟我聊聊吧。”

“喔…喔喔…”

…

“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佐助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眼睛进化成三轮三勾玉轮回写轮眼。

“咳咳…你做得很好。”鼬还在努力收腹。

没办法，波之国人来人往，来自各国的好吃东西实在太多，光是各类丸子就能做到吃一星期不重样的。

修炼？什么修炼？每周能和老搭档切磋半小时不错了。

“我做的哪有你好。”佐助咬着牙狠狠地嘲讽，“我不过是以身饲虎，潜伏在那个幽默面具人身边忍辱负重，只为了把父亲和泉姐的写轮眼拿回来，哪有你度假辛苦？”

“父亲？泉！”鼬听得一时失神。

震惊得忘记收腹，小肚子突出两厘米，还好穿戴整齐没有暴露。

“哼…”佐助从腰封的连注绳处取出一支卷轴。

打开，卷轴的内侧写有一个「眼」字；单手结印解除封印，召唤出两只玻璃制的生物培养槽，其中各悬浮着一双写轮眼。

“父亲！泉？”尽管单从眼球本该无法区分谁是谁，但鼬如有心电感应般确认，语气笃定。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母亲…什么也没留下。”佐助眼神悲戚，面朝一侧，不忍直视父亲的眼睛。

“是我的错。”鼬攥紧双拳，“如果我当初再信赖同伴一点…”

哪怕是向四代火影或三代火影求助呢，是不是还有可能避免发生惨剧？

“我让你看这些，不是为了听你忏悔的，而是希望你发现，这两双眼睛，其实还「活着」。”佐助收敛情绪，换上认真的语气。

“活、活着？”鼬更不淡定了。

无论是父母还是泉，都是他亲手杀死的才对。

“「斑」留着族人的眼睛，为的是**实验和自己备用，当然最重要的就是维持它们的活性，以最低限度进行…嗯，新陈代谢，好像是这个词。”

洛翼说的某些专业名词，大蛇丸听得津津有味，团藏听得一知半解，自己只能照本宣科。

按他们的说法，只要有生物遗传信息，便可以施展秽土转生，把亡者的灵魂从净土唤回；而倘若还有**组织，更可以通过细胞培养…

“你在说笑吧，这可…一点也不好笑。”鼬满脸错愕。

“我现在是说笑的样子吗？”佐助反倒觉得兄长现在的表情挺好笑的。

他刚刚说的是，要复活富岳和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