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阴暗面的他

善或恶、爱与恨、光明和阴影，「真实之瀑」的试炼似乎是每一部热血少年动漫都绕不开的话题，也是主角们成长路上必须面对的一道坎。

“偶尔还是要致敬一下经典的嘛。”洛翼单手撑腰，站在一处稍显简陋的瀑布前。

既然鸣人在休息，就不急着见面了。

“坐在水池中心的露台上，闭上眼睛，然后就能看见真实的你了。”摩托伊按部就班地指导，“一般来说不会有危险，但请不要放松警惕。”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阴暗面，几乎每个人都不敢面对自己的阴暗面，像这样主动要求的，相当罕见。

“感谢，有劳各位，稍等我几分钟。”洛翼点点头便走到露台上，盘腿坐下。

闭眼默数不到十秒，就有种手术前麻醉生效的虚浮感；再次睁眼观察四周，天朦朦亮了些许，景物没有任何变化，区别是花火和摩托伊都不见了。

这就是进入精神世界的感觉吗，挺新鲜的。

“为什么？”瀑布中缓缓出现一个人影，声音听着像自己的录音，熟悉又陌生。

“经典质问开场白，别装神弄鬼了快出来吧。”洛翼站起来伸个懒腰。

嗯，肉身没有活动的反馈，果然现实中的自己其实还是盘腿坐着一动不动。

“真是一点也不配合。”瀑布从中间破开，和预想中一样，出现阴暗面的洛翼。

外观和少年本人几乎一模一样，仅有的区别在于眼睛：眼白的部分是黑色的，瞳孔则是毫无高光的血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反面角色似的。

原理暂且不明，基于瀑布落水声而成的「天然幻术」吗。不过倘若真的是幻术，如今自己不是百分百幻术免疫体质真是太好了。

“差点错过这么别开生面的体验。”洛翼兴致满满地打量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

“悠哉悠哉，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吗？”阴·洛翼扯着嘴角狞笑，毫不生动的眼神里写满敌意。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期待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展开。用谈话的方式治疗？还是先打一拳，打的时候再把问题问遍？”洛翼双手十指交叉托在脑后，确实悠哉。

“呵呵…来到忍界三年，就剩个名字，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记得了吗？”阴·洛翼先选择「话疗」。

“洛翼，生理男性，心理认知男性，跟风考研考公大学生兼小透明，请多多指教。”洛翼以「厚实表皮」抵御，“姑且还算有清晰的自我认知。”

“所以你就来到低维度的忍界，逃避你在现实中的失败，没错吧？”阴·洛翼乱挥七伤拳。

“啊？失败？可是我都…喔，你指的该不会是没对象吧？不好意思，哥们的可爱未婚妻正在瀑布边上围观呢。”面对连击，洛翼都防出去了。

阴·洛翼：“……”

我能回去吗？

好在他很快想到新的角度，“现实中的你没有对象，就只好来忍界骗骗不懂事的小姑娘。”

“花火很聪明，很多事她都知道，只是为我考虑所以没说。哪像你，明明生在忍界，却半句话离不开现实，属实没有奶嘴就不会说话。”

“噢噢噢！你这家伙！”阴·洛翼率先破防，恼羞成怒，丑陋地发起进攻。

只是…为什么用的是冲刺直拳这种连体术都称不上的打法？

洛翼摆出防御体态，在对方拳头挥出的最后关头往下一缩，打算重现经典过肩摔。

而这正中阴·洛翼的下怀，趁着他抓住右拳回过身的瞬间，左臂曲起，对准后心就是一肘。

“嘶…你太baby辣！”虽然不疼，但向前一个趔趄，过肩摔前摇被打断，失败的感觉比下载进度99%还难受。

“呵呵…对阴暗面来说，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阴·洛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很遗憾，我不是什么高尚者，更不想把高尚当成墓志铭。”洛翼摆开进攻架势。

既然是精神世界，就不必担心场景破坏，可以放开手脚打一场了吧？

现实世界。

以花火如今的洞察眼，她可以略微把握他人的精神状态，眼下坐在瀑布前的洛翼也不例外。

“白眼小公主，不用担心，总参谋智武双全，一定可以顺利通过试炼的。”见她眼神闪烁，摩托伊还以为是在担心。

“嗯，他很厉害。”小姑娘没多说什么。

又过了几分钟，洛翼平静地睁开眼，然后稍显紧张地环顾四周，确认环境无恙后松了口气。

“总参谋阁下，感觉如何？”

“很满意，多了个无公害测试新忍术的地方和木桩。以后我可以偶尔来这儿吗？”

“啊？”

…

来到八尾·牛鬼造型的建筑。

还没见着鸣人，洛翼和花火先见到了伊鲁卡和琴，他们的任务是确保九尾人柱力留在岛上，至少在他掌握尾兽力量之前。

“这样啊，大和他不会遇害吧？”

“木遁忍者太过稀有，兜可舍不得杀。比起担忧大和的安危，不如提高警惕，接下来会出现不少改造后变强许多的白绝大军。”

木遁的难点不在土遁和水遁的融合，而在这一融合的基础上，还要以阳遁赋予树木活性。

如此看来，比起血继限界，木遁应该归类为血继淘汰才对？

洛翼也尝试过，但是他失败了。

毁掉一片森林永远比植树造林容易。

“洛翼，我不是质疑你的战略，只是虽然现在鸣人很强，但要他上战场…”伊鲁卡话说一半，欲言又止。

初代二代转生体暴走的一战中，鸣人已经得到村里人的认可，没必要再冒着危险奔赴前线，尤其是这场以尾兽为目标的世界大战。

如果落在「斑」的手里，被抽离尾兽的话，必死无疑。

“伊鲁卡老师，我们这些做老师的，是该引导学生走上正确的道路，但这不代表我们可以替他们做决定，对吧。”

“可是，我们这方已经有很强的实力，各位影大人，还有你和花火，为什么要尚在修炼的鸣人急着投入战争？”

说这些话的时候，伊鲁卡也是矛盾得不行。一方面他和鸣人的关系情同兄弟甚至父子，从年龄上看当然不希望鸣人参与战斗；另一方面，洛翼和花火比鸣人还要年幼不少，现在却是联军的最重要战力之一。

“我想大概是因为，越是残酷的现实，越能衬托梦想的可贵。”

鸣人不愿意成为被保护的对象，即使这不妨碍他继续当木叶的英雄，即使联军成立、应战的原因就是保护他。

诚然，现在的洛翼可以做到无需拐弯抹角。干翻黑绝、兜和带土，由他来复活辉夜，询问对付大筒木一族的方法，简单高效，但…

“守护孩子们的梦想，是大人的义务，不是吗。”

伊鲁卡发现自己果然没办法把洛翼当成小孩子，甚至很多时候，就比如现在，他都会觉得洛翼比自己还要年长。

“反正我是说不过你。”伊鲁卡笑着摇摇头，心想既然是他的决定，一定有把握护人周全。

“因为你骨子里还是支持他追逐梦想的。”洛翼拆穿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接下来他们聊了聊大和绑架案的情况。

不难判断，兜大概率是故意只带走大和，留下鸣人和奇拉比。原因可能是不想浪费强力转生体，也可能是为了多一个和带土谈条件的筹码。

即使暴露了也不必担心大军压境，反派之间脆弱的同盟真是令人忍俊不禁。

“喔？洛翼，你们怎么过来了。”顶着海狮睡帽的鸣人走出房门，注意到大厅里的来客。

“来见见你，顺便负责你明天的修炼验收任务。”洛翼抬起手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