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意相通

“你在…说什么？”趴在地上的再不斩，他随着失血逐渐放缓的心率又急促了一阵。

“你忘记了吗，我和白之间谈了笔交易，会在你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救你一次。”洛翼走到他身边蹲下，从容淡定地翻了翻手腕，“稍等啊，洛大夫我马上就能让你活蹦乱跳的…”

“不要…碰我！”再不斩仅剩的热血在体内沸腾。

方才的岩牢，他也身处其中，可以说零距离亲眼目睹了洛翼对山贼海盗的杀戮。

这小子很厉害，光是精通的忍术属性就达到四种。再不斩很清楚，他说能救下弥留之际的自己，很可能不是信口开河。

“有点为难我了，你这种程度的伤必须有身体接触。放心啦，就两只手，而且我的卫生习惯很好的。”洛翼笑嘻嘻地张开干净的双手。

刚才的「水遁·黄泉渡」，在精准的控制下，水流只是冲走了恶棍们，巧妙地避开再不斩的同时，洛翼还顺便洗了洗手。

“谁要你救了！”失血引起的缺氧导致再不斩的意识有些模糊，但他不知何故硬是抗拒治疗。

——放着我别管，让我安安静静地死去。

“这可不行，我和白约好了。”洛翼双手凝聚查克拉，呈现医疗忍术常有的荧光绿色，仿佛在做治疗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你撒谎！白都告诉我了，你承诺的是帮助他。”再不斩做梦也没想到临死之际还要受这等折磨。

——你都没有救他！

“有没有一种可能，白对你有所隐瞒了。”洛翼完全不理会他的反对，缓缓伸出双手，“他拒绝了我的帮助，作为交换，他希望我能救你一次，这才是我们之间「真正的交易」。”

再不斩身上的伤口开始止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中，等贫血和心率问题得到保障，插在身上的武器就可以开始去除了。

“不…不要！”感受到生命力的恢复，再不斩被比死亡还要恐怖的痛苦和绝望所笼罩，“不要救我，我想…”

——我想和白去一个地方。

“那可不行，我必须遵守和白的约定，即使他不在了，我也得好好履行。”洛翼说着便缓缓拔出对方后背上的一把短刀，一边拔一边从内到外治疗。

直到这一处刀伤完全愈合，连细微的刀口都没有留下。

“请求你…别管我了。”治疗还在继续，以再不斩强健的身体素质，连大脑都渐渐恢复精神。

意识越发清晰，就越是清楚地认识到，白已经不在了，他舍身为自己挡下了致命一击，又把「交易」得到的救助送给自己。

于是他再一次没忍住眼泪，“没有白的世界，我已经毫无留恋了。请不要再浪费查克拉了，你就算治好我，我也不打算继续活下去了！”

听到再不斩又哭又闹又要准备上吊的发言，洛翼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他努力了很久才没有变成裂口女那样的颜艺笑容。

洛翼看见地上逐渐靠近的几个影子，头也不抬地对其中一人发问，“你听到了吧？”

“再、再不斩先生…”声音很轻，气若游丝，但却是某人现在最想听到的人音。

这几个人影，正是第七班的各位，还有站不稳脚，被鸣人和佐助架着双臂而来的白。

“白？白！”再不斩挣扎着要站起来，后背不少愈合一半的切口理所当然地裂开，刚得到补充的血液又流出来不少。

他毫不在意，仿佛一点疼痛都感受不到。

“给我乖、乖、趴、好。”洛翼按着这家伙的脑袋往下怼，“不用急着回头，他真的是白。”

“真的？真的？”再不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洛翼有些无奈，好像有点做过头了，只好向「死而复生」的少年使一个眼色。

“是真的，再不斩先生…请您…先老老实实接受治疗。”此时的白虚弱得不行，但嘴角依然上扬着。

他听到了，从未想过能听到的话，这辈子都不可能也不愿意忘记的话。

“好…好！”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的再不斩，终于确认了他的生还，激动之余，闭上眼睛平复心情。

洛翼也终于可以专心投入治疗。

由于再不斩并没有严重的肢体缺损，治疗只需要用阳遁查克拉，在维持生命体征稳定的基础上激发动物本能的自愈能力，完全不需要…

“嗯？”洛翼愣了一下。

是自己没控制好吗，有一部分阴遁查克拉也跑进去了。

不过也有好处，严格来看，卡卡西在废掉再不斩双臂的时候，用苦无直接给他捅了个对穿，损失的肢体部分也有不少，给他补上好了。

…

一小时后，随着最后一柄镰刀状武器被随手扔在地上，再不斩的急救手术宣告结束。

似乎顺便还做了个美容？总之现在再不斩的背，用洛翼老家的说法就是…

这么美的背不拔火罐可惜了。

再不斩颤颤巍巍地支撑起身体，总算是看到了活灵活现的白，激动之下双脚一软，差点当场拜年。

还是卡卡西撑住了他。

洛翼看得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忍者都这样吗，几分钟之前喊打喊杀，几分钟之后就成相互支持的关系了？

联想到长门，他又释然了，比起先杀你全村再救你全村，再不斩和主角团关系的两极反转都算保守了。

“不要逞强，白也是。洛翼捏了捏自己的后颈，“虽然是我保下你们的命，但恢复伤势消耗的是你们自己的体能，接下来至少要虚弱一个星期…怎么又是一个星期。”

“谢谢你，洛翼。我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我和再不斩先生都活下来了，而且…”白靠在大桥的栏杆上。

现在的他光是站着都会觉得困难，但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心底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多的我也不说了，洛翼，谢谢。”再不斩居然不是傲娇性格，无论对谁都是真男人的坦诚。

原来他以前是真没意识到自己有多重视和依赖白吗？这得有多迟钝…

“好啦，接下来你可以把我们几个的名字都记上你的笔记本了。”饶是脸皮厚如墙的洛翼也经不起轮番道谢，赶紧开个玩笑转移注意力。

“说到这个，我准备把笔记本扔了。”再不斩对刚刚做出的决定毫不犹豫，“作为忍者的再不斩和白已经死在今天。接下来，我想和白一起寻找新的生活…你们的「交易」还没有结束吧？”

“对，本来想等你们稍稍恢复了再提的，既然你先说到了…”洛翼把目光投向那个冰雪聪明的少年，“白，以后就由你接管卡多的海运公司。”

“啊？”*4 鸣佐樱&再不斩异口同声。

“一开始你可以先变身成卡多的样子，再不斩就是你的私人保镖，之后找个名义过渡到你手上…这点怎么样都好，重要的是你得跟我学公司运营和管理。”

卡卡西也开始懵了，白则忍不住苦笑。

他的挑战好像才刚刚开始。

…

送再不斩和白回到森林中的陀螺屋休养，原先的两方对手才发现大家原来还是邻居。

可以说极其离谱了。

“洛翼，能告诉我吗？其实他们两个本来都活不过今天吧？”

陀螺屋顶外面，卡卡西找到了独自欣赏落日的洛翼。

“卡卡西老师，为什么这么说？”少年回头微笑提问。

“违和之处太多了。”卡卡西来到他的身后，“我很难不认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下场，又决心救下他们；既想救下他们，又必须以「他们心意相通」为前提。”

“不愧是卡卡西老师。”洛翼没有否认。

后期单凭智力就能胜任火影一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