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是力量更是负担

场面一时失控，几名木叶的上忍老师全出面了，只有镇场的三代火影还站在主席台中间，尽管看向花火的眼神同样写满了惊疑。

何其恐怖的力量，「八卦掌回天」吗，「八卦空掌」吗，有点像，但明显不是。

在场的人对花火的认知仅仅是日向一族本家的二女儿，暂定的日向家继承人，洛翼的小未婚妻。

但如今展现出来的实力，仅仅这一招，就足以让小姑娘摆脱一切定语前缀，不再是某个名门望族的继承人或者某个奇人异士的伴侣，而是顶天立地的一个人。

她就是…日向花火。

“红快去看一下雏田！凯去看一下宁次！医疗班呢？派两组过来！”卡卡西来到花火面前确认她的情况，同时指示同伴们。

“医疗班…咳咳…要三组…”躺在不远处地上的疾风举手表示自己被忽略了。

“雏田！”不需要提醒，红快速跑到墙边，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提前插手比赛。

“安静，我要在这里进行急救。”洛翼双手按在姐姐的胸口，现在不是顾忌某些无聊精神洁癖的时候了。

急性心肺衰竭、脾肝胆多脏器损伤、体内大出血，无论那个都能在几分钟内要了她的命。属于放在医院门口病发，马上送到手术室都未必来得及的那种。

神奇的阳遁，我能信任你吗？

“姐姐！”这才意识到自己伤害到雏田的花火眼泪夺眶而出，小跑着接近。

“不要过来！”洛翼警告一句，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小姑娘用出的就是…

听到警告的花火如遭雷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人命关天，洛翼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警告有什么不合理之处。如果小姑娘没能掌握那份力量，看到姐姐惨状的时候再度失控，二度受创的雏田必然死得不能再死。

“首先止血，接着愈合伤口，然后排出组织器官之间的淤血，最后激活造血干细胞加速…”洛翼面色凝重地控制阳遁查克拉进行治疗。

停在半路的花火，看着重伤的姐姐，还有目不转睛给她施救的未婚夫，一瞬间感觉距离好远好远…

日足出现在小女儿身后，轻轻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父、父亲…”花火想要避免哭腔，但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

“相信他吧。”日足捏捏她露在外面的肩头。

虽然做不到像那名少年一样输送阳遁查克拉，但至少我一个做父亲的，能把体温分享给你。

“雏田！”鸣人和几个下忍同伴也过来了。

“先不要靠近，不要妨碍我。”洛翼一视同仁地警告，除了红老师和医护人员，谁也不能靠近。

虽说医疗班的几名医生只是傻傻地在一旁看着。

“最危险的心肺保住了，止血前要先减少血流量…”洛翼在雏田身上点了几下。

“那是…「点穴」？只是位置怎么…”日足看得一知半解，指法毫无疑问是点穴，但这个路数和目标没看懂。

在忍校的拓展知识里，经络系统上分布有361个查克拉穴道；然而在中医认知里，人体的穴道多达720个。

并且还要细分为52个单穴、309个双穴和50个经外奇穴，各有妙用…

“老祖宗的智慧诚不我欺，能用在现代外科手术里也是老树发新芽了。”脱离生命危险后，洛翼总算放心下来，释然地感叹一句。

“雏田！你有没有好受一点？脸色好糟糕…”鸣人终于等到上前慰问的时候。

刚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的雏田连睁开眼睛都需要竭尽全力，别说是回答，连做个微表情都做不到。

——鸣人，我有没有，多少改变一点呢？

接着，再度陷入昏迷。

“喂，那个扯后腿的。”宁次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本家的小堂妹，又把注意力放回鸣人身上。

尽管他也正面承受了花火的斥力，但得益于洛翼的提醒，勉强做到回避和格挡；加上花火的本意就是「逼退」而非伤害，宁次只是被弹飞，很快就走回赛场中间。

“给你两个忠告，”见赛事告一段落，大舅哥又管不住嘴了，“是忍者的话，就不要干那种嚷嚷着给人加油的蠢事。还有，扯后腿的就是扯后腿的，这点永远改变不了。”

想起雏田比赛中的种种言谈举止，鸣人伸手蘸了些她的鲜血，然后对着宁次握紧拳头，“我发誓，我一定要，打败你！”

真热血啊，洛翼默默感叹一句，随后把目光投向花火。

治疗过程中才想到，自己刚刚对小姑娘的话是不是说太重了？

“花火…”

“洛翼，”花火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你实话告诉我，刚刚…我是不是差点杀死姐姐了？”

她的额角并没有浮现青筋，也没有查克拉活动的反应。所以在场的全员只当是小女孩害怕犯错的问话。

这种时候聪明的大人或许会说一个善意的谎言，以此安慰受惊状态的小兽。

只有洛翼知道，小姑娘现在用着远比白眼强悍的瞳术。

“…是的。”比起会被一眼看穿的谎言，洛翼选择实话实说。

“这样啊…”小姑娘垂下脑袋，轻叹一句，然后…

原地消失了。

这下连三代火影也站不住了，飞快来到她消失前站立的位置，感受是否存在查克拉的波动。

卡卡西的写轮眼和在场的两双白眼，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回事？洛翼，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日足比所有人加起来还要焦急，抓着少年的肩膀质问。

“我…”洛翼看了几位长辈一圈，“知道，我现在就去找她，具体情况回来再说。”

随后又想起什么，提醒一句，“另外雏田姐姐只是脱离生命危险，还需要进一步救治，拜托你们了。”

“请等一下，”红豆颇为负责地阻止他，“虽然说这个很不合时宜，但你现在离开，剩下两场预选赛的负者如果向你发起挑战，你会因为不在场而被认为弃权的。”

洛翼愣了一下，看向未不在的最后四名下忍。

分别是第九回合的［我爱罗VS李·洛克］和第十回合的［秋道丁次VS托斯·砧］。

按原作的话，负者分别是小李和丁次，而且都昏迷不醒，没办法申请复活赛。

但为了以防万一…

洛翼捏紧双拳，体内的查克拉翻腾起来，周身好似翻滚着黑白相间的气焰，看得在场的人如同被抽干了空气似的一时呼吸困难。

有那么一瞬间，连日斩都准备扯下火影袍，准备进入战斗模式。

“这是现在的我，三成…”洛翼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伸出三根手指，喃喃了半句后又收起一根，“不对，两成的力量。看到这个还敢于挑战我的话，就当作我输了吧。”

接着，没等任何人回答，他就瞬身消失了。

日足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白眼看到了…

洛翼的「消失」有迹可循，他只是靠着阳遁加持的飞速跑走；而花火的「消失」，神不知鬼不觉。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

洛翼知道花火在哪。

只可惜，不是因为他对花火有多知根知底，而是因为小姑娘她…

根本没有可以「逃」或者「躲」的地方。

日向家宅邸，花火的卧室。

洛翼落在窗台上，看着床上的一颗被子裹成的、并且在瑟瑟发抖粽子，面露苦笑。

“花火？”

“不要过来！”

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哭喊声，和刚才他施救时警告她说的一字不差，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好啦…”洛翼可不会听她的气话，悄悄地来到床边，连被子带里面的小可怜虫一块儿抱住，“我知道花火是为了保护姐姐，我都知道…”

「粽子」猛颤了一下，随后，终于发出不再压抑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