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屋内。

停下笔稿纸布满密密麻麻的字，许迟愿将它揉成一坨放置一旁，在新的稿纸上写下新的生日礼物。

“姐姐，我可以和你玩吗？”门开了，故年之靠在门上注视着她。

许迟愿顿住，知道眼前的男孩在看自己，心里不断强调要冷静，她把早已摊开额资料压在稿纸上淡定的写题：“我要学习，不玩。”

嗤笑一声嘲讽道：“姐姐是忙着刷题还是忙着写生日礼物。”

愕然抬头抢夺他手中的纸团，手被擒制住，力气之大她动弹不得，沉声道：“还给我。”

故年之笑道：“姐姐，认识一下呗，我叫故年之。”

他松开手了，许迟愿缩回手抬眸注视着他缓缓道：“我叫许迟愿。”

故年之不受控制的挑了唇：“姐姐，我喜欢跟你玩。”

许迟愿一怔，表情没变一下，冷言看着故年之讽刺一笑：“我不喜欢跟小孩玩，尤其是比我小的。”

她不屑于与他认识成为朋友，原主的记忆里并无关于他的记忆，许迟愿推测他对于原主并不重要。

手中的笔在他的注视下没停过，故年之的笑容有些许玩昧。

“迟愿姐，你成绩这么好是刷题刷出来的？”

“迟愿姐这么爱学习的吗，那姐姐教教我呗，我超极喜欢你。”

…………

许迟愿经不起他的挑逗，反到认为很倒霉摊上了这个弟弟，她对这对母子的到来心里意见很大，更何况故年之哪里像她幻想的乖小孩一样。

在故年之不停的挑逗下许迟愿还是置之不理紧攥拳头，用力的让指尖都刺破手掌让自己保持清醒专注在题上。

故年之性格叛逆，在南外的一所公立中学上，唐然为了让他更好学习凭借权利和关系把他安排在一班，一年多下来他在学校混的人尽皆知，整日翻墙头去上网吧，这让他在外人眼里是叛逆，在老师眼里就成了坏小孩。

他被一次次记过已被学校开除，按唐然的实力完全可以让故年之在那稳定上到高中，可这一次她竟然同意了反倒是让他转学同自己回北外，这让故年之猜不透唐然的用意。

想到这故年之笑的逐渐放肆不在遮掩，在许迟愿写最后一大题时身旁的影子让她停顿下手，板凳腿收到撞击在板凳剧烈晃动下她承受不住地摔下去，从侧面摔还好没有任何障碍物和物品正摔在地面上，疼痛感没有想象的大只是手上有点摩擦微红的痕迹。

愣神中一只手闯入视线，抬眸上他的视线，看她空洞的眼神毫无波澜故年之内心在那瞬间虽有过想停止的念想却被他坏笑生打破。

“我扶你。”

令人不解的话让许迟愿暗骂道，他是神经吗？

这操作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糖当她好忽悠？

许迟愿没他想的这么娇弱反倒从她的眼神和隐忍的态度让故年之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反是多了分好奇。

瘫在地上良久双腿有些发麻，眼前的手还在她眼前并未收回，许迟愿呆滞地注视他将手伸向他。

“啪”在将接触时一把打在他的手背上。

“不需要。”

在桌腿的借力下许迟愿忍着早已冰凉发麻的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眼眸下垂满眼失落在故年之眼里却成了一副楚楚可怜又娇气的模样，凑近在耳边轻声挑逗道：“喂，这么不禁踹的吗。”

毫无悔过之意还是一副死性不改的性子，刚伸到衣袖处的手还未触碰就被一个巴掌拍掉。

都在沉默，故年之卡在嗓子里的脏话就要涌出，猛一抬头瞪向他让故年之内心顿时有些复杂，带有怨恨和嫉妒的眼睛像是想把他拆吃入腹，许迟愿瞪着他，一秒，两秒，再次垂眸。

她是什么意思，眼睛里有好像包含了说不尽的委屈看似失落的垂眸，但这一切在一瞬间只剩下不屑和怨念。

退回椅子上忽略周围的一切埋头审题，考虑到旁边还有个碍事的许迟愿分了些余光给他。

许迟愿：“我有事要做，请不要打扰我，谢谢。”

故年之：“可我就想跟你玩你说怎么办？”

许迟愿：“不知道。”

“别写了，陪我玩吧。”

抢走了她手中的资料，翻来略微瞟了几眼，格式工整从前面看下来几乎没有修改的痕迹，字体显不出稚嫩像是大人的字体一样，学霸啊。

“啧啧”故年之在看写的最后一题时，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姐姐啊，你有没有发现你写错了。”

写错了？许迟愿早有耳闻，故年之在南外一中成绩长年垫底不说还惹了一身风言风语。

见许迟愿不为所动故年之又重复了一遍“你写错了”这一番说辞，许迟愿都不愿正眼看他，收拾桌上的稿纸。

声音戛然而止，她不愿意听故年之也不愿意多说，放回书桌上便离开。

对于故年之纠正的问题许迟愿不屑再看，垫底的成绩，谁知在她准备往下算的时候回想起了他的话“写错了”就是这一题吗，带着疑惑翻开答案。

他说对了，许迟愿算的过程中是有一个差错，就是抄错了一个数字导致代入公式时算错了其中一个步骤，此时许迟愿用黑笔在稿纸上写下他的名字。

写了画，画了写，在故年之这个名字上画了不少圈，字迹被涂成一团墨，从别处角度看她像是在思考什么已经到出神的地步。

找错了，就说明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找对了，就说明……验证了她的猜想。

握笔的手不停的画圈“咳咳，圆圆，我能进来吗？”声音打破了她的答案，现在她心里已经浮现了一中答案，许迟愿回声道：“可以进。”

整理好剩下的纸张便将画过的稿纸蜷成一团丢掉。

得到房间主人的允许唐然才进来，手中捧着满满的糖见许迟愿回头她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

“圆圆，要吃糖吗。”

糖？这让许迟愿愣住下意识在口袋里摸索，只有几个糖果纸，许迟愿抬眸与唐然刚好对视。

许迟愿心道，她在紧张？她看起来在担心我。

“嗯”小声回答，眼睛还是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看她未动唐然主动靠近她就把手中的糖装在她兜里，许迟愿注视她没有避开。

这种感觉很温暖，唐然像她的母亲一样，都说岁月不败美人唐然还是一副美人胚子，有成熟的少女感。

许迟愿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唐然和妈妈之间的关系，她想知道更多关于妈妈的故事。

“这些糖留着吃，需要的时候记得吃。”

靠近许迟愿的脸庞，可以看清她漆黑的睫毛微卷，垂眸时还眨着眼蹭的她脸颊一阵痒。

从口袋缩回，唐然继续弯着腰歪着头才缓缓吐出句话：“我……能跟你聊聊吗。”

————

午饭过后就要上学了，出门时想到唐然的话，再垂眸时看着握在手心的糖许迟愿撇了撇嘴。

陈诺：“许迟愿，这里。”

看着陈诺向这个方向跑来许迟愿就在原地等她。

陈诺：“怎么样？他人好不好？”

额头的汗珠划过脸颊两侧陈诺边用袖头擦还不忘询问许迟愿那边的情况。

许迟愿回答的很干脆：“不好，不喜欢。”

陈诺：“为什么？是他不乖还是不可爱？”

乖？可爱？这用词能用在那个人身上吗，许迟愿向前握紧她的手朝着学校方向走。

许迟愿：“日久见人心，隐藏的太好，我需要等。”

夏季正盛教室内更是燥热。

盛阳：“陈诺，你物理试卷借我抄抄。”

盛阳坐在陈诺前面，一转身就能靠近她，手搭在陈诺摞的书上问。

陈诺烦声道：“你就不能自己写吗，你中考的时候还能看我的吗。”

从桌洞内的书中找出被压在最底下的一张物理试卷，盛阳一把抢过：“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想。”

许迟愿：“这节语文课，老师会提前来。”

提醒着盛阳催他趴回自己桌子上写，盛阳也回去了嘴还玩笑道：“逐客令都下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上课铃还未打响李维敏就提前查班了，听见从班里传出打闹不停的噪声前脚进班面目的笑容就瞬间就化为乌有，怒视着正在打闹的两个男生，一个男生注意到老师来了就跑回座位上，另一个男生背对着李维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同学的脸色都不对他就猜到了什么不敢回头也回到了座位上。

从许迟愿座位的方向看向门那边可以清楚看到门外露出了一个衣角，许迟愿沉默了。

李维敏严格要求：“真以为自己这学期的成绩很好看吗，打打闹闹的还吵到了别人学习，以后注意点。”

看向门口处又说：“今天有新同学来到这个班，希望你们与他能好好相处。”

“进来。”

闻声而进，泡泡糖被吹大挡在脸前，虎牙刺破薄膜又吸回口中嚼。

咳咳，李维敏暗示他停下，见他还不停：“同学，面向全班介绍一下你自己，”

停下了，面向台下时特意看了一眼角落的人，眯下眼而后笑道：“我叫故年之，14岁。”

故年之？这个名字好特别啊，台下的男女同学都有在小声八卦的。

故年之反复嚼着泡泡糖目光一直注意在她身上就觉得有些纳闷，这个新同学认识她？

李维敏见他迟迟未开口就问：“没有什么特殊爱好和特长？这个如果愿意可以和大家一起分享的。”

故年之嗤笑：“有啊，抄作业的手速堪比神速。”

台下刹时哄堂大笑，李维敏手中的戒尺敲打着讲桌强调纪律，李维敏这次没猜错，能在这个时间来的插班生十有**就是差生或是被开除靠关系进来的。

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个头不算高皮肤倒是被一身黑衣衬托出白皙，眼里总是含笑，随意的穿搭，动作给人一种不羁感。

上课十分钟了，李维敏垂眸看时间又沉声道：“你先找个空位去坐，抓紧时间上课。”

一班的人是整个年级最少的，班上同学不管是一年还是两年基本不变，前三十的人都聚集在这个班，其他班的教室拥挤的不能再添张桌子而一班却是相反，占了人数少的优势，前后距离都很大有足够的空间。

故年之大步走向后排，止步在她面前，书包被他提着，离桌面很近，许迟愿瞥了眼他手中的物品。

书包被提高看架势是要放她桌子上，离近她的桌面，被他居高临下的这个视角感到厌烦。

许迟愿攥住他的手腕控住他，许迟愿知道此时故年之应该在笑，很猖狂。

许迟愿抬头对上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冷言道：“故同学，请离开我的座位。”

李维敏皱紧眉头指向她后面的空位置：“故同学，你先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