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

二人向着今州城的城墙走去。

路上，到处都是共鸣者和夜归军在安抚着普通的今州百姓，陆离看到了维里奈、雷煌拳馆的渊武等人。

很显然，这场溯洄雨对普通百姓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登上城墙，二人发现秋水和安可也在这里，在他们身前的是一名粉色头发的少女。

秋水：“防护罩的情况如何了？”

粉发少女回道：“防护罩已经在加急修复了，但如果残象潮接连来袭，防护罩可能也支撑不了太久。”

陆离和阿漂走近三人，粉发少女闻声看过来：“呀，是漂泊者和陆离。”

陆离：“你就是……？”

粉发少女微微一笑：“我是天工的事务长，桃祈，负责处理一切与边防工事相关的事务。”

“感谢你们前来支援。”

陆离疑惑道：“防护罩是什么？”

桃祈为他解答：“防护罩是今州用于抵御溯洄雨的防御工事，能够帮助今州城隔绝溯洄雨的影响。”

阿漂：“残象潮还没有结束吗？”

桃祈神色严肃：“恐怕没这么简单。这波残象潮，是由溯洄雨造成的。”

“若是用来抵御溯洄雨的防护罩受损，残象潮可能会直接从今州城内诞生……”

陆离摩挲着下巴：“记得之前秋水提过，溯洄雨的本质是来自天空海的高密度回音能量。”

“也就是说这些回音能量，可以吸引残象聚集，是这样吗？”

秋水微微颔首：“一点也没错。另一方面，这些回音能量，又能使沾染溯洄雨的人看到昔日在此地发生过一切事物的幻影。”

“也就是我们经常提到的溯洄雨‘幽灵’。”

“它们形成的原理，与我们常说的‘共鸣’类似。因而与降雨区关联越深的人，所能看到的幽灵也就越清晰，越真实。”

“除此之外，溯洄雨还有一种特性：在雨区较大的情况下，溯洄雨可以在同一时间内，复刻出多个人记忆中的影像……”

陆离沉思片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北落野那边的战场岂不是会复刻出大量的‘幽灵’？”

毕竟当时‘弯刀之役’所处的战场就是北落野，而‘弯刀之役’之所以这么出名也正是因为溯洄雨的出现。

秋水颔首道：“你的直觉很敏锐。”

“今州是一片战场之地，要面对的是代表战争的鸣式，而战争，又意味着牺牲。”

“一旦溯洄雨发展到最后阶段，那么复刻出的幽灵影像，应该有成千上万战斗着的士兵与残象。”

桃祈接话道：“这正是今州一直以来，埋藏着的最大隐患。”

“今州城的防护罩，就是令尹为应对这一情况而下令建造出来的。”

陆离疑惑道：“按你们的说法，难道‘幽灵’影像的杀伤力很大吗？”

桃祈解释道：“溯洄雨形成的幽灵，只会机械般的重复某一瞬间的行为，且本不具备干涉现实的能力。”

“但在鸣式力量的影响下，溯洄雨的效果受到了大幅增强。”

“雨区中的‘幽灵’也因而变得越来越真实，直至能够对人类造成实质性伤害。”

桃祈目光忧伤，走向城门边，看向北方：“‘弯刀之役’那一日，夜归军与北落野的原生残象，溯洄雨形成的残象……以及无数士兵的‘幽灵’，四方混战在一起。”

陆离闻言恍然，原来溯洄雨早已不止出现过一次，每一次的出现都影响着战场。

桃祈继续说道：“被溯洄雨复现出的夜归士兵不断重复着攻击行为，对周围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分不清敌我，找不到方向……那场无情的大雨，甚至连过去的士兵们凄惨的死状都清晰的复现了出来。”

“北落野一时如同人间炼狱，直至今日，仍能听到那些绝望的回响……”

见桃祈神色悲伤，秋水接话：“‘弯刀之役’，那也是人类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测到‘被鸣式所加强的溯洄雨’。”

“那位将军传回来的影像记录，是一份十分具有价值的资料，也正是因此，各国才能加速对溯洄雨屏障的研发。”

“黑海岸的成员们还有一种推测：鸣式，月相与溯洄雨三者，很可能是绑定关系。”

陆离闻言再次抬头望向那轮虚幻的圆月，随后揣测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月亮是假的？”

秋水：“……你的想法很大胆。”

阿漂：“月相对应着鸣式力量的强弱。”

秋水颔首：“大致如此。但由于缺少足够的样本支撑，这也只是我们的一种猜测。”

“但我们至今还没有摸清溯洄雨的规律，只是知道它的规模与鸣式的复杂紧密相连。”

“接连而至的残象潮，也是一种预兆。”

桃祈将视线移回来：“月相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完成了转变。如果黑海岸的猜想是真的，这就意味着……”

阿漂：“鸣式复苏的征兆提前了。”

秋水：“嗯。今州此时所处的境遇，或许与三年前无异了。”

阿漂坚定道：“事在人为。”

秋水：“鸣式的复苏绝非孤立的偶然事件，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深刻的血脉感应。”

“今州鸣式的复苏，会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其他国家也难以独善其身。”

“我们现在必须要赶紧回到‘泰缇斯’基地，重新校准悲鸣监测器，将今州发生的事情共享给其他国家，以做预警。”

“总之，各位，保重了。”

安可挥了挥手：“加油啊，大哥哥大姐姐们……”

秋水带着安可离开了。

桃祈转过来对二人说道：“漂泊者，陆离，目前的情况，大抵就是这样了。”

“只要溯洄雨没有停息，残象潮就随时都可能爆发，我们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

话音刚落，一名夜归军士兵匆匆跑过来：“报告！前方再次预测到残象潮来袭！”

三人赶忙看向城门外，只见乌压压的残象潮如同洪水一般涌来。

陆离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的残象潮。

桃祈看着眼前的景象，深深叹了口气：“唉，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啊。”

“等这次战役结束后，我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觉。”

陆离吐槽道：“不要乱插旗子啊！”

桃祈大喊：“立即启动防事工程！”

前方，是涌动的残象潮，几位实力强劲的共鸣者并肩而立，眼神坚毅，直面残象潮。

陆离直呼：“日内瓦，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