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用户中心
懒人小说 > 玄幻 > 从满眼红名开始 > 第167章 古今九州,生死春蚕

第167章 古今九州,生死春蚕

书名:从满眼红名开始 作者:过电过敏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1-08 07:29:38

在等待之时,耿煊梳理了一下这次绿漪园的收获。

红运四百六十一点。

二十三人,人均贡献红运堪堪二十点出头。

将其中一部分红名比较突出的撇开,有不少头顶的红名浓度,若以红运量化,只有十五六点,甚至更低。

若是将其与无忧宫的修炼者放在一起,简直显得有些过于“干净”了。

而这二十三人总共为耿煊带来了九点黑运。

粗看上去这似乎很不合理,以金沙帮的牌面,将人家一个据点连根拔除,鸡犬不留,怎可能才给他增加这么点劫数隐患。

不过,若是将许念薇那三十点黑运算一起,就很合理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拔除绿漪园,仅是让来自金沙帮的黑运劫数从“三十点”变成了“三十九点”。

……

“谁啊?半夜叫门,有事不能明天再来?”

一道苍老的,略带一些不满的声音从紧闭的大门后响起。

接着便听见门栓移动的声音,一个干瘦老头从旁边开出半条缝的小门内探出头来,手里还提着一盏油灯。

为了看清来人,老头特意将提着油灯的手往前伸了伸,眼睛也下意识的眯成了一条缝。

可就在下一刻,他的双眼瞬间瞪得溜圆。

看着耿煊,震惊得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您……”

耿煊见他这模样,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但他却越发奇怪起来,好奇问:“你也认识我?”

老头点头。

耿煊本来还想就这问题再多问两句,但看了看老头这模样,却又放弃了。

要是不小心把老头吓出个好歹来,那并非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于是,他对老头道:“樊綦在家吗?”

老头愣了一下,还是点头道:“在。”

“那你去通传一下吧。”

耿煊的话刚说完,一道声音就在老头头顶上方的围墙上响起。

“你又来干什么?”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耿煊这次准备登门拜访的樊綦。

耿煊抬头看着站在围墙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樊綦,笑着问:

“你确定就在这里说?”

樊綦沉默了一下,道:“那你进来吧。”

他很想将人拒之门外,可他更清楚,面前这“苏瑞良”表现出了礼貌,他不能真的不识抬举。

耿煊却道:

“将旁边的大门打开,我还要把马车赶进来呢。”

樊綦的目光,终于从耿煊身上挪开,看向旁边的马车。

眼神之中,满是凝重。

“你这车里,装的什么?”樊綦问。

耿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盯着樊綦看了两眼,才道:

“你不是已经猜出了吗?”

樊綦当然已经猜出来了,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但站在院墙上的他,已经闻到了从马车内散发而出的血腥气。

他压抑着怒火,低声道:

“你今晚又杀了谁,我过问不着,可你将死人往我家运是什么意思?——你不要欺人太甚!”

樊綦现在这反应,就像是一个饱受恶霸同学霸凌的文弱学生,再忍无可忍之下,终于触底反弹,直接朝着耿煊吼了起来。

他这反应,让耿煊有些无奈,这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以捉弄老实同学为乐的坏孩子。

他无奈的道:

“樊大馆主,你反应不要这么激动。

我是真的有事情与你说,不是深更半夜闲着无聊来捉弄你。”

樊綦沉着脸,盯着耿煊看了许久,这才跳下高墙,亲自将可让马车通行的大门打开。

耿煊驾着马车驶入樊府。

……

那最先应声观望的老头,早就躲起来不见了人影。

整个樊府,也是空空寂寂,除了在前无声引路的樊綦,似乎就是一座空府。

马车在书房前的空院停下。

勒马停车之时,耿煊还忍不住扭头朝已经重新砌起来,与倒塌前一般无二,看不出任何区别的书房看去。

樊綦轻咳了一声,看向耿煊,道:

“说罢,你半夜拉着一车死人到我这来,又要玩什么花样!”

耿煊看着樊綦,道:

“为了方便咱们沟通,我觉得你可以先去车里看一看。”

樊綦闻言,神色陡然一肃。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向耿煊的眼神就像是无坚不摧、无物不破的利刃。

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提着从那应门老头手中接过的油灯,掀开车帘,登上马车。

很快,车外的耿煊就看见马车内一阵激烈的光影变幻。

然后,“噗”的一声闷响,油灯落在**上的声音。

紧接着,车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下一刻,布帘掀动,一道身影迅速从车内闪出。

紧接着,耿煊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一双手紧紧抓住。

耿煊没有避让,没有闪躲,任由身形狼狈,双手颤抖,呼吸粗重的樊綦伸手抓住他的衣领。

以樊綦此刻的状态,要是他提前躲开了。

樊綦准得来个平地摔。

灼热而紊乱的呼吸打在耿煊脸上。

一起到来的,还有樊綦颤抖,粗重,气急败坏,却又刻意压低的声音。

“你……你……你把绿漪园给屠了?

……你……你没事去动金沙帮干什么!

你嫌一个无忧宫还不够你折腾吗?……你……你又去招惹金沙帮?!

……你这个疯子,疯子!”

“你要玩刺激,你去别的地方啊。

为什么就盯着我这里祸害!”

看得出来,那一车来自绿漪园的尸体,真把樊綦给气着了。

也给吓着了。

上一次,金沙帮的许象风就杀了康乐集的一个大馆主。

整个康乐集都为之动荡洗牌。

那还只是一次非人为的交通事故。

而这一次,事情又一次发生在康乐集。

整个绿漪园被屠!

樊綦简直都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上任不到半年,诸事不顺的大馆主,已经踏上了前任大馆主的老路。

樊綦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耿煊很有耐心的等樊綦发泄完毕之后,这才道:

“这不是你提醒我的吗?”

樊綦闻言,瞪眼道:

“我提醒你?我TM什么时候让你去把绿漪园给屠了?!”

耿煊道:

“就是上次啊,你不是特意提醒我小心金沙帮吗?”

樊綦气急败坏道:

“你TM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我是让你做事小心点,别太嚣张,你TM,你TM……”

樊綦平日里对自身谈吐是非常在意的,别说口出秽语,连说句重话的时候都不多。

可现在,却是句句不离,含M量极高。

从这也可以看出,他是真的破防了。

对于这样的贴脸输出,耿煊却表现出了罕见的宽容和大度。

不仅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他心里也没有因樊綦这一番言语而有任何不快。

直到确认樊綦的情绪再度从一个激烈的“波峰”降下来,稍稍趋于平稳之后,盯着樊綦的他,这才一脸恍然的表情。

“我没有跟你提过吗?长街集市那件事,确实是我做的手脚。”

瞬间,樊綦的手也不抖了,呼吸也不颤了。

就连砰砰乱跳的心脏,也神奇的恢复到了原有的节奏。

“哎,我只是看不惯那群纨绔子长街纵马,想要略施薄惩。

谁能想到,许象风的两个女儿也在,还死了一个!”

说到最后,耿煊再次叹了口气。

“我原本已将此事忘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死的人里面还有金沙帮主许象风的女儿。

可这不是你提醒了我么?

当时我就在想,反正这梁子是解不开了,干脆先下手为强。

这次从月露原回来,我就立刻将此事给做了。”

说着,耿煊后退一步,对樊綦郑重的拱手,一脸真挚的对他表达谢意。

至于樊綦原本握在耿煊衣领口的手,随着耿煊这一退,就无力的耷拉了下去,就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樊綦对此,却是没有了任何反应,只是低声喃喃道:“疯子……疯子……”

反复几遍之后,连这样的念叨声也停了。

耿煊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在一旁。

许久之后,樊綦才从“恍恍惚惚不知所以”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看向耿煊,嘴角咧了咧,似乎哂笑,似乎自嘲,又似乎只是一个单纯的面部肌肉运动。

“那你现在,拉着这一车死人过来,是想干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刺激我?”

耿煊摇头道:

“我有这么无聊吗?”

说着,他看向樊綦,郑重道:

“我是来请大馆主帮忙的。”

“帮忙?”

樊綦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呵呵道:

“你这么大本事,还需要我帮什么忙?”

耿煊道:

“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绿漪园为了方便获取情报,在康乐集内,做了一明一暗两套布置。

明的那套布置,是一座酒楼,这个你应该就知道。

暗的那套布置,却是个一间档次很低的平民茶肆。

每天,他们都会向绿漪园汇报一次。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很想带人将他们全部擒住。

不过,这里毕竟是樊大馆主的地盘。

在下私以为,这么做有点不太妥当。

若是樊大馆主愿意帮这个忙,当然最好。

你要实在觉得为难,那我就亲自带人动手。”

说着,耿煊停顿了一下,带着确认般的眼神,问:

“大馆主总不能通风报信,甚至干脆带人阻止我吧?”

“……”

自以为现在已经没什么事还能撩动自己的心弦,可在听了这一席话之后,樊綦再次有种体内气压噌噌往上涨的感觉。

使劲平复了一下,他这才咬牙道:“好,这个忙,我帮了!”

在说“忙”和“帮”的时候,樊大馆主特地说了重音。

“那就多谢了。”

耿煊拱手道谢,却紧跟着就提醒道:

“大馆主既然决定帮这个忙,那我希望你想明白。

无论你将这件事做到什么程度,对金沙帮和许象风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你可不要犯糊涂,偷偷放跑一两个。”

樊綦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这种事,我还不需要你提醒!”

耿煊点头:

“大馆主既然明白,那自是最好不过……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哦,这车尸体,也劳烦大馆主帮我处理一下。”

正事说完,耿煊也没心思与樊綦继续闲扯,拱手告辞,就准备离开。

“等等!”

这一次,却是樊綦赶紧开口,叫住了他。

耿煊停步,转身,看向樊綦,问:“大馆主还有话说?”

樊綦的目光死死盯着耿煊,沉声道:

“你就这么自信?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去金沙帮找许象风道明实情?”

耿煊奇怪道:“许象风这么好说话了吗?”

“……”樊綦。

“又或者,你就觉得,我比许象风更好欺负一点?”

“……”樊綦。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试一试!”耿煊道。

神色之间,甚至有种跃跃欲试之意。

“……”

樊綦深吸一口气,再次按捺住心中情绪,道:

“你有把握对付许象风吗?”

“现在没把握。”

耿煊的回答,差点把樊綦直接送走。

“不过,最多再等一个月,我觉得就差不多了。

……你要是实在担心许象风把气撒到你的头上,你可以出去躲一躲,等风波过去了再回来。”

最后,耿煊想起那张铜胎铁背弓的情谊,还是没忍住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不过,樊綦对这提醒,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他忽地紧紧盯住耿煊,缓缓道:

“你是说,最多再过一个月,这些事情,你都能解决?”

耿煊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道:“你可以试着相信一下。”

“我信!”樊綦重重点头。

“这就信了?”耿煊反倒惊讶了。

樊綦盯着耿煊,轻声道:

“咱们第一次照面,是在彭家武馆。

当时,你在我面前狼狈逃入地下,那不是假装!

而是当时的你,就是无法应对当时的我,对吧?!”

耿煊怔了一下,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安抚的话,居然在樊綦面前泄了底。

在樊綦一副“我已经看穿了一切”的眼神中,耿煊只是打了个哈哈,道:“你可真敢想!”

樊綦紧盯着耿煊,道:“你就是当代的春蚕子,现在就是你又一次的破茧期,对不对?”

他用一脸的笃定神情,问出一个似乎并不需要答案的问题。

“……”耿煊盯着樊綦,眨了眨眼睛。

他这反应,却让樊綦仿佛再次验证了什么一般,脸上笑容更盛了。

“我不会躲!”樊綦道。

“哦?你这又不怕许象风的报复了?

……你可别指望我,若是许象风真对你出手,那只能算你倒霉,我是不会出手相救的!”

“我会请一位元京的镖师过来坐镇。”樊綦道。

耿煊闻言,惊讶道:“什么镖师这么强大,能赢得了许象风?”

樊綦道:

“赢不敢说,但足够让许象风知道我这骨头不好啃。

……他的头号目标,是你又不是我!”

“那一定要花不少钱吧?”

耿煊忍不住想,在这件事上,钱,还不是最重要的。

不然,便是有钱,也找不到这样的路子。

所谓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

樊綦咬牙道:

“没事,一个月而已!

便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撑在这里。

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如何平息这一切!”

说到最后,樊綦脸上,再次有了咬牙切齿之态。

耿煊似乎看到,一股执念已经扭曲得近乎于怨念,在樊綦身周凝聚得宛如实质。

自认为借着一丝缝隙,加上灵光一现,已让他看清面前之人“真实面目”的樊綦,还是被耿煊接下来的话差点闪断了腰。

耿煊盯着樊綦,问:“你在元京人头很熟?”

“什么?”不知道耿煊为何有此一问的樊綦,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应。

“听说元京各行各业的人才都很多,你也帮我找个人呗?”耿煊道。

“你要我帮你找人?找什么人?”樊綦一头雾水。

“一个懂水利,懂营造之人。”

听到这里,樊綦更迷糊了。

这和咱们现在正在聊的话题,有一丝一毫的关联吗?

而且,你找这么一个人干什么?

总不能是修筑巨熊帮总部吧?

樊綦对耿煊的要求一头雾水之时,耿煊也回想樊綦担任康乐集坐馆之后的所行种种。

很久以前,耿煊就有种感觉。

即樊綦内心之中,也是想要与第一线的“生产者”建立更多连接的。

只不过,他的做法,相较于耿煊的大刀阔斧(肆意妄为),要显得保守许多。

每隔一段时间,才会有一个小小的动作。

只不过,因为他耿煊这颗“灾星”的频频发功,樊綦现在暂时应该已经没有了这方面的心思。

但这已经足以说明,樊綦内心深处的立场倾向。

于是,耿煊便将疏通河道之事,与樊綦简单说了一下。

大概听完耿煊的讲述,樊綦眼神直不楞登的盯着耿煊,道:“你要疏通洙水?”

“洙水?”耿煊疑惑。

“哈……你居然连这条河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现在已经与无忧宫,金沙帮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居然还有闲心搞这个?

……你知不知道,这么大的工程,要耗费多少银钱,多少人力,多少精力?

推行此事之人,又会被九州多少双眼睛盯上?

这条河道疏通之日,说不定就是其人身死之时!

不,说不定他都等不到河道疏通的那天!”

樊綦一个又一个问题从嘴里蹦出来,接连砸向耿煊。

耿煊却不闪不避,神色不变,只是道:

“这些事情,自有我来操心。

你就说,能不能帮我找个懂这方面技术的人来?”

樊綦盯着耿煊,眼神一阵变化。

过了一会儿,才呵呵道:“我倒真认识这么一个人,不过,人家肯不肯来,我就不敢保证了。”

耿煊道:“不肯来就算了。”

“呃……”

耿煊的回答,让樊綦生出一脚踩空的感觉。

耿煊好笑道:

“你也别觉得能用这件事拿捏我。

你能帮我这个忙,自然最好,我承你的情。

要实在不行,我也不是真就缺了这人不行。”

真要说来,他耿煊在这方面的才能,才是真正的绝顶。

前世那些经验和知识,倒还都在其次。

更主要的,是圆满境的地行术赋予他的超卓辨土识土能力。

只需要去那地方走一圈,具体应该如何操作才最稳妥,他心里基本就都有数了。

只不过,一来他不想在这上面太过分心。

二来,耿煊也想趁机验证一下。

自己只负责出钱兜底,其他的全都交给这个时代的人来解决,此事能被做到什么程度。

“好吧,我尽量试试。”

最后,樊綦只得这般回应道。

……

徒步返回万福坊。

回到房间后,耿煊没有休息,反而将放在床头的《冷窗闲话》拿了起来。

一阵快速的翻页之后,翻页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嘴里还在轻声嘀咕:“应该就在这几页。”

正翻着,耿煊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眼神落在了其中一段文字上。

虽然,这并非他刚才拿起这本书时最想寻找的内容,但同样与樊綦今夜的一句话有些牵连。

【……元帝始称帝国,此前,皆称王朝。

大业帝国之前,为大稷,有天下八百年。

大稷之前为大契,有天下四百年。

大契之前为大命,有天下六百年。

……大命之祖,黑帝始创天文,颁历法,分天为九野,划地为九州。

岑岭以南,洙水以西,西山以东,便为地之西南,为朱州。

……大稷初年,武功大盛。

稷王分封天下诸侯,疆界大扩。

以之为分界,九州始有“古九州”与“今九州”之说。

“今九州”之均州,即今之元州,便是“古九州”全境。

古人称沆河为北海,称漭江大泽为南溟,以为天之南北二极。

另,古人以大日为赤乌鸟,朝出紫岭之桑,暮宿西山之谷。

故以紫岭为天之东极,西山为西极。

西山,今亦称赤乌山。

沆河漭江,紫岭西山,“古九州”之四极,“今九州”元州之界也。】

耿煊的目光在这段记录上停留了一阵,继续翻找着另一则内容。

心中却忍不住想:

“这也难怪九州之人对元州都有特殊的情节,真要说来,这元州才算是九州之人真正的‘祖地’。

另外八州,从大稷初年分封算起,都是这一千三四百年间新开发出来的。”

“此世元帝没有做个传国玉玺,可这个元州,在九州之人眼中,就是那个正的不能再正,真的不能再真的传国重宝。”

心中这般想着,正翻着书页的耿煊手指再次一顿,眼睛聚焦在了当前书页的文字之上。

心中转动的那些念头,自然就被他收拾了起来。

【……

元帝广求长生之法,有奇人春蚕子,隐居紫岭,终年不出。

有人见其忽然白发转青,落齿重生,以为其人已得长生之道,告之于元帝。

元帝欣然,遣人往迎。

与帝同榻三月,同吃同眠,尽述其道。

帝怅然叹息曰:“此非吾所慕之长生也。”

春蚕子重返紫岭,卒年不详。

……

元帝崩后百年,元州大乱未歇。

柴玉棠十三岁,全家被灭,强敌追索不歇。

不得以之下,逃往紫岭之中,并于一石洞之内得奇书《春蚕经》一部。

七年之后,柴玉棠二十岁,出紫岭。

一年之内,灭尽强敌。

又一年,“柴镇”初立。

五年之后,柴玉棠二十六岁。

元州之地,“柴镇”已十得其四,且皆膏腴之地。

元州震恐,八州震恐。

三十年后,以半州之地力敌天下,以个人勇武之名冠盖当时的柴玉棠,油尽灯枯。

在与八州强者鏖战之时,瞬间黑发转白,继而齿发脱落,形销骨立,屈死于无名军士冷箭之下。

柴氏族人,不知所踪。

《春蚕经》亦不知所踪。

……

参与围攻柴玉棠的军镇之主,无论出身元州,亦或其他八州,在此后百年之内,尽皆绝嗣。

……

最近两三百年间,亦多有疑似“春蚕子”行走九州各地的传闻,以及事迹留存。

有的是以讹传讹,但经著者考证,有二三事却非“讹传”,确有奇人奇事隐没其间。

即便非是“春蚕”,也当为“夏蚕”“秋蚕”。

……

奇书《春蚕经》,外人不知究竟,只得片句总纲流传。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循环不灭,生生不息”。

根据种种迹象,这门奇功至少有两个特性。

第一,以极小代价,令修炼者“伤病速愈”,甚至“返老还童”。

不过,在修炼者动用这种能力之时,也即“破茧重生”期间,也是其实力最衰微之时。

会落至一个与普通人无异的最低谷。

然后,随着“破茧期”的进行,其人修为实力迅速提升。

直到“破茧期”结束,其人修为才能重返巅峰。

第二,将自身修为成就,以特殊方式转赠于他人。

柴玉棠一年之内,便初立“柴镇”,此后以半州之地与天下群雄鏖战三十年,麾下历来不乏悍不畏死、忠义无双的悍将、勇将。

此后,春蚕子代代不绝,都是他们受惠于这种特性的明证。】

耿煊的目光,落在这段故事之上。

脑海中,各种念头,闪现不断。

此前,他也曾看过这段故事。

不过,耿煊也就将它当成一个故事。

毕竟,这本《冷窗闲话》,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故事。

他自然也就没有对这个故事给与更多的关注。

直到此前樊綦脱口而出一句“你就是当代春蚕子,现在是你又一次的破茧期”。

这话就像是一记羚羊挂角,天外飞仙,瞬间点通耿煊心中的任督二脉。

心中念头涌动,耿煊的目光,却将这段故事看了一遍又一遍。

当耿煊将这本《冷窗闲话》重新合上之时,嘴角已经弯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对于未来的路,忽然变得清晰了许多。

耿煊正准备趁机休息一下,就听到远处大门外传来嘈杂声响,且声音还在越来越大。

耿煊皱起了眉头。

还不等他出去查看,就见罗青快步跑来汇报道:

“帮主,樊大馆主遣人送来三辆马车,现在就停在院门口。”

耿煊闻言,立刻与罗青一道朝着院门口走去。

来到院门口,便见三辆马车停在院门之外。

其中一辆,正好就是耿煊留在樊綦府中,装着满满一车尸体的那一辆。

马儿还在悠闲的甩动着尾巴。

御者位置上,空无一人。

“人呢?”耿煊问。

罗青道:“将车赶来之后,留下句‘你们帮主要的人,给你们送来了’,就一刻没停,直接走了。”

耿煊怔了怔,道:“去看看。”

已经有帮众出手,逐一揭开了车帘。

就见三辆马车里,缩着一个个手脚都被铁链锁住,嘴里被破布塞了个满满当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身影。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不仅是耿煊,旁观的罗青以及其他帮众,都有些恍惚。

前不久,耿煊本人亲自从康乐集领了这么一车人回来。

全都是和眼前一般无二的造型。

现在,人家主动送来三车。

还是同样的造型。

这也算得上是业务熟练了。

耿煊已经知道,这些人应该就是绿漪园放在康乐集内,以“一明一暗”的手段,用来收集信息的人手。

其中,“一明”就是一座主要面对修炼者群体的高端酒楼,“一暗”就是一间主要面对普通人的茶肆。

耿煊的目光在这满满的三车人身上扫过。

不仅有成年男子,还有年过七旬的老人,文弱娇柔的妇人,以及稚子婴童。

有身着锦衣绸缎,身宽体胖的;

也有衣衫破烂,形容干瘦如枯柴的。

看得出来,樊大馆主非常的“尽心尽责”。

不仅将直接参与酒楼茶肆经营、乃至做工之人全都抓了起来,连同他们的家人,也都一起塞在了这三辆马车之内。

当耿煊目光收回时,在众人头顶扫过。

红名浓度低于五点红运的,都有好多个。

其中一半以上,红名浓度都没有超过十点。

而红名浓度超过二十点的,更是仅有三人。

两个男子,一个女子。

耿煊将这人指给罗青,道:

“他,他,还有她,单独分开关押,仔细审一审。

其他人,就按照他们本来的家庭关系进行拘押即可。”

简单吩咐之后,耿煊便任由罗青等人行事,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春蚕经不是修仙线索,你们可以理解成类似于天山童姥修炼的那种武功,反正,是在现有修炼体系下的产物,不是别的新体系。

二,不是想用那半通不通的文言,写到一半才想起,想改,已经不合适了,就这么着吧。

三,此前就有书友反应,主角得到线索、功法之类的东西来的太巧合,现在我也是同样的安排,因为这本书的立意,我并没有让主角去探险某山某洞,然后发现什么奇功绝技,远古秘闻的设计,无论是“古今九州”,还是与“春蚕经”相关的信息,都浓缩在一本闲散书册里,这种设计参考了《夜航船》这类古人闲书,我认为是合理的,笑。

四,孩子吵闹得不是时候,更新晚了,少了两千字,在下一章补。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启体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