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伙伴

陆离在连闪中思索着对策，拜勒岗现在是以游戏心态在戏弄自己，多半是想要慢慢给自己绝望的感觉，对方就是性格如此恶劣的虚。

但若是他让妮露或小乌打开黑腔，帮他逃往现世的话，那也不太现实。

毕竟拜勒岗现在已经恨极了自己，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自己走的，妮露是能打开黑腔，但先不说拜勒岗会不会给他进入的机会，就算是他们能通过战术找到机会进入黑腔，拜勒岗说不定也会紧随其后追杀。

那没什么意义，而若是把战斗拖到现世，造成大量平民的死伤，那也不是陆离想要看到的事。

实际上虚圈里的虚在生存方面也都不傻，但很少说能看到有虚在猎杀进化的路上，碰见打不过的强敌时能通过开黑腔逃跑的方式活下来。

就是因为在正常的战斗中这是无意义的行为，猎杀者会追着猎物继续打，你能开人家也能，而且黑腔开启后的一段时间内是都可以进入的。

且断界内并非绝对安全，也可能会遭遇其他的危险，所以大虚在跟同类战斗时不会使用黑腔逃跑。

妮露可以用黑腔送走咚德恰卡和沛薛，是因为她们方才已经突出重围，没有别的虚干扰，而那沛薛两人目标太小，也不会有虚去特意追击他们。

大脑极速的思索后，陆离发现局势对于自己几乎是绝境性的不利，也怪不得之前任务上说明难度上限会是必死。

眼下这种情况，若是没有外援的话，陆离只能考虑正面突破了，反正以他的脑子，是只能想出这么多办法。

拜勒岗是很麻烦的对手，正面交手他很难战胜，但凭借极速他还可以周旋保证不死，真正让陆离觉得事情麻烦的是。

从他见到违规者时，他还收到了另一个终焉空间的任务提示，仙灵之种的持有者，进入了他当前所在的‘地图’！

对方如果并非开局落地虚圈，那多半就是落于了灭却师阵营，此时来到虚圈除了来猎杀自己以外，陆离想不出对方还能有什么别的目的。

况且灵魂歌者肯定也跟自己一样，在进入虚圈地图后会接到空间提示，让其确信自己就在虚圈。

考虑到他们的战斗声势如此浩大，对方说不定已经在极速朝这边赶来了，更糟糕的可能是，说不定灵魂歌者已经到附近了，只是看自己在被拜勒岗压着打，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卑微的死神，就只会逃窜吗？”

拜勒岗悠闲的看着被他衰老气息追杀四处逃窜的陆离，品味着金樽中的酒，很是陶醉。

是啊，这才是死神在他面前应有的姿态，在他掌控的衰老力量中，众生万物都理应向他臣服。

忤逆他的，不论是虚还是人类亦或是死神，都应狼狈的死在他的衰老力量下。

“你还装起来了。”

陆离心中真正警惕的是作为四阶特殊人士的灵种持有者，未知的灵魂歌者在他看来才是最值得忌惮的，结果他不吭声，这拜勒岗在他上面逼逼个没完了。

他心头火起，瞬步连闪，带着拜勒岗的死亡气息绕了个大圈，随后双腿发力时，将空气都踩踏的凹陷。

极速突进下，囚魔上紫雾荡漾，霸王色霸气和流樱同时缠绕在上面，暗红的刀光延展开来，断潮一刀在距离拜勒岗还有二十米处就向前斩出。

仿若是暗红的月牙劈开黑色的潮水，浓郁的衰老力量都在这一刀下微微散开，刀罡行进至了拜勒岗面前。

咔嚓——

让拜勒岗眼中魂火摇曳的是，他手中的酒杯自中段起断成了两半，刀罡的威力显然已经触及到了他，只是他体表灵压强大并未受伤而已。

“死神，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

拜勒岗震怒的起身，他没想到这个卑微的死神居然还有勇气对他发起进攻。

这种感觉让他回想起了前些年碰到的另一个死神，让他十分不快，对方也是毫不在意他作为虚圈之王的尊严和骄傲。

眼前的死神也一样，虽然要弱不少，但他还是感觉很不爽。

“真正的恐惧？”

陆离瞬步之下横移，出现在一片没有被衰老气息遮蔽的空域，“你是指你衰老的能力？”

“这世间万物皆有寿数，唯有衰老是永恒不变的真理，本帝掌控衰老的力量，自是世间的至高无上，无论是虚圈也好，尸魂界也罢，再也寻不出比本帝更尊贵的力量了。”

拜勒岗语气平淡，彷佛在诉说着既定的事实。

他站在天穹俯视下侧的陆离，“你似乎是在拖延时间，等待那些贼子来援手，可对控制老化的我拖延时间，这根本就像在对神吐口水。”

“是吗？”

陆离面无表情的看着拜勒岗，“破道之八十一.断空。”

身侧涌来的死亡气息顿时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如潮水拍击在断崖上一般涌动。

劲风浮动着陆离的发梢，“这不是也能被鬼道挡下吗？”

“挡下？”

拜勒岗声音透彻嘲讽，和对蝼蚁的怜悯，“鬼道就不会老化吗？”

随着他的话语声落下，陆离的断空顷刻破碎，衰老的洪流再次朝他冲来。

陆离身形连闪，在长空中不断的辗转腾挪，他早知道鬼道是无法彻底挡下拜勒岗能力的，只是测试一下断空对拜勒岗衰老气息的防御度。

只是一瞬的话，似乎是可以生效的，但因为拜勒岗的灵压太强，若是他集中出力，这个防御效果就会进一步变差。

如预先在原著中得知的一样，衰老的能力本质上还属于鬼道系能力，肯定不至于说到规则系的程度。

就拜勒岗这种实力，若是总队长出手，一刀流刃若火下去肯定渣都不剩了，就算是他能变成破面也是一样的结果。

作为性质霸道的鬼道系能力，拜勒岗的正面战力很强，但弱点也很明显，若是碰见同样善于使用能量形式攻击的对手，对方还同时有着强大的灵压的话，他的衰老能力就不那么好使了。

比如原著中第一十刃的无限虚闪，对着拜勒岗一直轰的话，他的衰老雾气就会被冲散，最终肯定是拜勒岗败北。

想到这里，陆离在高速移动中开始吟唱，随后双手并拢对向拜勒岗，“破道之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

轰鸣声中，这一击仿若要击穿苍穹，却在不断突破黑雾的过程中被削弱，最终在抵达拜勒岗身前几米处时消散。

“没用的，死神，我说过了，鬼道也是有寿命的。”

拜勒岗声音平稳，“挣扎吧，然后在衰老中化为尘埃。”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道绿色流光划破天际，正是妮露的翠之射枪。

翠之射枪冲散了部分迷雾，直至拜勒岗面门前才停止消散。

不仅如此，就在翠之射枪前进之势刚尽时，翠绿色的虚闪自下方迸发，化为宽大的光柱冲击在衰老的黑雾中。

轰——

拜勒岗立身之处，爆炸的烟尘升腾，让下方的亚丘卡斯们都惊呼“陛下”

“不是说让你们走吗？”

陆离如此说着，脸上却带着笑容。

“离，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们一起往外杀出去！”

妮露仍在亚丘卡斯群中厮杀，方才是她见陆离被拜勒岗的黑雾包围，才抽空射出了长枪，并吸收了一只亚丘卡斯的虚闪，进行虚闪重奏射向拜勒岗。

妮露并非不冷静的说要跟陆离一起战胜拜勒岗，而是说要一起杀出重围，她不觉得自己一行人能战胜虚圈之王，但她的性格不允许她丢下伙伴自己逃跑。

“逆臣！”

爆炸的烟尘中爆出愤怒的声音，烟尘在灵压掀起的罡风中散去，拜勒岗的身形显化，丝毫未损，但即便是张骷髅脸，也能从上面看到暴怒的情绪。

显然，对比陆离释放的鬼道，妮露的虚闪效果还要更加明显一点，而拜勒岗也对妮露更加愤怒，因为他认为自己是虚圈之王，敢对他动手的虚那就是逆臣。

若说死神跟他不对付他还能理解，妮露也敢用虚闪射他，他就不能接受了。

轰——

结果拜勒岗话音刚落，一道漆黑的虚闪又射向了他，轰鸣声中，刚刚凝聚的黑雾又消散了一部分。

事实证明，虚闪的能量和拜勒岗的衰老力量是可以对冲的，并且远比一般的鬼道对冲抵消率要高。

一道白色身影背负漆黑的膜翼穿过战场，落在了妮露身边，刚刚的黑色虚闪正是他释放的。

“你不是走了吗？”

妮露见到来者有些惊喜，她没想到这根冷漠的木头居然会回来帮忙。

“我想起来，我对陆先生的观察还未完成。”

乌尔奇奥拉声音平淡的说道，他现在有一种奇妙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因为这句话并非是他真实所想，他只是因为那种他说不上来的思绪，而折返回来的。

原本他已经迈步朝反方向行进了好一段路，可却有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莫名其妙的‘烦躁感’，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感受到自己胸口的空洞处，似乎有某种力量在他的躯体内作祟，让他很不舒服。

这种感觉直到他转身，朝战场走来，才逐渐消散。

他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他冷静的分析过，陆离跟妮露留在那里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从生存的角度来说，即便他过去了，这个生存率也不会提升到1%

可他一想到陆先生跟妮露会死，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他又要在虚圈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流浪，就有种莫名的不适。

他发现，自己不想再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了，独自一人，漫无目的，不知心为何物，所见所思只有一片虚无。

时至今日，他仍旧不明白心为何物，但他却不想停止追逐，即便前路等待他的是死。

“狂妄、愚蠢，有如此实力，不对本帝效忠也就罢了，居然与死神联手，挑战至尊的权威，可悲，可叹。”

拜勒岗的身影再次于烟尘中显化，他的愤怒已经到达了第三个层次，声调起伏不大，语气冰冷。

浓厚的黑雾自他身边延伸而出，比之前更加厚重，深沉，带着极致的衰老死亡气息。

陆离此时却没有看暴怒的拜勒岗，而是看向小乌跟妮露，“真是两个蠢货……”

他都说让他们跑了，结果还傻乎乎的杀回来帮忙，这就是他经常在看漫画时会吐槽的蠢货行为。

但此时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啊。

“先清扫大虚，然后来帮我用虚闪射他！”

陆离下达了新指令，随后朝拜勒岗放出一道赤火炮，拉取拜勒岗的仇恨。

拜勒岗着实没什么大帝气量，稍微被他这个死神撩拨一下，就‘欲火焚身’的朝他发起了攻击。

小乌跟妮露此时也没有什么要保护的人，对付那群亚丘卡斯级大虚并不难，全力以赴下，相信要不了几分钟就能将其清场。

到时候让这两只逼近瓦史托德的大虚连续用虚闪轰击拜勒岗，陆离也并非没有机会重创乃至击杀拜勒岗。

陆离一边闪避拜勒岗的黑雾追击，一边往虚群里冲顺手击杀几只亚丘卡斯补充魂源，让拜勒岗看的震怒不已。

“死神的小子……本帝已经不想再跟你玩了。”

拜勒岗声音低沉，显然陆离连续的闪身逃跑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主要是他丝毫没有在陆离逃跑的眼光中看到对自己的敬畏和恐惧。

这让拜勒岗一点也没有猫戏老鼠的快感，他已经玩腻了，要终结掉陆离这个碍眼的死神。

话音落下后，只见拜勒岗操纵的黑雾不论是覆盖面积还是速度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直接追上了陆离的脚步，甚至不顾及陆离身边还有他的亚丘卡斯手下，直接覆盖了上去。

“陛下！”

那只亚丘卡斯惊恐的呼喊，然而拜勒岗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直接将其和陆离的身影一起淹没。

正当拜勒岗觉得已经杀掉了陆离，要去处理那两只叛逆的亚丘卡斯时，陆离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他的侧后方，而被他衰老黑雾覆盖的地方，只留下了陆离的一片衣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