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不甘心

约翰逊住的地方，和卡尔所居住的公寓并没有多少差别，如果偏要找不同处的话，那就是对比起来，卡尔公寓中放沙发的地方，放了一张床，而安迪就坐在床榻旁边，沉默得注视着走进来的卡尔和约翰逊。

“安迪。”

约翰逊在安迪平静的目光中走近了他后，伸手给安迪介绍了一下卡尔：“他是卡尔。”

“我知道。”

安迪看着卡尔，微微点了点头：“我那时候见过他。”

“那时候见过.”

听着安迪的这句话，约翰逊脸上的表情一滞。

原来，那时候的记忆还是在的吗？

看着约翰逊脸上的表情，安迪对着他笑了一下：“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事实，而不敢相信而已那时候的记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如此说着，安迪站起了身，向着卡尔伸出了手：“上次，麻烦你了。”

卡尔看着安迪的那明显有着机械质感的双手掌，有些不太好意思得伸手握住了他的右手。

“是我要道歉才对，不好意思，上次因为事情紧急，所以先破坏了你的双手掌。”

“你是在救我的命，这种事情我还是能区分的。”

安迪握了一下手后松开，走到了床铺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瓶酒向着卡尔示意了一下：“要喝点吗，约翰逊先生的珍藏。”

“当然。”

没有拒绝的理由。

约翰逊看着卡尔和安迪很自然得拿着自己的酒坐到了床铺旁边的桌子上，开始倒起了酒，面容有点复杂。

“你们当着我面喝我的酒吗？”

虽然是如此说着，不过约翰逊还是在餐桌旁坐了下来，拿了放在餐桌旁的三个杯子，摆放在了每个人的面前：“给我也倒些，我一直都舍不得喝呢。”

看着明明是约翰逊先生珍藏，却不算清澈，杂质很多的酒液倒入了自己面前的小杯中，卡尔在自己的那杯倒满后，稍微品了一口。

入口的感觉很复杂，如果偏要说的话，有一种辛辣，苦涩混杂着廉价的感觉。

很难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约翰逊先生珍藏的酒会是这种难喝的酒，但是卡尔却是一口接一口，把这小杯中的酒液喝完了。

在卡尔喝着酒的时候，约翰逊和安迪也是在一口一口喝着酒，没有人开口，就像是此时的品酒比什么都重要一般。

“呼”

在每个人都喝完杯中的酒后，安迪呼出了一口气。

而后，他看向了卡尔：“我想请你做一件事。”

“嗯。”

卡尔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后说着：“我要价可不低。”

“十九万八千四百零五欧。”

安迪注视着卡尔，报出了一个数字：“我过去的中间人，因为我招惹上虎爪帮的关系，已经跟我断了联系，不愿意帮我再收集虎爪帮有关的情报，甚至打算出卖我，而其他的中间人也不愿意为了我这个袭击者无故招惹上虎爪帮，所以，我想用这笔钱，从你那边得到虎爪帮高层的信息。”

得到信息。

“只是得到信息？”“只是得到信息就够了。”

安迪的话语，异常平静：“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得亲手做，我好歹是一名佣兵，而佣兵，得用枪来说话。”

“这事不算难。”

知道安迪是认真的，卡尔没有在这事上多说些什么话语，他想了想自己认识的人后说道：“我是有办法能帮你搞到虎爪帮高层的信息，但是如今的你”

卡尔看着安迪，话语中没有半点掩饰：“根本突破不了他们的安保。”

虎爪帮的高层，虽然不至于像是动物帮那样纯靠武力上位，单纯凭借计谋和狠辣也能坐上高位，但是他们身边的虎爪帮忍者和帮众可不是吃素的。

安迪的实力是很出色，曾经在那种状态下，都让卡尔对他的战斗素养做出了高评价，在卡尔的心中，他绝对算得上顶尖的佣兵，比起来曼恩应该也不会逊色半分，只不过

还是不够。

安迪的实力是能和曼恩在伯仲之间，但是他却没有曼恩那样的团队，并且他原先的手部义体也在和卡尔的战斗中遭到了损坏，如今所装上的义体能不能达到原先层次都两说，仅仅凭借如今安迪身上的义体，孤身一人就去找虎爪帮高层.那就是在送死。

面对卡尔不带半点遮掩，直接了断的话语，安迪却只是说着：

“但是我非要这样子做才行。”

作为佣兵，他能不知道这样子的危险吗，他会看不清自己的实力吗，只不过如今的他.

“我必须得这样做才行。”

害死妹妹的人，作为哥哥，作为一名拥有实力的佣兵，如果不能亲手报仇，那安迪恢复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他就是为了复仇，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的，如今的理智，也将在复仇完成之前，不会停息。

“那你甘心吗？”

卡尔并没有对安迪一定要以如今状态去向虎爪帮复仇做出更多的评价了，他只是如此说着，重复了一遍刚刚说出的话语：“那你甘心吗？”

“甘心？”

听着卡尔所说的话，安迪的眼中闪过迷茫之色。

甘心，是什么意思？

“你甘心靠着如今的状态，只是过去杀了一个虎爪帮高层就死了，看着剩余害了你妹妹的其他高层在你的尸体前，盯着你的尸体放肆大笑，然后继续去拐像是你妹妹一样的少女吗？”

卡尔的这句话，让安迪的瞳孔瞪大了。

这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刃一般，刺进了他本应该只留下愤怒的心。

他甘心吗？

他甘心就杀死一个害死了他妹妹的仇人，看着无数个像是自己妹妹一样的少女，沦落成云顶的性偶吗？

这自然是

“呼呼.”

安迪大喘了口气，他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却像是奔跑了几万米一样，疲惫得只能喘气。

他的手臂不自觉扶住了额头，支撑着他，仿佛不这样子做，他的头就会承担不住，重重得砸在桌子上一般。

“甘心吗”

他念叨着这句话，心里，却是有了答案。

安迪的眼睛之中，有了一种活力。

一种可以称之为清醒的活力。

“我不甘心。”

他如此回答着卡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