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绝对掌控

面对亚当重锤挥过来的拳头，卡尔所能做出的反应并不多。

他本就在极限状态下，依靠“强化肌腱”强行改变了自己的行动轨迹，落地的时候，时间连开始规避后的这一秒都还没有走完，他的身体尚未完全停止，在这样的时刻，想要做出有意识的规避动作，显然不太可能。

是重新合拢刚刚分开的双手试图用双臂来阻挡亚当重锤的拳头，还是尝试用黑客的手段入侵一下，看看能不能做些什么？

卡尔已经计算出了亚当重锤的拳头轨迹，根据他的计算，亚当的拳头最终会以一个极其精确的角度击中他的头颅，力量之大，足以将他的整个头部连同脊椎一起击飞，使其在空中打着旋飞向天际。

‘只能这么选了啊。’

卡尔选择了用黑客的手段入侵一下。

入侵，入侵亚当重锤？

怎么可能。

亚当重锤有着一身军用级ice防护，还有着特别为他研发的干扰入侵程序在，卡尔想要在瞬息之间完成入侵，并且控制亚当重锤停下，那无异于等同痴人说梦。

有什么地方的入侵，是能在瞬息之间完成入侵，并且操控它的？

毫无疑问，自然只有自己。

对一切破解办法都烂熟于心的自己，可不是就是最好的破解对象吗。

义体虽然受人控制，但即便是最精良的义体，在最基本的操作层面上，也存在人类难以干预的部分。

例如，射弹发射程序这样的义体功能，操控者显然就无法细致地控制其整个运作流程，从开始变形到发射微型导弹的整个过程中，决定它何时开始变形，何时在手臂内预热准备发射，对于普通用户而言是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全程操控的，他们只会给手臂上的射弹发射程序下达一个简单的指令，让它开始变形，让它准备就绪。

至于它如何展开变形，如何准备发射，这些细节并不在寻常操控者的控制范围之内。

可卡尔不是寻常人。

寻常人做不到，不代表卡尔做不到。

强化肌腱刚刚运作结束了，短时间内需要二次输入指令，让它‘慢悠悠’地开始二次运作？

这又不是什么程序运行，还需要让它等待运作。

‘给我再度运作。’

入侵，控制，强行。

单纯的去输入指令不行，那我就自己去接管最底层的运作，自己让它动起来。

身体的每一处，都应该只在卡尔的操控之下，哪怕是义体这种外来的部件也是如此。

卡尔的脑海中，闪过了老维说过的话。

‘你身体对于义体的排异反应，出乎意料得低，就像是那义体在装入你身上后，天生就属于你一样。’

天生属于我，自然如此！

在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就只能服从于我。

数据流伴随着卡尔的意识，强行灌入了强化肌腱的最核心控制之中。

并没有得到充能的强化肌腱，没办法再度发出压缩空气，让卡尔再度改变轨迹，可是它除了让卡尔拥有二次挪移的功能外，本身还是为腿部肌肉提供支撑的生物力学结缔组织，也就是说在站立的时候，它也给卡尔提供了支撑，那么现在只需要控制着这份支撑，让它停止.

“呼！”

亚当重锤精确瞄准卡尔头颅挥出的一拳落空了，在感受着自己手臂并没有给他传来命中感觉回馈的同时，亚当重锤那双血红色的义眼，也不免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模拟出人类瞳孔微缩的反应。

‘没有命中？’

不可能。难以置信的想法，自战斗开始以来，第一次出现在了亚当重锤的心中。

按照亚当重锤的战斗程序和自身战斗经验判断，卡尔是绝对不可能可以避过这一击的才对，在亚当重锤的预想中，卡尔唯一所能做的就只有合拢那双刚刚打开的双臂，而后在自己的巨力之下，被粉碎双臂的同时击飞出去，结果应该是这样才对！

他这势在必得，就是为了打碎这嚣张小子的手臂，让对方明白和自己的绝对差距的一击，为什么会落空！

在亚当重锤心中涌起难以置信的情绪之际，卡尔已经站到了他的侧面。

人在站立的姿态下，最快速度的向下并不是于意识操控之中的蹲，而是肌肉无法正常收缩和放松的脱力。

在那个刹那间，卡尔强行操控了‘强化肌腱’，使其不再运作支撑自己的腿部肌肉基础功能，让双脚发软的同时，以半蹲着的脱力姿势躲开了亚当重锤对头颅的一击，紧接着，他又重新接管那份支撑，踏步闪身到了一旁。

“棋差一筹呢，亚当重锤先生。”

伴随着卡尔礼貌称呼和微笑的是，不带一丝迟疑的单分子线。

从侧面而来，出乎亚当重锤预料的单分子线甩在了亚当重锤的左眼之上，其上附带着的电流和锋利，瞬间便是突破了亚当重锤义眼的防护，在蓝色的光芒窜动之际，一只血红色的眼睛在外部作用下，强行完成了关闭。

感受着左眼视觉的丧失和那已经触及到大脑的酥麻电流，尽管有着机器身躯所安装的仿接地镀层智能中继系统在，亚当重锤并不害怕电流，但此刻，他还是真正感受到了一种生命的威胁。

这不再是之前那种虽然感到屈辱，但一切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较量，而是一次真正的、让自己感到生命危机的攻击，是一次出乎意料、超出自己控制范围的致命一击。

左眼丧失了，可亚当重锤还是那个亚当重锤，在保持着肩膀上两台自动射击枪依旧对准远处试图接近的v和杰克进行射击的同时，亚当重锤的手臂在盲区之中，准确得挥击向了卡尔，打断了卡尔试图更进一步的攻击。

感受着呈掌在自己面前划过，如同剃刀般破开了空气，发出了‘忽忽’声的机械手，卡尔明智得退后一步，躲开了这因为手臂长度和力量，而分外危险的攻击。

被这么一下划中，怕不是直接得被拦腰切成两半。

在卡尔退出一步后，亚当重锤残留下的右眼，锁定了卡尔。

可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发起攻击，而是问出了一个疑惑。

“这是什么？”

显然，亚当重锤指的是卡尔在如此极限状态下，两次时间合起来都不到一秒的爆发。

“叫强行超频，亦或者强行控制都可以，反正用起来形式都差不多”

其实也是第一次做的卡尔倒是不太介意拖延拖延时间回答下亚当重锤的问题，他盯着亚当重锤废掉的左眼，依旧微笑：

“不过，我更加喜欢叫它.”

亚当重锤废掉的左眼上，火闪了一下，在火的闪烁照耀间，左手掌下藏好了小刀的卡尔轻踏脚步，又消失在了原地。

“绝对掌控。”

健一四郎曾经观察过卡尔的战斗，那时他曾疑惑，为何卡尔的战斗技巧看起来有些别扭，仿佛动作之间的衔接和技巧与身体并不协调，但若他现在能亲眼目睹卡尔的战斗，那个疑惑定会荡然无存。

因为此刻的卡尔，已经达到了掌控的境界。

他的身体，他的战斗技巧，还有存在的一切衔接，在此刻，都已经顺畅无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