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怒火中烧,又狠狠踢了女子一脚,女子痛得弯下腰,死死护住肚子求饶:“嬷嬷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奴婢不是故意的!”
老鸨见状,狠不得将人拖下去丢出去,但为了生意,只得硬起心肠,冷声道:“你这丫头,既然有了身孕,为何不早说?今日之事,你必须承担后果!”
她转身对壮汉赔笑道:“客官息怒,我这就安排最好的姑娘伺候您,绝不让您再受半点委屈。”
壮汉哼了一声,目光扫过那女子,冷冷道:“今日之事,若再有差池,你这醉花楼也别想再开下去了!”
老鸨连忙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是是是,客官放心,绝不会再有下次。小的这就给您安排,保证让您满意。”
她说完,急忙转身朝后院走去,边走边吩咐手下:“快去叫翠儿和红儿过来,好好伺候这位大爷!”
壮汉冷哼一声,坐在桌边,拿起酒杯自斟自饮,老鸨的心里虽然窝火,但面上依旧陪着笑,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一会儿,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进来,见到壮汉,立刻娇笑着迎了上去。老鸨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暗自咒骂那名怀了孕的女子,害得她差点丢了生意。
女子被拖到后院,蜷缩在角落里,泪水涟涟,被老鸨拎着拽着耳朵骂骂咧咧离开,路过成敬时陪着笑。
“客官可玩得尽心?若是姑娘伺候不妥,劳烦派人吩咐我一声,换个手脚利索的来。”成敬摆手:“不必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老鸨见状,心中一喜,连忙点头:“多谢客官宽宏大量,小的这就让人备上好酒好菜,给您赔罪。”
成敬摆了摆手,瞥着女子如拖死狗般被拖走的身影,暗自嘀咕:“不就怀了个身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他心中虽有不忍,但在这烟花之地,弱肉强食本是常事,他也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老鸨见成敬不再追究,心中大石终于落地,连忙吩咐手下准备丰盛的酒菜,生怕再有半点差池。
后院里,那名女子被拖到一处破旧的柴房,扔在地上,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腹中的疼
痛不止。
老鸨一把抓着头发恶狠狠骂道:“什么时候怀上?怎么的?孩子的爹是谁?你给我老实交代!”
女子咬紧牙关,泪水模糊了双眼,却不敢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生怕连累了他。
老鸨见她不开口,气得扬起手又要打,却被一旁的丫鬟拦住:“嬷嬷,她现在有了身孕,若是动了胎气,怕是会更麻烦。”
老鸨怒哼一声,放下手:“呸!三千两银子打水漂!怀了身还怎么接客?把手伸出来!”
女子颤抖着伸出右手,老鸨把上脉,冷冷道:“你这贱人,怀了孕还敢隐瞒,真是找死!都三个月了!好啊!正好!三个月打也打不下,正好送去庄子伺候那些粗重的活计!”老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心中已有了盘算。
她一把将女子从地上拽起:“你既然怀了孕,这里也容不下你了。明天一早,你就给我滚去庄子,好好干活,若是敢偷懒,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子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她知道庄子的日子比这里还要苦上百倍,楼内接客的姑娘们一旦怀了身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被送去一庄子处,美名其曰是“照顾”,实则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她才卖到楼里不足一年,就亲眼见着几位貌美如花娘子送去庄子就再也没了音讯。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嬷嬷,求您开恩,奴婢愿意多做些活儿,只求别把我送去庄子。”
老鸨冷笑一声,一脚将她踹倒:“你以为这里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地方?既然怀了孕,就别想再在这里享福!”
她转身对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去,给她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送走!”
夜深了,醉花楼内依旧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掩盖了后院的哭泣与哀求。朱祁钰系上腰带,紫烟笑盈盈勾着他脖子娇嗲:“公子可还会再来寻妾身?”
朱祁钰轻笑一声,拍了拍紫烟的腰肢,柔声道:“自然会的,你这么可人,我怎么舍得不来?”
紫烟闻言,眼波流转,笑得更加灿烂,亲自送朱祁钰出门,挥着手帕笑盈盈道:““公子慢走,妾身等着您下次光临。”
朱祁钰一上马车猛灌几口茶水问成敬:“可有发现不对劲?”
成敬把隔壁怀身孕女子的情况如实禀报:“殿下,巧了那女子怀了身孕,若是玄真还需要紫河车,那女子大概是要送去庄子。”
“去给蹲点的探子传个信,这几天盯着醉花楼的动作,若是有异常情况,立即汇报。特别是那名怀有身孕的女子,她的去向和庄子的具体情况,务必查明。玄真所需之物,或许与此事有关联。”
探子第二天天色未亮就传回来信——一大早醉花楼后们停着两驴车。
朱祁钰一激灵,轱辘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快快快!机会来了!成敬!快备马咱们出发!”
这个时辰正是上早朝,朱祁钰传人向府衙传话告假。
朱祁钰整理好衣衫,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此成敬,你随我去醉花楼后门,亲自监督。”两人悄然来到醉花楼后门,隐匿在暗处。
不一会儿,果然见两辆驴车缓缓驶出,车上的货物用布遮得严严实实,难以窥视,十个壮如牛的大汉押送着车辆,神色警惕地四下张望。
朱祁钰和成敬屏住呼吸,紧盯着驴车的动向。车辆缓缓驶出后门,朝着城外的方向行去。
“跟上他们,看看究竟要将人送去何处。”
成敬点头,两人悄无声息地跟随在驴车之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免被发现。城外的道路崎岖不平,驴车颠簸前行,车上的货物似乎并不安稳,偶尔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走了一时辰,越走越偏远,已经走出了京城十几里远,四周的景色愈发荒凉,人烟稀少。
终于,驴车在一处偏僻的庄子前停下,庄子破旧不堪,围墙斑驳,极为荒凉。押送的大汉们迅速下车,将车上的货物卸下,其中一人上前敲响了庄子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