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收服

在交界地，黄金树所代表的意义非凡。

它代表着正统，代表着律法，代表那悬挂在天空中，为大地带来光明的永恒树冠。

黄金树同样也是艾尔登法环的载体，是交界地的根基。

任何亵渎黄金树，损害黄金树的行为，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当然，离开交界地之后，黄金树所代表的意义可能就没那么丰富了，或许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符号。

除非，构筑那棵黄金树的，是隶属于艾尔登法环的卢恩之力。

除非，构筑那棵黄金树的，是艾尔登法环碎片的宿主。

......

李善仁感受着体内的卢恩之力在被不断吸纳，眉头微微蹙起。

但他不敢随意中止，因为这可能会让他持续三个多小时的描刻功亏一篑。

因此，他只能等待那黄金之树的纹章吸取到足够的力量。

这时，旁观的艾沃尔和阿米西娅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看不到卢恩，却能注意到李善仁忽然停在那儿，张开手掌对着雨果的后背，像是在传输什么。

“利瑟恩？”

艾沃尔微微上前，想要查看情况，却被李善仁挥手制止。

“不用过来，等一会就好。”

李善仁感受着体内剩余的卢恩力量，转瞬间已经快要见底了。

他只能先把那本黑色书籍合上递给身旁的阿米西娅，“帮我拿一下。”

腾出手后，李善仁立即摸出两个六级卢恩碎片捏碎。

一串金色卢恩光点从他手上飘起，融入他的体内，身体里瞬间补充了4000卢恩。

这些卢恩碎片并非来自艾尔登法环上的碎片，而是因交界地居民身上蕴藏的赐福残留下来的卢恩碎屑。

常见于交界地的墓地，尸体，棺椁附近，甚至有些时候会碰到蕴藏微弱赐福的发光头盖骨，踏碎后能拾取到一级的卢恩碎片。

一般情况下，拾取到的卢恩碎片等级越高，要么是因为死去之人生前受到的赐福浓厚，实力强大，要么就是因为大量的小块卢恩碎屑聚集到一起渐渐形成了大块的卢恩碎屑。

有了补充后，雨果背上的黄金树纹章依旧在有条不紊地继续吸纳着，仿佛永远也无法满足。

李善仁注意着卢恩消耗的情况，在即将耗尽的时候，又捏了一块六级卢恩碎片以备不足。

最终，在吸纳总量达到一万卢恩的时候，那黄金树纹章终于停止了吸收，闪过一阵金光，散发出古朴厚重的气息。

李善仁收回了自己的手，静静地注视着这番变化。

他可以感受到这种变化对雨果来说是没有害处的。

“情况怎么样了？”阿米西娅不禁关心地发问，手上抱着那本书。

在她眼里，李善仁好像掏出什么东西捏碎了，但她只能听到一声清晰的脆响，却看不到被捏碎的东西是什么。

“可能还需要再等一会。”李善仁说道，没有刻意去解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黄金树纹章的气息逐渐收敛，化作一幅普通的金色纹身。

躺在毛皮铺垫上的小男孩忽地发出微弱的呻吟，随后悠悠转醒。

“唔......”

“雨果！”

阿米西娅激动地上前蹲下。

“阿米西娅......”雨果一睁眼便看到了这个跟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姐，“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跟平时一样的梦吗？”阿米西娅轻抚着雨果的脸庞，问道。

那些原本犹如枯树枝干般的黑色纹路不知何时消退，只留下一张干净稚嫩的小脸。

“是的，那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我一个人......”

“有很多很多的老鼠，它们把我包围了，我逃不掉......”

“后面突然有金色的光照了进来，我就醒了......”

雨果断断续续地说道。

“那一定是利瑟恩哥哥的力量，他和艾沃尔哥哥一起找到方法治好了你。”阿米西娅说道。

“还没结束呢，阿米西娅。”李善仁看着火光外，那些依旧争先恐后赶来的老鼠们，“他还不能说是治好了。”

“雨果，你能感受到体内的那股契灵之力吗？”艾沃尔走上前，一脸认真地问，“你需要借助身上的诅咒跟鼠群契灵，让它们真正地化为你自己的力量，这样你就不会再受到它们的侵扰了。”

雨果不是很能听明白艾沃尔的话语，懵懂地问道：“契灵的意思是......跟它们成为朋友吗？”

艾沃尔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可以说是这个意思。”

接着，他蹲下身跟雨果对视道：“更重要的是，你跟它们成为朋友以后，可以把它们收进你的独有契灵空间之内。没有你的允许，它们无法离开那里，你就不用担心它们再去伤害别人了。”

跟雨果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艾沃尔逐渐能明白这个孩子的想法。

他清楚地了解，相比于被诅咒侵蚀死去，雨果更害怕因为他的力量而导致无辜的人死去，城镇毁灭，白骨遍野。

作为一名药剂师，在与鼠群接触的过程里，他隐约间能感受到，利用极其庞大的数量去吞噬其他生命并不是鼠群真正的力量。

在那些身体溃烂，血液发臭的老鼠之间，疫病也寄宿在其中。

只是，现在还没到爆发的时候，因为这片地域人口较少，疫病不容易传播。

如果一旦爆发疫病，那才是真正的天灾，疫病所到之处，必定尸横遍野。

而那些病死的死尸大概率又会被鼠群所吞噬，让它们得以壮大繁衍。

如果不加以控制，鼠群会像是溃烂的创口一样，越来越大，除非有擅长治病解毒，并且能够消灭鼠群的高阶超凡者出手，否则死亡必定遍地丛生。

鼠群目前还只是待在萨伊合众国与乔尼亚王国之间的边界地带，同时也是一片灰色地带。

掌权者们还未注意到鼠群的出现，等他们真正把目光投过来时，估计已经有无数的人丧生了。

哪怕是现在，鼠群也毁灭了不下三个人类聚集处。

只是因为这里还算地广人稀，它们无法造成太大的破坏。

如果鼠群无法被消灭，那就必须被封印，控制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尝试一下。”雨果轻声道。

说罢，他在阿米西娅的帮助下坐起身，微微闭上眼，感受着体内传递而来的力量。

相比于艾沃尔半天都摸索不出自己的能力，雨果似乎很快就知道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仿佛冥冥中有股力量在指引他。

“暴躁而饥饿的生灵啊，请听从我的召唤，与我订下这契灵之约！”

低沉的声音从雨果的口中发出，这句咏唱并不完全出于他的主观意识，更像是一种本能。

随着这声呼唤传出，那围绕在周围的鼠群忽然慢慢平静下来，集体将目光汇聚到雨果身上。

仿佛在等待它们的“王”下达命令。

作为鼠群意识中唯一具备高等智慧的个体，它们或许真的如此认为，面前这个孩子就是它们的“王”。

所以当契灵的力量逸散出来，仿佛雨滴般落在每一只老鼠身上时，它们没有任何抗拒地接受了。

慢慢地，在雨果的脑海里，那个复杂而庞大的鼠群意识不再狂躁，像是被安抚了下来，逐渐平静。

感受到鼠群意识真真正正地跟自己连接在一起后，雨果盘腿坐在毛皮铺垫上，微微抬手，掌心亮起黄金之树的纹章。

下一秒，鼠群中间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旋涡，仿佛通往另一个空间。

“进去休息吧，在那里，你们不必忍受饥饿，痛苦与迷茫。”

听到契主的呼唤，鼠群立刻动身，浩浩荡荡地涌向那金色旋涡。

李善仁看着那旋涡，眼睛微微出神。

他居然从中感受到了卢恩的气息。

细看之下，那所谓也是由无数的卢恩光点构成的。

难道说，那黄金树纹章自主吸纳他一万卢恩，就是为了开辟这个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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