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四章 大暴雨的前兆（十三）

格罗特望向远方，观察完情况，这才点头，“好像是稍微分散开了，我能探查到的情报很少，毕竟进化路线不是脑袋，精神感知从来不是我的强项，勉强在水平线以上的水准而已。”

他收起第二代圣剑，装进腰间用角质体制造出来的一块灰黑色剑鞘当中，“潜行是我最为擅长的事情了，过去如此之久的时间了，但以前在军部当中接到命令，前去执行繁多任务时的感受还非常清晰地印在记忆当中。这具阿瓦隆机构培育优化后的身体，我其实更愿意把他当做一具较完美的机械。”

说着时，他好像拨动了身体中的某一个开关，所有的气息瞬时消失不见。在佩金兹的感知里，格罗特仍旧在视线内，但从得到的信息去分析，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可以自由活动的石质人形雕像，不能和生命沾染上任何关系。

通过格罗特基于实际事实的解释，佩金兹当即明白了“一具较完美的机械”是什么意思了，“阿瓦隆机构的技术果然可怕啊，的确完全成为一具机械体。但随时依照想法转换，不付出任何代价也并不能做到吧？变回生命体时，应该会花费更多的时间才对。”

格罗特点头，“当然，身体还是这具身体，但重新激活能量光流网，建立必要的连接，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此外，姑且将之称为‘机械化模式’的当前状态，并不能持续很久。它的原理，还是基于这具骨骼的高标准强度，去强制性记忆能量光流网及各种细节，类似将身体的状态冻结保存了下来，随后在需要的时间点下急速调用。会有副作用，毕竟不是我原来的身体。”

“能冻结状态十个小时，一段较长的时间了，足够使用。”格罗特舒展着身体，“过去吧，趁这段时间，挑选合适的目标，以我们两人的配合，将有不错的几率在第一次进攻就能完成既定的任务目标。”

“给敌人一点不小的震撼感。”

“应该是巨大的震撼感，毕竟无论是我和你，还是历代教皇们，在即存的时代中，可从来没有才和敌人见面，就被直接杀死的事例在。可以利用这种心理——敌人会警惕我们从暗处发起的攻击，但肯定不会去思考自己会在第一道进攻下就死去的情况。都是骑士王阶层的人了，每个人对自身都充满自信。若不是自己已经死去过一次，我也不会思考自己会死亡的情况。”

“可惜不能把类似的感受传达给你。”格罗特遗憾，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隐晦的炫耀。

“不用了，新生世界树小姐时常让我有类似的感受，不及你那般深刻，但足够让我变得异常谦虚了。”佩金兹笑，“这种感受，却是我可以推荐给你的，过后有时间，你能去尝试尝试，说不定就能找回以前的自己，至少是死亡那一刻的自己。”

关于两人的所有，其后都伴随着离开，完全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临近第二天的早晨，巴曼·维斯塔尔与克罗蒂尔斯·谢夫放慢了速度，逐渐靠近那片早已被控制起来的区域。周边人员已被清空，比起别处，这里更加安静了。

两人先后去到战斗地域的中心位置，环视四下被雨水和雪片浸润的痕迹。

“我们之中，有人故意在他所在的时代隐瞒了信息？”巴曼首先开口，猜测到，“伪造得非常精细，可以轻松骗过一众五阶段手术者的眼睛，让之认为是极限领域内的强大者所造成。即便同是极限领域的成员，如果不是感知方向的进化路线，察觉出端倪的概率也非常小。不过，对于我们、、、”

“敌人当中也有复苏成员在，这是我们能确定的第一个情报。”克罗蒂尔斯赞同巴曼的话，收回目光，聚焦在自己身旁的剑痕上，“恢复的情况似乎并不好，但不能排除近段时间下，其状态还在不断回升。这是第二个情报。”

“至于第三个。”他嗯了一声，确定了心中所想，“集合众小国内的那一次极限领域手术者战斗事件，敌人一面想要隐藏自身，一面也有主动吸引我们提前过来的目的在其中。”

“这里是陷阱，是早已经确定的事情了。”巴曼看过去，“警示直觉的出现预示着他们就在我们周围，或许此刻正看着我们，只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话语的后半段稍稍加重了声音，“我们主动一点？”

“先与另外两人取得联系，共同做出决定是最好的选择。”

“那麻烦你了，克罗蒂尔斯先生。”巴曼露出笑意，“主动是好事情，虽然我们自身的意志很难被警示的直觉消磨掉，但一直在感知当中，不时发出提醒，会令人不舒服。继续探查痕迹吧，从中应该能推断出敌人的一些信息，这对我们锁定他的身份或许会有帮助。”

克罗蒂尔斯只是点头，在感知当中以特定方式发出信号，他便与巴曼分开，各自走向一边，观察着地面上的战斗痕迹。两人根本用不着去刻意表演什么，这早已是融入精神当中的一项能力。如果有需要，利用强大的精神力，不考虑消耗，短时间内捏造另外一个自己来迷惑敌人，也完全可行。

战斗痕迹蔓延开的范围不算小，两人在这里停留了数个小时，依靠双脚将之一步一步完整走完，才于边缘处的一条街道上汇合。那里还能看见受战斗波及后留下的建筑废墟，被狂风摧毁后的倾倒模样。

“是临时模拟转换出冻气能量，敌人不具备巨鲸群族的陆地使者身份，而是一个标准的龙类组织手术者。可是杀死我们这方的极限领域手术者时，他也未曾动用精神上的力量，仅是依靠对能量的操控转换，否则还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商量结果是？”巴曼说完自己早已得到的结果后询问。

“我们都想试验一下复苏后的身体去到了何种程度。这会是一次很好的试验机会。”

“那你和我要做好准备了。”巴曼回答，与克罗蒂尔斯沿着道路，开始了朝向港口方向的返程，“你认为污染对我们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