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我当姑奶奶了？

吃完了饭，都容不得大家歇晌，赵程志大叔就急着去栽种葡萄了。他还一个劲的说:“你们歇，你们歇，我不累，我先去挖坑。李大哥呀，一会儿你给拉水去就行。”

回头赵程志大叔又招呼我:“妮儿，咱俩先走，咱俩先去打点挖坑 ，我手把手的教你咋种葡萄。你看看坑挖多深，苗埋多深 ，覆盖多深的土。走 ，咱爷俩先走。”

于是我就扛着铁锹，拿着线尺和镐头，跟着赵程志大叔，我们两个一起往荒地走去。

路上赵方志大叔和我排亲戚谱，问我说:“妮儿，你叫赵鹏飞，你父亲占什么字儿？你爷爷占什么字儿？你下辈人都占什么字？”

我回答赵方志大叔说:“我太爷爷占存字，我爷爷占高字儿，我父亲占远字。我下辈占程，再下辈占万，在下边儿我就不知道了。”（赵英俊是我爸的小名，就跟我的小名叫赵小英是一样的，我爸从小就长得帅，所以小名叫英俊。）

赵程志大叔更激动了:“妮儿，说不定咱们还有亲戚呢!按辈分我得管你叫姑啊？？按族谱，我孙子占里字，我儿子占远字，我爸就占鹏字儿，我爷爷占远字儿，我太爷爷占高字!族谱上是按照志存高远，鹏程万里排的。”

赵程志大叔又说:“姑啊，你以后也不能管我叫大叔了。我可承受不起了呀 ！ 要不然你就叫我个老赵，要不然你就叫我个大侄儿吧？往后咱就按实在亲戚走动吧。你也喜欢葡萄，咱们血脉里肯定是一脉亲的!”

得，没想到买个葡萄苗，这又认着亲了，大侄儿我是叫不出口的，老赵我叫着都害羞。

但是赵程志大叔一再坚持，他说:“按辈排是没错的，岁数小辈儿大，就是长辈。你既然记不得以前的事了，记不得以前的家在哪儿了，那没准儿你以前的老家就在这儿呢？！

你说话没有一点的口音，说话多好听啊，和咱们本地人一样，不像关外来的那些流民，说话一口大碴子味儿。

你说你是被关外的人在山上捡到的？你肯定是出关进山寻宝出的意外，被摔迷糊了才失忆的。你肯定就是咱关里人，没准儿还兴许是我哪支儿在京城里面的亲戚呢！

我家亲戚有出息的都在京城，回头有时间你上京城转转吧，没准儿能想起来点儿啥，没准能找到自家的大宅子？能能找到自己家人呢？”

赵程志大叔说啥就是啥吧，我不再辩解了，他现在就一口一个姑的叫我了，叫的我都脸红害羞死了。

我按照每亩地打算种100棵的葡萄苗的行距株距开始挖坑打点。算好了行距和株距以后，老赵我们两个人拿着绳尺子，一边丈量，一边挖两铁锹土做记号，这叫打点。

老赵我们俩还没打完点呢，李景南大哥赶着他家的驴车，拉着他媳妇李大嫂子，李景秋，李景东还有陈大婶子来了，每个人的手里都拿铁锹。

李景南大哥把众人放到地头以后，又拉着陈大婶儿赶着驴车走了，陈大婶说，她回去叫张力大叔和一对儿女来一起帮我种葡萄。

老赵指引着众人，在我们俩打好点的地方挖坑。老赵告诉众人，挖多宽多深的坑。种葡萄苗挖的是半米直径的圆坑，两个铁锹头那么深，把土放在坑边。坑里再挖下一铁锹的浮土，就留在坑里。

我和老赵打完了荒地上全部的点，就开始栽种葡萄苗了。老赵告诉我说:“把二年生的葡萄苗先栽上，这是保证今年就能挂果的。

现在葡萄苗上已经出新藤新叶了，我是用花盆育的苗，根上的土块都是完整的，移栽的时候不伤根，栽上以后就能缓苗，葡萄苗能继续生长。

今天是五月初五 ，栽完葡萄苗就搭葡萄架，这月就能爬满葡萄架，进了六月就能开花坐果儿了，八月十五前后葡萄就能熟了。”

老赵教我栽种葡萄，把葡萄苗立在挖好的坑里，不能撒手，一个人扶着一个人埋土。

他跟我说坑底下留的那一铁锹深浮土，是为了葡萄苗向下扎根的，给葡萄苗覆土也不要和坑齐平，只覆盖了一铁锹土的高度，然后踩实。

剩下的就是浇水了，每个栽种好葡萄苗坑里要浇透水，也不能淹过葡萄苗。大概就是一木桶的水，能浇2~3棵苗。

老赵说如果两天之内不下雨，还需要给葡萄苗浇第二遍水，坑边的土也不要填到坑里，今年都不需要填。

他还说地里的荒草让我不用管，正好给葡萄苗遮阴呢，只把葡萄苗附近的大草，把和葡萄苗抢养分的草拔掉就可以。

李景南大哥和张力大叔两个人，分别赶着两个驴车拉水，他俩负责往葡萄园拉水、浇葡萄苗。

栽葡萄苗快，挖坑可是慢活。老赵我们两个人就把所有挖好的坑里，都栽种好了葡萄苗。我们俩也开始拿着铁锹挖坑了，看来今天是栽种不完了。

第二天我们又栽种了一个上午的葡萄苗，尴尬的事儿出现了，葡萄苗不够了 ! 仔细的看了一下，查了一下我们打出来的点，算出了现在还缺六十多棵的葡萄苗呢。

这不对啊？这不应该啊？老赵怕我葡萄苗不够种，还多送了我20多棵葡萄苗 呢，怎么会不够种了呢？

我是按照每亩地100棵苗，精确算的株距和行距，那真相就只有一个了。就是李家人又帮我挪了石头地界了，又帮我好心的往外扩地了!

关键是我这个主人现在才知道啊!我只能跟老赵说是我算错了，说我没算对苗数，没敢说实话。

老赵说，他这就回新秋去，去再取点儿葡萄苗儿来，让我们先干活，然后他赶着驴车扬着鞭子就跑了。

我们继续干活，挖坑的挖坑，浇水的浇水……李景东冲着我眨巴着大眼睛 ，一个劲儿的笑。我就知道了，这地界肯定是他们家偷偷的帮着我给往大了挪了的。

李大伯一家四口，李大伯、李景东、李景秋、李大娘，李景南媳妇李大嫂，陈大婶带着继子继女，还有老赵，我们10个人挖坑、栽种葡萄苗。

张力大叔和李景南大哥赶着驴车拉水、浇水。五月初六这天下午，就栽好了三百多棵葡萄苗。

晚上在我家做的饭，我不光买菜，买肉，买了两只大公鸡杀了炖肉，又拿了果酒给大家喝。大家都这么帮我，临走，我给每家都装了一坛子的山楂果酒。

陈大婶儿很是高兴，她说她最喜欢喝我的山楂果酒了，这一大坛子几十斤酒，够她喝上一阵儿的了。

老赵临走还紧着嘱咐我，车都套好了，都走出去门口挺远了，他几次刹住车闸跟我说话，他说:“姑，如果两天之后不下雨，一定要记得给葡萄苗浇水，我过些日子会来帮你搭葡萄架，修剪葡萄枝。”

他又让我多砍些木头桩子拉回来，放在每棵葡萄苗的坑边，他会亲自来帮我搭葡萄架子，这才赶着驴车回家。

他说再不走就天黑了，路太远，都是石子儿的山路，贪黑不好走，怕驴踩到小石头上崴了脚。

李继胜大伯问我，用不用把驴牵回来？他还说把让我把驴牵回到棚里，让驴认认驴棚，以后新生小驴驹就算丢了，也会自己跑回来的。

我同意了，我的驴棚里设备齐全，现在有喂驴的槽子，有拴驴的桩子。草屋子里我也打了很多草，已经晒干备上了，就是预备着把驴牵回来，以后喂驴。

李大伯和李景东一人牵着一头驴给我送来了，帮我把驴拴在了槽子上，又给驴添了草料。李大伯还嘱咐我，让我一定不要让驴吃到沙子和石头子，说会硌掉驴的牙齿。

李继胜大伯让我尤其看着点儿那头快下驴驹的母驴，它预产期到了，说不好这几天就快下了。让我勤看着一点儿。

我们站在驴旁边看驴吃草、吃料，借着夜色的掩藏，李景东有意无意的偷偷的拉我的手。碍于李大伯在场，我没有跟他翻脸。

李景东就更得寸进尺了，他拉到我的手以后，就用手指头在我的手心里画圈儿玩儿。弄的我手心酥酥麻麻的。

李大伯全然不知道他儿子的小动作。还在告诉我怎么照顾牲口呢。他告诉我，驴要每天早晚喂一次水，如果驴不喝水就多等一会儿，等到它喝了为止。保证每头牲口每天至少喝一次水。

如果驴几天都不吃食，不喝水，那就是生病了，他还让我观察驴的粪便，如果驴几天不拉屎或者连续拉稀屎，那也是生病了。

李继胜大伯看着两头驴都吃完了草料，眼看着两头驴都卧倒休息了，他才和李景东走的。幸好李大伯他们回去的早，再晚一会儿，李景东给我手都摸秃噜皮了，都快给我亲上了。

这两天李景东每天都找借口来我家。借着帮我给驴喂草，喂水的借口，对我摸摸搜搜，动手动脚的，他还想亲我，我没同意，我对他连推、带踢的。讨厌呀！

五月初八这天，早上起来天就阴沉沉的，快生产的那头驴看样子好像是要生了，我急忙去找李继胜大伯帮忙接生。

李大伯，李景秋，李景东，李大娘，一家四口都来了，都来看母驴生小驴驹子来了。

李大伯看了一眼母驴尾巴下面，那里已经红肿，并且外突出了，并且还一耸一耸的。

李大伯说，从生产部位来看，它确实是快生了。我们等了一上午，从阴天都变成小雨了，驴还是没生下来。

除了李大伯和李景东，众人都走了。我回屋做午饭，李大伯在驴棚守着母驴，李景东帮我烧火。

我简单的摊了几张鸡蛋葱花饼，打了一大盆紫菜蛋花虾皮汤，凉拌了一小盆的马齿苋，韭菜洗干净切成段儿，也用盐和酱油拌成了咸菜。

饭菜做好了，我让李景东去叫李大伯进屋来吃饭。李大伯说驴快生了，现在跟前儿得有人守着，他让李景东我们两个人先吃，吃完再去替换他。

李景东我们两个人吃完了饭，就去驴棚替换李大伯。我看过人生产，没看过驴生产。（我实习的时候，在产科待过一段时间，想以后考个助产士证的，后来因为太血腥，我就放弃了。）

李大伯吃饭的时候，母驴发动了，两只小驴蹄子先伸了出来，我心想不好!这怕是要难产呀!？

生小孩儿都是先伸头的，如果伸出来手和脚就算是难产，这母驴怕是要难产吧？怎么先生出来两只驴蹄子呢？

我急的赶紧顶着雨，进屋去找李大伯。李大伯一听我的描述以后，哈哈大笑着说:“驴生出来两个蹄子就对了，驴就是先伸蹄子出生的。”

看来这头母驴不是第一次生产，都没用人为的拖拽和助产，小驴很痛快的就被生了下来。害得我刚才白担心了。

母驴吃掉了小驴身上的胎衣。刚生下来的小驴站不起来，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跪拜，李大伯说这叫拜四方，等小驴拜完了四方就能够站起来了。

李大伯嘱咐我，这几天别给这头刚生产完的母驴喂凉水了，给它熬点米汤。还说让我给这头驴加料几天，喂点儿豆饼喂点黑豆。

我说我家里没买豆饼，李继胜大伯说，一会儿让李景东给我送一块儿豆饼来。

小驴跪拜了半天以后终于能站起来了，小驴驹子自己就找着奶头了，就吃上驴妈妈的奶水了。

李大伯跟我说，另外的那头母驴下个月也会生产的，还问我说:“妮儿，驴下次生产再先伸出两个蹄子，你还会不会以为是难产呢？哈哈哈哈……”

李大伯要回家去了，李景东说留下来帮我照顾小驴，李大伯照着他脑后一个脖溜子打过去了。

李大伯说:“小驴用你照顾呀？那小驴自己会站，会吃奶了，这阴天下雨的，你一个大小伙子留在人家小姑娘家里算怎么回事？回家去! 回家去搬一块豆饼来给你妹子喂驴。”

说完顶着雨儿就和李景东回家去了，三天之内下雨了，葡萄园里面的葡萄苗是不用再拉水、浇水了。

不知道是这里的雨水勤，还是我运气好 ，栽种地瓜苗的时候也没用浇二遍水，也是老天爷赏脸给下雨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