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琳走的时候,比她刚才来之前脚步还要沉重。
在她看来,夏卿卿让她做的事,远比她拜托夏卿卿的事情,更加艰难。
她应该拒绝的。
周慧琳从小就是孤儿,后来在舞厅里唱歌赚了钱,慢慢会打扮自己。
再后来被方通看上。
方通开始对她还算不错,至少不会家暴她。
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变态。
不只夜不归宿,在外面乱搞,更是对周慧琳拳打脚踢,这些周慧琳还能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他突然有了那种怪癖。
当着外人的面羞辱周慧琳。
想到今天下午,自己那种样子被颜安北看到,周慧琳觉得脸都丢光了。
“怎么这么晚回来?”客厅没开灯,周慧琳一脚刚踏进家门,一道森寒的声音传来,她吓得一个激灵。
方通逼近她,“这么晚了,出去夜会哪个狗男人了?”
他要去撕扯周慧琳的衣裳,周慧琳抬手阻拦他,方通一个巴掌将她掀翻在地,“你他么的敢还手,当初要不是老子把你娶回家,你现在早不知道被多少人糟蹋了。”
下颌被他用力捏住,方通怒目圆瞪,“我告诉你周慧琳,不管老子怎么折磨你,你都得受着,这是你欠我的。”
周慧琳没有半分挣扎,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掉下来,“你怎么不干脆弄死我呢,反正你方三爷弄死一个人比弄死一只蚂蚁都简单。”
“弄死你?你想得美,我就是要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一把将周慧琳推倒在地,方通粗暴扯掉她的裤子,不管不顾发起了狠。
也就不到半个小时,他丢下一句“死人一样没意思”就摔门离开。
周慧琳的双手抠着地板,眼底黯淡无光。
是你逼我的。
是方家逼我的。
“卿卿,她来做什么?”冬儿敷完脸,夏卿卿刚好进来,“没什么,身体不太舒服,想让我也帮她开些药。”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冬儿下楼。
夏卿卿给京城拨了电话。
平时她的电话秒接的人,今天打了好几个,愣是一直没人接。
夏卿卿叹了口气。
这么晚了,难道还没回家?
陆怀川确实没回家。
他和陈星渊还陪着魏建德在应酬。
关于京城和海城两地政府鼓励和引导企业跨地区合作,包括纺织厂,服装厂,钢厂等各大企业,实现优势互补,共同开拓国内外市场,形成坚不可摧又简洁明了的产业链模式。
“魏书记好福气,有这么两个左膀右臂,您做什么事都能成。”海城的一把手左右看了看坐在魏建德身侧的陆怀川和陈星渊,眼里的羡慕快要溢出来。
官场波谲云涌,利益为上,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可魏建德却是享了天时地利人和,陆怀川和陈星渊都是六边形战士,能文能武。
最关键的是,两人对他绝对忠诚。
没有一丝一毫其他心思。
以一敌百的强兵强将,魏建德有两个,这谁能不羡慕。
陆怀川和陈星渊给海城的书记敬酒,两人的漂亮话说的一个比一个好听,坐在书记下首位的王天磊,整顿饭局,眼神一亮又一亮。
好久不见陆怀川,这男人还是这么让人眼馋。
本来以为杜方林可以做陆怀川的替代品,没成想没多久,王天磊就对他腻歪了,他不喜欢太主动的男人,越是对他爱搭不理的,他越是觉得兴奋。
“书记这是敲打我呢,陆师长,陈秘书长,我敬二位一杯,还希望你们看在咱们也算一起吃过饭的份上,多指点一二,好让我在书记身边,多出分力。”
他起身敬酒,眼神直勾勾盯着陆怀川,天不怕地不怕的陆师长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子生理性反胃直往上涌,他没接茬,起身往外走,“抱歉各位,方便一下去。”
想到什么,他又扭头看陈星渊,“王秘书,陈秘书长酒量好,工作做的也精,你可以多向陈秘书长请教。”
他憋着笑离开,临走时拿走了桌上的烟。
陈星渊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王天磊挑了挑眉,看向陈星渊,陈星渊和陆怀川在某些方面是很像的,都是塔尖的人,性格也特立独行,王天磊只挑优质男人,随便拿下哪一个,他都赚了。
“陈秘书长,请多指教。”
陈星渊皮笑肉不笑,陆怀川离席了,他总不能也随着离席,心里给陆怀川记了一笔,他端起酒杯干了下去。
魏建德打圆场,“阿川那个人就那脾气,自由惯了,我的面子都不给。”
海城的书记赔着笑,人家有那个资本呀。
在那位面前都有特权的人,自然是来去自如,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更不用讨好恭维任何人。
一支烟还没抽完,陈星渊拎着外套出来,陆怀川终于憋不住笑,“怎么样陈秘书长,感觉如何?”
陈星渊没什么笑脸,严肃得很,“小人得志。”
陆怀川舌尖勾了勾,掏出火柴给他点了一支烟,两人比肩而立,站在通风口抽烟,“都当舅舅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心眼儿。”
陈星渊余光瞥了眼身后,掐灭只燃了一半的烟,转头看陆怀川,脸上突然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笑,看得陆怀川骨头缝发寒。
还不等他问句什么,陈星渊已经抬脚离开。
“怎么又回来……”了。
“陆师长怎么出来这么久?”王天磊喝了不少酒,脸颊有些红。
“你出来做啥?”陆怀川大老爷们讲话,半点儿不温和。
“陈秘书长说您没有火,拜托我帮您出来送火柴的。”他将手里的火柴递给陆怀川。
好你个记仇的老东西。
敢玩他!
陆怀川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没动,王天磊的手就僵在半空中,两个人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不用了,突然不想抽了。”他转身离开,抽了一半的烟被他掐灭堵在窗台上。
王天磊盯着他的背影,目送他进了包厢,两根手指捏起窗台上的半支香烟,划了一根火柴,点燃后,轻轻含住烟嘴儿,缓缓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