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昰在姓瑆的床边趴了好久好久,也看了她好久好久,越看却越发现他不能离她远点。
她长得这么小,脾气这么温和,太容易受欺负了,没了他,其他人怎么能保护得了?就算真的能保护……那也没人能比他更用心了,他只是没想到那些事而已。
而他们,不一定会对她上心。
也不会向他一样,费尽心思留在她身边,他们的前提工作,做的都不好!
姓瑆是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醒来的,那时慕容昰还趴在她床边轻轻的叹息着,目光直愣。
姓瑆不解的看着他,还想着自己床边为什么会又有人,后脑勺忽然间传来的一阵刺痛忽然间就让她清醒了不少。
姓瑆倒吸了一口冷气,去够头上的伤口处。
头上并没有臆想中那样摸到纱布,相反还摸到的一个蓬蓬松松的东西。
她的头发?不对啊,她头发没这么蓬松,也……
姓瑆抓了抓,也没这么短,关键她怎么没感觉到自己的手碰到了自己的头呢?
她该不是成仙了,没知觉了吧?
姓瑆心里慌得一批,猛然坐起了身子望向床头。
慕容昰抬眼看她,下巴下垫着胳膊,还趴在枕头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姓瑆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忽的又倒回了枕头上。
“你趴我枕头边干嘛?魂都被你吓飞了!”
“看看你嘛,睡醒了?饿了没?”慕容昰坐了起来,拿过桌子边的保温盒“我姐今天送来的,你尝尝?”
慕容昰把保温盒打开,却发现里面的粥已经有点凉了,她才刚睡醒,还是喝点热的好。
慕容昰轻叹息了一声,站起来“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这个凉了,你想吃什么?”
姓瑆把被子蒙到了头上,闷闷的声音慢慢的飘了出来“随便。”
慕容昰无奈,他现在真想把随便两个字做成一道菜给她吃!
“那你等我,别乱走。点滴了了记得喊一声,我马上就回来。”
慕容昰嘱托完就走了,二十分钟后才回来,一只手上拎着豆腐脑、豆浆和粥,另一只手上拎着油条、包子还有糖饼一股脑的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选吧,给你个……糖饼,配个粥,吃豆腐脑吗?喏,这儿有筷子和勺子。”
姓瑆躺在床上没动,就睁着眼睛看着他。
他坐下不到一秒又站了起来,拿出一个小桌子放在床上,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又去扶她起来“快点吃点东西,不是还怨我吗?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怨?怎么有力气打我?”
姓瑆:“……谁要打你了?”
“你还不如打我让我心里舒服些呢,”慕容昰的心脏忽然间停了一拍,忽然间又缓了过来“欧阳兰的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给你个交代,你好好养着,等你出院了,咱们结婚去。”
姓瑆嚼着糖饼的嘴忽然间顿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慕容昰,她晕了多长时间?他怎么脸皮忽然间变得这么厚?越来越厚,赛过城墙了快。
“滚去,嫁鬼也不嫁你!”
“我不信,你快吃。”慕容昰撇了撇嘴,又去削苹果,剥橘子,弄好了一并放在桌子上。
姓瑆低了低眉,心里轻哼了一声,忽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一般,抬头看向了一边的桌子,床上的桌子和慕容昰的手“你的饭呢?”
“嗯?忘……忘了。”慕容昰尬笑着挠了挠头“我没事,我不急,等会还得让我姐送点来就行,你先吃。”
“拉倒吧,你姐刚结婚,哪有心情理你?”姓瑆扫了一眼桌子,拿过豆腐脑浅尝一口“你吃这个吧,咸口的,能吃,这儿还有包子油条。”
慕容昰瞬间泪目,他就知道姓瑆是关心他,爱他的,还记得他喜欢咸口的豆腐脑,不吃甜口。
“这什么表情?快吃……诶,我,医生和你说什么了?我的病你怎么把我轰出去了?”
“你个病人你知道干什么?”慕容昰喝着豆腐脑,一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她粘上糖渍的嘴角。
姓瑆皱了皱眉“我是病人不更应该知道吗?”
“知道干嘛?你只需要知道……”慕容昰顿了一下“你可能需要动一个小手术就可以了,问题不大。”
“手术!”
姓瑆错愕了,脑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慕容昰也不抬头看她,只是应和一声说“可能而已,不一定,这几天你好好吃药,看看情况。”
慢条斯理吃着饭,慕容昰心里一样慌得很,他不是不想告诉她,是怕她压力太大,病情加重,这样是非动手术不可了。
现在吃药维持维持,看看情况,还是有不动刀的可能的。
姓瑆抿紧了唇,神经忽然绷紧“你,别告诉我爸妈。”
“为什么?”慕容昰愣怔了一下,抬头正对上她慌乱的眼神。
姓瑆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他们那么忙,哪有时间管我啊?还是让他们安心工作吧,我少添点麻烦。”
“这不是麻烦!”慕容昰的眉紧皱在了一起“姓瑆,你不要自卑,你很好的。”
姓瑆失神了一下,复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算了什么?”慕容昰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才佯装轻松地说道“你不想告诉他们就不告诉,这也不是一定就要做,是可能自行康复的,没事……”
“嗯。”姓瑆应了一声,继续喝粥,一粒粒小米在嘴中抿开,流过咽喉,滑落肚中,有些许的舒服。
闷闷的心也宽慰了些。
她在庆幸,他也会开始考虑她的感受了。
他说好好养病,会康复的。
可是她还要实习的啊,实习就这么几个月……
姓瑆咬了咬牙,抬眼看慕容昰。
慕容昰的眼睛很直,似乎在思考很重要的事,她也不好意思开口打扰,实在不行走一步看一步吧,没什么大问题。
收拾好了桌子,慕容昰又趴在他的床边休息,呆呆的看着她,姓瑆觉得尴尬,转过了头侧身睡觉。
不一会儿耳边被一个毛茸茸的蹭了蹭,很轻很轻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慕容昰说“你怎样我都娶你,再等几年也没问题。”